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 他还是等明天天亮了再说。 天气炎热,大雄宝殿里已经没有人了,杨耀恩坐了一会儿,汗流浃背。 沿海城市夏天的热气包裹着大地,就是夜晚也不凉快。 有僧人过来催他去睡觉,他也不去,他现在觉得哪里都没有这个地方安全,僧人没办法,最后只能由着他坐靠在柱子边上。 现在的寺里都有监控,也不担心发生什么事。 这一晚上,对于杨耀恩来说,好像格外地慢长,开始他还能玩会儿手机,等到后面,手机也没电了。 他困得不行,就靠着眯一会儿眼睛。 迷迷糊糊,也不知道几点,杨耀恩耳朵里听到敲木鱼的声音,哒,哒,哒……格外规律。 他咕哝了一声,现在的和尚都这么认真的吗,大晚上不睡觉在那里念经? 紧接着,他脑袋上一疼,下一瞬哒哒哒就落到了他的额头上。 杨耀恩一下子就醒了,一半疼,一半吓,猛地一睁眼,就看到一根木槌悬在半空,对着他的额头一下又一下。 卧去! 杨耀恩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睡懵了在做梦,用力闭了一下眼睛,那木槌踩点似地敲了上来,再睁眼,一切都没变化。 木槌就是在敲他的头! “啊!!!” 这个鬼法力太强了,竟然能进到寺庙里来。 杨耀恩拔腿就跑,木槌就在他的身后追,绕场三圈半,把寺里的人都给惊起来后,那木槌吧嗒一下掉落在地,不动了。 吓得半条命都快没了,杨耀恩抱着寺里僧人的大腿不放,人家说什么,他是半句也没进耳朵里,天一亮,他跟被鬼追似的,直奔回酒店,拿了东西立马回家,半秒都不停留。 …… 游朔目送对方离开,没有再跟上去。 再怎么也不能把人给吓死了,那他就作孽了。 搭了个早班的公交车回石竹家,车上,跟在早起买菜的大爷大妈身边,顺便吃了好几个瓜。 谁家夫妻一起出轨,各玩各的,谁家孩子不孝顺,连个工作都没有,却非要逼着父母又要买房又要买车。 还有五十九的老头,狂追七十一的老太不成,把人跳广场舞的六十五岁舞伴给打了。 那位舞伴一时不忿,第二天跑去报警,结果警察意外发现,这人几年前在路边偷过电瓶车,失主正是那位接警的警察小哥本人。 回到石家。 石竹正在吃饭,天热,几位老人趁早出去活动活动,顺带买个菜回来。 “游哥你回来啦,杨耀恩怎么样了?” 杨耀恩,应该不至于被吓死吧…… 游朔往她对面一坐:“走了,昨晚上他躲去了法来寺,一早跑得像被鬼追一样。” 石竹:“……”怎么就是“像”呢,这可不就是被鬼追吗? 说到这里,游朔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小竹子,你说,我是不是该再去我们县城的寺庙和道观走一趟,找这些和尚和道士们收点提成?要不是我,他们的生意肯定没有现在这么好。” 噗。 石竹一下子没忍住就笑了出来,凭她家游哥干的那些事,要提成,确实好像也没毛病。 杨耀恩来了一趟小县城,又遇鬼逃跑的事情仿佛一个小插曲,就那么过去了。 石竹本来以为这个暑假还会发生点什么后续,然而杨家那边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她都怀疑,杨耀恩是不是觉得这个事情太丢人,回去后谁都没说,杨槐和陈丽嘉都不知道他来过? 眼看着暑假都要过去了,石竹没忍住和游朔吐槽了一下。 每天一个精致小模样,天天不重复的游朔,优雅地抚了一下身上黑底繁花刺绣的长裙,说:“他们现在,都在忙着呢,顾不上你这里,你好好学习,好好考试就行。” 这也是在杨耀恩来过后,给游朔的提醒。 石竹现在可忙,专心高考,但是杨家人可都闲着呢,他守在石竹身边,是出不了大事,但是那家人要是整点事情出来,不也影响心情吗? 想想小说里的石竹,高考前的一年,顶着各种流言蜚语,各种伤害折磨,这次他必须得让她在一个最安心和舒适的环境里备考。 为了防止姓杨的一家来找事,他得给他们找点事情做,让他们忙起来。 他花了1个积分买了一个之前用过,且十分好用的“分身术”,让自己一分为二,一个留在石竹身边,一个去到杨槐他们家。 “小统统,你说我是不是亏大了,我当时为什么不说我要以双胞胎仙女教母的身份出现在这里呢?这样我就省了一个分身术,算算,在这个世界里,我已经花了6个积分了,钞能力是真好用,但是也真让人心痛啊!” 游朔没忍住和8889号碎碎念,谁说1积分便宜来着! 都是坑,都是坑啊! …… 杨家。 杨耀恩从小县城回来后,发烧病了一场。 人好后,也天天疑神疑鬼,走路总是小心翼翼,生怕有什么他看不到的东西来绊他。 陈丽嘉很快就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只是她问了,他也不说,支支吾吾。 这肯定是藏着事情了。 面上不动声色,陈丽嘉私下里让人偷偷跟着杨耀恩。 很快杨耀恩的那点小动作就被查了个清清楚楚,他在偷偷找高人学玄学。 抓鬼! 陈丽嘉眼前一黑,她对儿子从小严格培养,一心把他往一个成功的商人、企业家的路上推。 结果,他竟然要学抓鬼! 气得理智都离家出走了一半的陈丽嘉,直冲过去把儿子和“大师”一堆臭骂。 大师哪里敢在人家家长面前犟半句嘴,夹着尾巴跑得比兔子还快,杨耀恩一看大师跑了,真是气到不行,这可是他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大师,是个真有本事的! 以后他能保住小命都得看这一位。 杨耀恩和陈丽嘉直接就大吵了一架,然后追着大师走了。 真是气到血压飙升。 陈丽嘉拿了手机就给杨槐打电话。 可夫妻两个对于儿子这事,就是束手无策。 “算了,你也别气了,儿子什么性格,你也知道,等他过了这一阵,很快就没兴趣了,你看他从小到大,干哪件事情是能长久的?” 杨槐安慰陈丽嘉,但是话说着,两人都觉得有点心烦。 想到孩子,就想到石竹,想到石竹,这口不顺的气就更不顺了。 明明都是一样的孩子,一个悉心教导,一个只纵不教,可是出来的效果,却完全不同。 就算是讲遗传,讲基因,怎么比较父母双方的素质,这也没有太大差别不是? 为什么两个孩子就这么天差地远? 看看石竹,做事干脆利落,出了事情后,立即就做出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