另外一只手扯了扯温觉的衣袖,眼神有些狠恶投向莫沈。 任由谁看见这样场景,都知道这样场景发生了什么,莫沈刚踏入大厅,他就嗅到了属于beta的信息素。 信息素对于两性的人类来说,无疑是“邀请”共度的信号。 栖来不过才十六岁,连易感期都没到,她怎么敢!怎么敢! 谢隽一想就满脑子气愤,他将栖来递给芙莱尼扶好,三步并作两步上前! 狠狠推了一把莫沈!连带着打了一巴掌! “你还要脸吗!?你多大年纪!还记得吗!?” 谢隽的手落在莫沈肩膀,推了两把腕间已经红肿一片。 他嫌不够,睁大眼瞪得凶狠。 “隽。” 温觉开口了,声音依旧温和却淡得清冷。 谢隽回头,有点委屈,还是收了手。 “你带栖来上去。” 温觉的目光缓缓落在芙莱尼安抚的少年身 上,眉却微妙拧了起来。 “难道他欺负栖来的事就这样算了!?”谢隽很生气,omega的性征已经足够让他们胆战心惊了,原本就处于社会的最底端,栖来他一直当做孩子在照顾。 温觉默声,手腕一伸。 “芙莱尼。” 芙莱尼抬眸见温觉舒展的掌心,微怔。 点头:“是。” 从大厅展架上取下个小盒子,径直穿过两人递上,头颈却微埋,盒子以一种进呈的方式越过头顶。 谢隽只顾盯着莫沈,他从心里觉得恶心。 这样的人 利刃划破布料和肌肤的声音在大厅中格外刺耳。 “啊!” “啊啊啊!!!” 只是一瞬间,温觉挡住了谢隽的视线,她的目光一闪而过的阴冷。 谢隽只听见莫沈痛苦的声音,然后一滴温热带着血腥的液体落在他眉心,从温觉挡住的视线下角很清楚看见 一只断掉的手。 沾在在满是血的地板。 只是一眼,温觉伸手挡住他的视线。 “隽。” “回卧室。” 她的声音平淡到不容置疑,她的右手掩盖在身后,挺直的脊背撑着得浴袍满是血迹。 谢隽转头望向芙莱尼手中的盒子,那盒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打开,里面空空荡荡。 整个大厅都蔓延着莫沈的撕心裂肺的叫唤。 断掉了一只手 谢隽有点发怔,他很少见温觉这样利落的“狠”法。 走上楼,谢隽回头望去。 只见大厅里的温觉随手丢掉手中的小刀,那刀刃落在大理石板上,清脆蹦出几声。 让人觉得窒息。 女人站在原地,就连下颚也未低垂。 她站在血泊中,依旧那样高高在上。 “我站在花园她就就跑了过来” “她一下子抱住我我我我害怕”栖来整个人缩到被子里,发抖 手却紧握着谢隽。 “谢先生,表姐是不是因为我杀人了” “好多血”栖来虽然没有看见刚才那幕,但是他看见了血,好多血。 少年开始自责起来,哭着摇头:“如果我我晚上不去花园,就不会” “我我本来就是omega学校就教过我们omega应该小心的” 谢隽闻言,表情渐渐僵硬。 突然一把抓住栖来。 “不是的。” 栖来被谢隽突然激烈的情绪吓到:“谢先生你怎么了” 谢隽的抓住栖来的肩膀,手心缓缓放松,他像颓掉了力气。 “不应该”他摇头。 “没有什么是应该的。” “栖来。” “温觉告诉我,没有什么是应该的” 像冲破世俗的礼教一样,谢隽那些积压已久的恐慌因为今天的这件事瞬间爆发,更多的那滴血,那滴接近叛逆礼教的血划过眉心的滚烫。 谢隽的精神已经被这样这日的担惊受怕崩断。 栖来不明白谢隽的意思,只见谢隽站了起来,他摇着头咧嘴露出了个有些勉强的微笑:“栖来,没有人天生就该做什么。” “跟别人不一样” “没有错。” 谢隽的声音渐渐低沉。 栖来彻底愣住,他似乎能感同身受,但在学校说学的那些礼仪告诉他,这样是违反性征法规的。 omega不该这样。 “谢先生”栖来很害怕,谢隽的模样过于平和,他像被打磨光滑的石头,已经没有曾经的那些棱角了。 谢隽握了我栖来的手,让他躺好。 “好好休息,睡一觉什么都没发生。” 他的指尖拂过少年眉眼,坐在床头,眼底温柔得像一个真正的omega,他甚至多了些本不存在的属性。 “嗯。”栖来闭紧眼睛。 毕竟是孩子,很快就睡着了,只剩眼尾挂着的几滴泪水。 谢隽走回卧室,芙莱尼端着鸡汤顺势走了进来。 “先生,喝一点。” 虽然怀孕三个月。 但谢隽所有吃的食物都被孩子很快吸收,除了肚子,四肢甚至比从前还要纤细,一握只剩骨头。 芙莱尼每天换着花样给谢隽炖汤,他往往喝个一两口,再不喝了。 “先生,今天的汤还可以吗?”芙莱尼顺着话题,问了两句。 可能是想让缓和一下谢隽的心情,刚才的场景太过血腥。 谢隽捧着喝尽的碗,看了一眼芙莱尼问道:“楼下的事情解决了吗?” 这样的直截了当倒是让芙莱尼呼了一口气。 能问,就是证明没有被吓到。 她将碗收回:“王爵处理了一会,让人将那位女士抬去了医院。” 芙莱尼想了想道:“那小刀是皇族分权的时候留下的, 可不受法律约束。” 意思就是,即便王爵砍掉了那人的一只手也不会受到任何惩罚。 出乎意料的,也在情理之中。 温觉从房间外进来时,明显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还顺便洗了个澡。 那股血腥味几乎没有了。 谢隽坐在阳台的小椅上,靠着竹背,轻轻晃动。 “风大,把窗子关上吧。”温觉很自然关上,顺手在小椅旁弯腰,将谢隽抱了起来。 怀里的男人轻阖双眼,呼吸平稳。 像是睡着一样。 卧室的灯关掉,一片漆黑。 两人都没有说话,静静的,谢隽由着温觉抱着自己。 他一动不动,手脚都有些冰凉。 “隽。” “嗯?” 他的声音闷闷的,不太舒服。 “等孩子生下来,我带你去北边,好吗?” 没有得到谢隽的答复,温觉却自顾自地说:“北边很漂亮,那里离天最近,你伸手就能握住天,很自由的” 谢隽慢慢地背过身,他缓缓睁眼,看着暗处的闪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