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至餐桌前,又邀请吴叔落座。 抵不住盛情,吴叔随便寻了一处坐下,刚抬头,便看见两人犹如拼桌的陌生人一般,虽面朝对方,却只顾眼前的一小块地方。倒也没看出双方有多少不满,只是进食过半,也没有听到一句话。 “祝别想见你。”难得开口,祝青霄看向对面正在挑鱼刺的安于柬,“他找不到你,跑来问我知不知道你在哪?” “你会告诉他?”安于柬放下筷子,直视祝青霄。 祝青霄笑了笑,摇头,“你不会愿意。” “我倒是不介意他知道。”重新拿起筷子,安于柬将鱼肉送入口中。 祝青霄低头,又是一笑。“他不会有机会知道。” 吴叔听不懂两人在打什么哑谜,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饭后起身收拾,又看见安于柬被架上二楼。 第二天一早,吴叔难得看到两人同时下楼,祝青霄只匆匆交代了一句便先行离开了老宅。本以为安于柬又要去画室折腾那些画,却不想他提出想让吴念陪自己出门。 一路无言,接到电话的时候,吴念人还有些懵,更在听到安于柬报出目的地时候傻眼。 “怎么突然想要去湖湾?”忍不住开口,吴念小心翼翼地透过车内后视镜观察安于柬的表情。 安于柬抱臂,想到咖啡厅神奇的一幕,以及那位被他误会多年的林沐川,打趣问道,“怎么湖湾有我不能见的人?” “那倒是没有…”被问得有些心虚,吴念小声嘀咕,“可你不是被赶了出来,怎么还敢” 无视吴念的碎碎念,安于柬看向窗外。 让吴念在车内等候,独自一人走进疗养院。 突然造访,安于柬在院外静候,直到里面传了消息,才被允许进入。 多年未见,曾经只手遮天的祝老爷子如今也垂垂老矣,虚弱地坐于窗前,等待来客。 可无论多少年过去,面对老人那如鹰隼般凌厉的目光,安于柬仍心有余悸,迟疑不敢上前。 “既然来了,有什么便说。”老人看向站在门口伫立的人。 不再犹豫,安于柬走上前来,“我来是想和您谈个条件。” 【作者有话说】 鸡蛋:那什么,鸡蛋写那个啥无能,大家将就看吧...这章等完结了会重修...我们明天再见哦~ 第54章 羽丰 窗外飞影掠过,忽暗忽明,有一瞬,灵魂滞空,仿佛游离在外。 照进室内的日光被危坐的身体挡住大半,在目光所及之处上拖下长长的阴影线,让浮躁的心归于沉寂,带来难以用言语形容、极强的压迫感。 老人没有作声,只是沉默地看向安于柬。 没有被这如刀影般凌厉的眼神所威慑,安于柬直视前方,“也许我根本就不应该再出现在您面前,可我今日前来,不只想和您谈条件,也是一种交换。” 似觉可笑,老人轻蔑一瞥,“说说吧,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的很简单。”又是一顿,“我希望您亲自出手,将祝别放逐出去,无论以后发生什么,祝别和我一样,永远无法接触到祝家的核心产业。”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老人微眯起眼,不怒自威,“你在要求我把他赶出祝家?” “就是不赶出祝家,我也希望您能出手,架空祝别。”字字落地。 “理由。”老人拍案,声声作响,砸上安于柬脆弱的耳膜,“给我理由,他做了什么,让你胆敢向我提出如此无礼的请求。” “因为祝青霄。”安于柬没有丝毫回避。 听到最为重视之人的名字,老人缓慢抬起头。 “因为一旦给祝别机会,他就不会放弃去挑战祝青霄。只有将他架空,甚至将他赶出去,祝家才不会被搅得天翻地覆,祝青霄的地位才不会被撼动。” “这算什么理由?”老人沉声,“祝青霄是我亲自培养长大的,我也确实把他当作我的接班人,可你不要忘了,祝别也是我的孙子。他虽然是你母亲抚养长大的,可在我看来,两人没有任何不同。不可能因为祝别会对祝青霄产生威胁,我就要狠下心把他赶出去。你说的这些也未免太过可笑。” “如果真如您这么说,您没有偏心任何一方。那么,被您藏在湖湾的人又该怎么说?您对林夫人,甚至整个林家,难道不是心有愧疚吗?” “放肆!”老人厉言训斥,“你都知道些什么?” “林沐川。”安于柬抬眼,一字一句说得明白,“你把他藏在您这,把他抚养成人,又背着祝云非和我母亲把他送进兴世,甚至把他安排在祝青霄身边,难道不是因为想弥补对祝青霄的亏欠吗?” “亏欠?我亏欠过他什么?我把他养大成人。” “是,您是把他养大成人,可除此以外,您又做了些什么?当年林家落难,您冷眼旁观,对祝云非做的那些龌龊事充耳不闻,甚至漠视他对祝青霄的监禁,直到林夫人病逝才被准许参加葬礼……。” “您如此对他,不过是因为你想把他塑造成一个冷漠无情的掌权者,祝云非如此不堪,根本不被您所信任,而祝青霄则是您越过祝云非,一早选好的接任人。从我进祝家的第一天我就发现了,他待人异常冷漠,看我和母亲如同垃圾废物,我母亲耗费了数十年的光阴也没有捂化一点这块冰,我曾以为,他生来便是如此性格,直到我知晓了往事,是您太过自私,痛恨祝云非的无用和滥情,却又无可奈何,养废了儿子,您不希望祝青霄重蹈覆辙,让祝云非一把火烧了祝家老宅,断了他和祝云非的父子情,也断了你对林家的愧疚,担心失控,又把祝青霄和兴世强行捆绑在一处。因为您知道,感情是最无用的东西,唯有利益坚不可摧。” 被触及藏匿多年的秘密,老人消了气焰,忆及往事,唯有叹息。 “我唯一不明白的便是那张照片,您若真狠得下心,为何不让祝云非一把火烧干净?为什么单单留下一张林夫人的照片?”安于柬终于有机会问出埋藏已久的问题,他想知道原因。 问及心事,老人缓缓开口,“你已经猜到了。我对青霄,确实心有亏欠。你能讲出这许多,看来已经有人和你说过这些陈年旧事,可唯独有一件事,你没有提到。” “什么事?” “这便是我抚养林沐川的原因。当年陷害他父母的人也包括祝云非。” “什么!”安于柬竟从未想过害得林沐川家破人亡的人。 “当年林家出事,不只他一个,多少人伺机而动,只等定罪便扑上去瓜分蚕食,只是连我都不曾想过,他会私下买通人去作伪证。等我知晓时,林沐川的父母已经惨死狱中。” “对于林淑音,我确实不喜,她和祝云非的结合本就称得上是错误,只是她生下了祝青霄,我对她也没有过多苛责,可那个女人居然想拉着祝云非一起去死,我猜想她应该知道了些什么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