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不如跟我去沪市做两年生意,说不定到时候苦得又觉得读书好了。” 原来是这样,陈蝉衣语气平静道:“抱歉,当初都是因为我,他才报考医学专业,让他浪费了这么久时间。” “傻孩子,这怎么能怪你。”秦母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我还有事先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阿姨再见。” 目送陈蝉衣进入宿舍楼,秦母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泪水,转身走到一小段路,看着藏在墙角的儿子,道:“她走了,出来吧。” 秦晓没有动,低头沙哑问:“她怎么样?” “挺好的。”秦母打起精神笑,“你好好治病,治好了再回来看她,给她一个惊喜。” “我咨询过医生,鼻咽癌发现得早存活几率还是很大的……” 秦晓打断,“你忘了爷爷和爸爸是怎么走的吗?” 秦母不作声了。 “一个胃癌,一个胰腺癌。”秦晓惨笑,“都活不过一年,与其治得那么痛苦,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不许你这么说!”秦母眼睛通红地抱住他。 “我们去沪市,听说那儿研发出了新技术,专门针对鼻咽癌的,你放心,妈妈就算倾家荡产也绝对会治好你!” * 秦母的出现,并没有给陈蝉衣的生活带来什么变化,她和秦晓分手后,和他的好友圈也不再有联系。 颜月一开始还指望陈蝉衣通过秦晓,帮自己和李潇牵桥搭线,后来发现他们复合无望,只好把希望寄托在楚弥身上,想方设法和她搞好关系。 不过楚弥压根不吃她那一套,那张漂亮小嘴跟抹了毒似的嘲讽度十级,颜月被羞辱得面红耳赤再也没找过她。 后来颜月不知怎么勾搭上了李潇班上的女同学,天天下课约吃饭,一有机会就把人往宿舍里带,关系好得像是认识了十几年。 周六下午,陈蝉衣在宿舍预习会计实务。 门外传来动静,颜月又带那位女同学来了。 人未到声先至。 颜月道:“丹丹,李潇一般都会去哪儿呀?” “他挺忙的,通常都跟着教授做医学实验。” 被称作丹丹的女生声音很甜:“不过我最近有在药品检验所看到他。” “那是哪里?” “也在南区,药学生的地盘,和我们经常一起上课。” “他去那里干嘛?” “不潇楚,可能在搞什么新课题吧。” 说着,她们双双出现在宿舍门口。 …… 陈蝉衣盖上笔帽,把书装进包里,准备去图书馆自习。 丹丹看到她,咦了声,“秦晓的……陈蝉衣也在啊。” “你好,你们慢慢聊。”陈蝉衣点点头,以前经常去找秦晓吃饭,和他的同学大多都见过。 她背着包,绕开她们出去。 “等下,”丹丹突然道:“秦晓今天中午的飞机,你知道吗?” 陈蝉衣脚步微顿,若无其事往前走。 “和我没关系。” * 药品检验所。 正门口,李潇停步转身,两只手还插在白大褂的兜里,语气不耐。 “你们一直跟着我做什么?” 钱航和宋淮序对视一眼,楚弥直接道:“你每天来这儿神神秘秘的,好奇不行啊。” “是啊。”钱航道,“你是不是在检验秦晓之前落下药粒的成分?” 宋淮序道:“我们也很好奇他身上发生了什么。” 李潇看了他们两秒,转身进去,冷淡落下一句话,“戴好口罩。” “好咧。”钱航连忙跟进去。 楚弥:“我没口罩。” 宋淮序给她一副,“我带了两副。” 楚弥进去后才知道为什么要戴口罩,味道太刺鼻了,空气像是浸在化学药水里,满满的塑料铁锈味,有种闻了就会减寿的感觉。 空间很大,有很多仪器设备。 李潇叫住站在显微镜前,戴护目镜的男生,淡淡发问:“成分出来了没有?” “出来了。”男生看到来了这么多人,“他们是?” “不用管。”李潇说。 男生继续道:“多亏你帮忙,成分化验得很快,初步判定里面含有索拉非尼,仑伐替尼……” 他每说一个词,空气就沉重一分。 李潇宋淮序还有平时最闹腾的钱航都没说话,只有楚弥一脸茫然,“这些是啥?” 静了几秒,宋淮序缓缓开口:“抗癌药的主要成分。” “癌……”楚弥拔高音量,“你说秦晓得了癌症?” 男生点头,“从药物分析来看是这样,虽然无法确定是什么癌。” “难怪秦晓突然要和阿蝉分手。”楚弥全明白过来了,当机立断道:“这事只有我们知道,绝对不能告诉阿蝉。” 钱航心里发酸,“你也太冷血了吧。” “那又怎样,总不能让他拖着阿蝉受苦。” 李潇表情全程都很淡,仿佛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他朝男生道了声谢,转身离开。 楚弥欸了一声,“你去哪?” 宋淮序看了眼手机,“这个时间,他应该是去图书馆。” 楚弥:“这么巧?阿蝉最近这段时间也天天跑图书馆。” * 图书馆,一楼自习室,天气太冷,只有零星几个人在。 陈蝉衣撑着下巴,课本铺在眼前,她无意识地翻着书页,直到一整本翻完,她没看进去多少。 这里没有熟人在,她不再勉强自己,脑袋枕上手臂,把脸埋起来。 原来秦晓一声不响就已经坐飞机走了。 多可笑,她竟然成了最后一个知道的。 陈蝉衣发着呆,感觉有杯热热的东西贴住自己的脸。 她惊得抬起头,撞入一双漆黑的眼。 “喝么?” 李潇拎着一杯可可奶昔,懒洋洋坐到她对面。 陈蝉衣摇头,“你怎么在这儿。” “很失望?”李潇看她表情,“来的不是秦晓。” 陈蝉衣看着课本,道:“我没这么想。” “他中午去的机场,你好像没送他。”李潇掌心握着李热的奶茶,指尖却是冰凉的。 他慢条斯理道:“不去见最后一面,这样好么。” “我和他早就……”陈蝉衣细品他的话,猛地看向他,“最后一面?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李潇掀了下唇。 “是不是秦晓和你说了什么?” 陈蝉衣越想,越不对劲,秦晓的态度转变得太突然了,从他去医院后一切都变得奇怪起来,而且还突然休学。 陈蝉衣联想到什么,立刻问:“是不是他真的检查出什么了,然后做戏给我看的?” 李潇看着她,不说话。 “你告诉我好不好?”陈蝉衣真的慌了,抓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