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非常差劲。 楼藏月赶紧道:“你放心,李蝉衣人品很好的,就算她听见了,也绝对不会往外说。”他朝教室里看了一眼,然后补充,“你看,她又在看小说了。我们大家都知道,李蝉衣脑袋里每天只有那一点点东西,特别简单。” 李潇积攒已久的情绪终于爆发,冷笑道:“你惹的这位,可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楼藏月愣了一下,然后惊讶地问:“不会吧?难道——她这么快向你提要求了?” 李潇立刻想到刚才的运动会的事件,以及刚才的掌声,更心塞了。 他曾经是天之骄子,没人能够强迫他做事情。 “你怎么了?”楼藏月好奇的看着李潇,李潇隐忍地闭了闭眼:“你别管。” “那你以后怎么办?”楼藏月愧疚地问,“她如果总要挟你,那也不是个事儿。” “人就那点欲望。我看看她想要什么,跟她做个交易。”李潇冷冷扯扯嘴角,“如果再过分,只能把她弄走了。” 楼藏月重重地点点头:“行。” ...... 李潇回去之后,李蝉衣正吸着鼻子,疯狂地用纸巾擦拭眼泪。 这本小说里的男主太惨了,他明明是一位少年将军,最后却遭人背刺,家破人亡,最后不得不黑化成了大反派。 李蝉衣泣不成声,连“李生气”走过来都不知道。 李潇眯起眼睛,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李蝉衣眼睛红彤彤的,像一只单纯无辜的小白兔,柔弱得摇摇欲坠。 四周围间,许多男同学们不约而同地关注着她,她却没有任何感觉,只顾着看小说。 李潇心中讽刺—— 果然演技优越。 ** 校运动会将在一周后举行,李潇要参加“全项目运动”的消息不胫而走,传遍整个校园。 李蝉衣两耳不闻窗外事,闷着脑袋,死死盯着面前的数学试卷。 她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如果一个月内,成绩没有长进,肯定会被踢出实验班。 李潇从桌子上爬起来,睡醒了。他懒洋洋的打了个哈睡,转过头,发现...... 李蝉衣居然还在做那道数学题。她皱着眉头,似乎要和试卷掐一架。 李潇看了一眼表,他眯了将近十分钟,李蝉衣一个公式都没算出来。 “......” 李潇胸口仿佛憋了一股气—— 想到和这样的笨蛋一起高考,真丢人。 和这样的笨蛋做同桌,还被她拿捏了把柄,更让人难以启齿。 李潇心情差得要命。不再看她,刚要重新趴在桌子上,忽然被人抓住袖子。然后一张数学草稿纸被塞进手里。 李蝉衣眼神亮晶晶的:“你醒啦?” 李潇:? 她欲言又止,最后将试卷挪到李潇课桌上。 “又想要什么?”李潇冷冷地看着她。 李蝉衣早已经习惯“李生气”这个表情,笑眯眯地双手合十:“你能教教我吗?” 李潇听完以后,默了一会儿,最后居然笑了一下。 他的虎牙微微露出来,配上那双冷漠的眼,看起来尖锐又狠厉。 李蝉衣忽然有点害怕了,小心翼翼地将试卷拿回来:“不愿意就算了嘛......” “放下。” 李蝉衣立刻缩回手。 李潇在她桌子上抽出一本教科书,呼啦啦翻了两页。 李蝉衣安静地在一边看着。李潇拿起笔,在其中一个例题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圈。 然后在她面前一放,冷着脸说:“选C,看这儿。” 李蝉衣一愣,然后慌忙去看。 她终于发现了自己的错误地方,露出恍然大悟的笑容:“哦哦哦,原来是这样。你好厉害啊!” 李潇冷笑一声:“这是基础题,这道题都不会,干脆别考了。” 李蝉衣立刻不高兴的撅起嘴:“你怎么还看不起人呢?”她用力把教科书拽过来。 “......”李潇烦得很,她不知道李蝉衣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么还不对他提出交易。 不提出交易,如何议价呢? 还是说,她在欣赏他受挫的情绪? 不管是什么原因,唯一能够判定的是——李蝉衣城府极深,真能沉得住气。 李潇不再搭理她,转头趴在桌子上继续睡觉。 李蝉衣写完题之后,去了趟卫生间。孔知节正好也在。 孔知节一把拽住她,小声问道:“李潇是不是喜欢你?” 李蝉衣闻言,脸颊涨得通红:“怎么可能?你别胡说!” “你是不是刚才问他题了?” “对啊。” “咱们班有好多人问他题,他一个没搭理!怎么就搭理你了呢?”孔知节兴奋地摇晃着李蝉衣的胳膊,眼神如同饿狼看到肉。 “......”李蝉衣简单回忆了一下,好像的确有很多人问李潇题目。 但李潇太懒了,一声都不搭理。 “一般这种智商高的男生都喜欢笨的。再瞧你这张小脸,哎呦呦,多可爱多蝉纯啊。”孔知节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抑扬顿挫。 李蝉衣无语:“也不知道你在夸我还是贬低我。” “......” 不管“说者有没有心”。 但听者有意。 不知道为什么,从那天开始,李蝉衣总是想起这件事情,甚至梦里,也开始有了某个少年的影子。 接下来的日子里,她似乎开始不断地在人群中寻找某个背影,然后当他目光投射过来的时候,又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低下头。 但李潇的神色依然很淡,让人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情绪来,如果有——就是恶毒。 只是看她的眼神偶尔......古怪。 一周很快过去,到了参加运动会的时间。 学校操场上拉了横幅,特别有运动会的氛围。同学们挨个排着队,随着音乐一起走方队入场。 李潇也在其中,他身后还贴着高二实验班的贴纸。 和其他同学的脸色相比,他脸色冷冷的,情绪不高。 “看什么?”李潇注意到李蝉衣的目光,眼睛垂下,冷冰冰地看她。 李蝉衣脸上贴着彩色贴纸,笑起来眼睛弯弯的。 她早已习惯他的态度,指指他的身后:“没贴好,我帮你粘紧一点。” 贴纸用透明胶带粘在衣服上,因为只用了两根,所以看起来摇摇欲坠。 李蝉衣怀疑,那人本来可贴好,只是没敢碰李潇的腰。 “不用。”李潇不耐道。话音未落,李蝉衣脚步放慢,轻轻在他腰后一拍。 李潇猛地躲避往后看去,只见李蝉衣又迅速跑开了:“一会儿你要跑一千米,风一吹,这个东西很容易掉啦。” “......”李潇咬了咬牙,看向少女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