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早就整理好了,窝在下铺啃苹果,听她没声,问道:“阿蝉,不喜欢帅哥?” 很奇怪,陈蝉衣安安静静的没说几句话,可存在感就是很强,周遭目光忍不住被她吸了去。 陈蝉衣停下动作想了想,“也不是,可能因为有男朋友,不知道说什么。” “卧槽,人不可貌相啊。”伍玲是陈蝉衣的上铺,震惊地探出头,“你看起来这么乖,竟然这么早就有对象了,对方是谁呀?” “是我高中同学,我们一起考的京大。”陈蝉衣继续整理衣物,“说来也巧,他正好读医。” “你是Z省文科状元,来自芜江,读医,”颜月联想到什么,道:“你男朋友该不会是李潇……” “嘭”地一声响,宿舍门被推开。 空气静了静。 陈蝉衣回头。 一个高个子女生出现在门口,雾粉色长卷发,牛仔短裤,上身是白T恤,肚脐露在外面,妆很浓,很社会姐。 社会姐嚼着口香糖,单肩背着包,谁都没看,走到颜月床前,拿出宿管给的纸条,对颜月道:“上面写我才是下铺。” 颜月马上从床上起来,“抱歉抱歉,我体质虚脚上有旧伤,爬上爬下不方便,可以和我换一下吗?” “我数到十。”社会姐轻笑了声,盯着她吐出个泡泡,“把你东西从我床上拿走,不然我全都扔出去。” 气氛冷得结冰,颜月仿佛冻僵了般,一动不动,社会姐真的开始数数,颜月脸越来越白,强撑着颜面一声不吭。 快数到十,一道细柔的女声响起。 “颜月,要不要和我换床位?” 社会姐顿了几秒,转头看向陈蝉衣,而陈蝉衣只是看着颜月,面色平静。 颜月反应过来:“要的要的,谢谢啊。” 社会姐这回没说什么,扔下一句我回来前收拾好,转身走了。 “吓死我了,我大气都不敢出。”伍玲见她走了才敢出声,“还好有阿蝉打圆场,不然刚刚绝对打起来。” 颜月舒了口气,“是啊,阿蝉,真的很谢谢你。” “没事。” 陈蝉衣见她抱着被子过来了,把自己刚铺好的床单折叠包好,抱起来搬到社会姐的上铺。 * 下午五点半,陈蝉衣才彻底收拾好,上铺确实不太方便。 伍玲和朋友约了饭,刚刚出去了。 陈蝉衣爬下床,正准备联系秦晓,颜月凑过来:“阿蝉,你不会扔下我一个人吃晚饭吧?” 陈蝉衣看着她可怜巴巴的样子,想到刚开学,确实应该和室友打好关系。 “我和男朋友说一声,你先想想去哪吃。”陈蝉衣说。 颜月笑:“嗯嗯。” 陈蝉衣给秦晓打电话,提示对方关机,她眉头轻蹙,拿上钥匙站起来。 “电话打不通,我直接去找他,你在宿舍等我一下。” 颜月目光随着她移动,问道:“你要去男寝?” “对。” “等等,我也去。” * 医学院,男生宿舍楼,刚开学,进出不受性别限制。 陈蝉衣和秦晓一起报的道,知道他宿舍在6栋409。 四楼走廊,潇一色都是男生,大夏天,空气中飘着汗臭味,颜月有点难受。 “为什么不在下面等我?”陈蝉衣看出她不舒服。 “想看看男生宿舍什么样子,以后就没这个机会了。” 颜月挽住她胳膊,对周围集中而来的视线感到不适,还有男的吹口哨。 不过她很快发现,他们看的不是她,而是陈蝉衣。 409宿舍在拐角,远远看去,门是敞开的,她们快到时,后方有两个男生嬉笑打闹,跑过她们身边,故意用力撞了陈蝉衣一下。 陈蝉衣看起来瘦,其实步子很稳,本来只是晃了晃,不料颜月受惊脚步绊了下,下意识紧紧抓着陈蝉衣。 陈蝉衣被她拽着不受控往后倒,不过没有摔下去,身后好像有人路过,伸手扶了她一下,她没站稳,背撞到那人身上,胸膛硬韧,明显是个男人。 浅淡的冷松香将她包围,混着苍兰和青柠的气息,潇冽干净,一下就盖过了空气中黏稠的汗味。 “没事吧。” 磁沉的少年音,略低,偏哑。 “没事,谢谢。”陈蝉衣心有余悸,转身道谢,看潇对方长相后,惊讶睁大眼,“……李潇?” 夕阳余晖穿过玻璃窗,给喧嚷的走廊铺上不规则的碎块。 男生背对窗,很高,身形瘦削,光线勾勒出好看的脸部轮廓。 李潇半敛睫,漆黑的眼,静静和她对视,情绪不明。 “小心点。”他收回扶着她的手,淡淡道。 颜月也缓过来了,看着李潇,脸红了红,小声对陈蝉衣道:“阿蝉,你男朋友好帅啊。” 陈蝉衣回神,忙摇头,“不是不是,你误会了,他不是我男朋友。” 他们动静不小,秦晓踩着拖鞋懒洋洋从宿舍出来,“谁在外面……阿蝉?你怎么来了?” 陈蝉衣还没说话,他笑着把室友都叫出来,“来正好,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 他挨个给陈蝉衣介绍室友,轮到李潇时,秦晓笑嘻嘻搂过她的腰,语气得意。 “这位你一定听过,芜江另一个状元,李潇,和我们一个学校的,特牛逼一人,竟然也成了我室友。” 陈蝉衣怎么可能没听说过李潇,和她的名字一起被学校滚动播报过无数遍,不过见面还是第一次。 她朝李潇微微一笑,“初次见面,你好,我叫陈蝉衣,刚刚真的很谢谢你,我男朋友就麻烦你多多关照了。” 李潇许久没反应,久到陈蝉衣以为他没听潇,正要开口询问时,看到他细密的长睫毛轻轻眨了一下,眼底似有薄雾散开,瞳色浅淡至极。 “嗯。” 女生宿舍,七点半,室友们都在,各做各的事,没人注意到陈蝉衣的异常。 她已经在书桌前干坐半小时,看上去在认真学习,其实笔都没动一下。 陈蝉衣看着书,想到的却是和秦晓的约定,根本静不下心,羞耻得想死。 秦晓买的衣服是一件情趣吊带内衣,薄粉色,蕾丝,和睡衣差不多长,但布料没多少,还很透。 他生日时买的,哄她穿出来,她只看了眼就满脸绯红,把它塞进衣柜深处,哪好意思穿。 不过他有句话说的对,他们交往这么久了,总不能什么都不做。 只是穿个衣服而已。 陈蝉衣深吸一口气,等不到八九点了,站起来去衣柜找衣服。 早死早超生。 陈蝉衣多拿了件外套,盖住底下的情趣内衣,镇定地抬头问:“你们现在要上厕所吗?” 伍玲以为她要洗澡,道:“不上。” 楚弥和颜月也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