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送:【好,路上小心】 …… 蒋辞遇到家的时候楚黎正坐在客厅玩手机,餐桌上摆放着他今晚吃的夜宵,还没有收拾。 见他回来,楚黎招手示意他过来。 待蒋辞遇来到餐桌前,将落到他身上的灯光遮住大半,楚黎抬手比划了一下,道:“从这个角度对着我拍,露出一部分夜宵和一部分我的身体。” 蒋辞遇一愣,旋即反应过来楚黎这是在指导他如何拍摄发给爷爷的照片。 他也乐意配合,毕竟这方面楚黎比他更加擅长。 “好。” 拍完,楚黎朝他伸手,“给我看看。” 蒋辞遇像是被老师检查作业的学生,乖乖将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 楚黎点开左下角相册,下意识往前翻了两页。 他听见刚才蒋辞遇拍了好几张照片的声音,想看看哪张拍得最好,将最好的那张发给蒋老爷子。 谁料,一抹粉色突然闯入眼中。 楚黎愣了一下,眼睛一亮,“这是……” 是一张粉色触手拿着一纸不知名文件的照片。 蒋辞遇险些直接伸手将楚黎手中自己的手机拍飞出去,好在理智在最后一刻将他按下,这么些年来锻炼出的临场反应能力在这一瞬发挥了最大的作用。 他听见自己回答:“朋友的雕塑作品。” 楚黎应当是信了,但却没有将这张照片划回去。 甚至,当着蒋辞遇的面将这张照片放大了些,一寸寸欣赏着照片中触手的细节。 “好漂亮。” 鸦羽般的长睫底下,是写着痴迷的眼睛,不似撒谎。 蒋辞遇的耳朵瞬间烧红。 照片是今晚拍的,他的触手。 照片聚焦在触手和文件上面,背景被镜头自动虚化掉了,看不出身处何处,他本意是想更加客观地临时对比一下几份文件,未曾想匆匆赶回来忘记删掉了。 不仅仅是忘记删掉,几乎是直接忘记了它的存在,否则他是不会将手机直接交给楚黎的。 幸好没有露馅。 楚黎的注意力都在触手上面,直接忽略掉了照片中文件的内容,欣赏了会儿,意犹未尽地抬眸,对上身边人的视线,一脸期待地问:“这张照片方便发给我吗?” 看得出来楚黎是真的很喜欢……他的触手。 蒋辞遇果断拒绝:“不行,这是私人作品,不能随便发给别人。” 楚黎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点头表示理解,他就是学艺术的,这方面的意识很强,但还是不死心地问:“那…我能认识认识您的这位朋友吗?” 有求于人,楚黎下意识又用上了敬称。 他说完便反应过来了,却并没有立刻纠正,这会儿没有什么事比认识这张照片上触手的创造者更重要。 理智告诉蒋辞遇应当直接找个借口拒绝,毕竟这个朋友是莫须有的,他没办法介绍给楚黎认识。 但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明天帮你问问。” 第6章 只是问问,并不是真的要介绍认识,况且,比起直接拒绝,这样回答更不容易引起没必要的怀疑。 等明天再找个借口拒绝也不迟。 “好的,谢谢…老公。”楚黎眼睛依旧亮亮的,这次他注意到了称呼问题,及时纠正了过来,怕蒋辞遇注意到方才的那一声“您”,特地用上了转移注意的这两个字。 蒋辞遇:“……” 蒋辞遇:“嗯。”耳朵更红了。 楚黎依依不舍地将触手照片翻页回去,从方才拍摄的照片里面挑选出最满意的一张,将手机还给蒋辞遇,终于发现了他耳朵上的那抹红,嘴上说道:“发这张吧。” 心里却想:都听他叫那么多声老公了,怎么还是会害羞? 没来由的,楚黎突然很想知道蒋辞遇什么时候才能不红耳朵。 但那是以后的事了。 这会儿,楚黎站起身,干净利落地将餐桌上的夜宵收拾打包——若不是为了等蒋辞遇回来拍照,他早就收拾掉了。 紧接着,他又将蒋辞遇带到自己房间。 经过一下午的努力,这里已经被收拾得很有家的感觉了,相比之下,其他区域像是没有任何温度一般。 楚黎继续指导他:“你站在门口这里,对着收拾行李箱的我拍一段视频,不要拍到房间内的其他地方,不需要拍太长。” 蒋辞遇乖乖照做,再次打开手机相机。 镜头里,楚黎背对着他蹲下身,稍长的头发被他用一根头绳束起,露出纤细白净的脖颈。 家里没外面那么冷,他的上半身就只穿了一件修身的长袖,随着蹲下身的动作沿着腰迹线条叠出褶皱……很细。 他的手上没有佩戴任何多余装饰,手掌在行李箱内翻动着,将里面余下的零碎一一拿出。 突然,楚黎转身抬眸,蒋辞遇猝不及防与屏幕内的他对上视线。 虽然楚黎没有开口说话,但蒋辞遇几乎瞬间便明白过来了他的意思——“还没拍好吗?” 蒋辞遇这才反应过来已经拍摄十几秒了,有些超时,匆匆按下暂停键,心虚道:“好了。” 楚黎站起身,走到他的身侧,将脸凑了过去,“我看看。” 这回蒋辞遇没再将手机直接交给他,而是攥在手里,与他一同去看这方小小的屏幕。 离得太近的缘故,两人衣料不免贴在了一起。 视频的最后,楚黎转过身,带着一点若有似无勾起的笑意,透过屏幕看向拍摄的人,互动感很足。 不知情的人见了估计会觉得很甜。 楚黎满意点头:“可以,这样就行,结尾不用剪掉。” 蒋辞遇轻嗯一声,也觉得拍得挺好的。 楚黎又道:“这次不要单独发给爷爷,发两条朋友圈吧,每次都发给爷爷显得太刻意了,配字就按照你的风格写‘搬新家’之类,设置一下朋友圈权限,只给家里关系比较近的人看。” “好。”蒋辞遇觉得楚黎说的很有道理。 叮嘱完毕,楚黎顺势扫了一眼蒋辞遇手机上方的时间,已经快要到晚上十一点了。 他其实是个夜猫子,经常熬夜赶稿,但最近发.情期紧接着生病,作息倒是被调得稍稍规律了些,加上明天要去工作室一趟,今晚得早些休息才行。 蒋辞遇明天肯定也要早早去公司上班,众所周知——蒋氏集团是出了名的卷。 于是楚黎直起身子,原本与蒋辞遇袖子相贴的衣料分离开来,对他说道:“不早了,蒋先生快去洗漱休息吧。” 蒋辞遇被他一会儿“老公”一会儿“蒋先生”的称呼叫得没来由地额头青筋微跳。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就是莫名觉得有些别扭。 但他知道是自己的问题,与楚黎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