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那盏灯变成了一团火,烧得我皮肉都快烂掉了。 我只好打开窗户透透气,让深夜的冷风吹吹我滚烫的喉咙。 用力呼吸,把冷空气吞进肚子里,否则今晚要被我吞掉的,就会是我哥。 趴在窗边就着冷风抽了三根烟,抽得我头晕目眩,但好歹欲火压下去了。 总算不再眨眼的间隙都在幻想我哥的屁股。 收拾完烟头,关上窗,去冲了个冷水澡。 再出来时,我哥房间一点光线都没有。 他的房门紧闭着——自从我开始对他放肆,他就学会了防着我。 但他的这个举动对我来说却格外刺激,他越是抗拒,我就越是期待他被我攻陷的那一天。 家里所有的灯都关了,包括我身后浴室的灯。 踩着黑夜的鼓点,我走到他门前,额头抵在门上,半晌还是没敲响他的房门。 “哥,晚安。” 他房间传来细不可闻的声响,但再细小的声音,也可以被我捕捉。 “如果你想,我可以一直为你守身如玉。”我故意戏谑地说,“我知道你喜欢干干净净的,你放心,我干干净净等着你。” 他房间再没传出声音,可我知道,他不可能睡着。 他这一晚都不会睡着。 我回到自己房间,躺在熟悉的床上,看着空空荡荡的天花板,想的还是我们重逢那一天。 如果能重来,我哥是不是绝对不会在那个晚上和我相认? 大概是。 他会目不斜视地路过我,在我叫住他的时候,一脸无辜地对我说:“抱歉,我没有弟弟。” 没有弟弟就好了。 我要不是他亲弟弟,这事儿也没这么难解决。 显然,我哥和我不一样,他从来守规矩,按部就班地生活着。他把道德底线看得比什么都重,也把亲情看得比什么都重。 可偏偏,他如今唯一的亲人要摧毁他的道德底线,这对他来说,是一场恶战。 他要抵抗。 要战斗。 还试图把那个已经几乎变成了兽人的弟弟拉回正轨上来。 没用的。 我的手摩挲着身下的床单,这是我哥买给我的,他说这个牌子睡着舒服。 我翻了个身,看见窗外的月亮,亮得人心里发慌。 这个晚上,失眠的人不只我哥。 我辗转反侧,没有丝毫睡意。 凌晨五点,收到我哥的消息。 亲哥:如果可以,找个稳定的伴侣,好好的。 第16章 好不了。 我干脆起床,把手机丢到一边,又去洗了个澡。 我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我哥已经在厨房忙活。 自从我和他住到一起,他就几乎承担起了所有照顾我的工作。 做饭、收拾家里。 我工作忙,不是每次都能恰好赶上,和他一起做。 经常说找个阿姨来打扫,但我哥给我的回答是:“别了,家里来外人,怪不习惯的。” 我把这理解为他只愿意和我在家。 “再说了,我愿意做这些。”他似乎真的沉浸在某种幸福中,“这么多年我这个当哥的都没照顾过你,给我个机会,好好补偿。” 可其实我们俩究竟谁该补偿谁这很难说,我经常有一种自己偷走了我哥原本该有的生活的感觉。 看着他忙活,我偶尔也会幻想,要是当年他没有把被领养的机会让给我,而是自己跟我养父母走了,现在会是什么样。 现在的我哥也不错,二十五岁已经在大学当老师,这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到的。 可这些年,他为了走到今天,没人知道吃了多少苦。 他一个孤儿,拼尽了全力想让自己走得更高一点,好在未来跟自己的弟弟重逢,却不知道,在前方等着他的弟弟,才是那个最难逾越的深渊。 我倚在厨房门口看他,晨光从窗户涌进来,裹着我哥,把他整个人映得仿佛透明。 我伸手,却离得太远,根本碰不到。 他终于注意到我,回头看过来,先是明显一愣,然后又转回去了。 这些日子他和我说话的时候,极少会直视我的眼睛。 “起来这么早。” “嗯。”我头发还在滴水,冰凉的水珠落在了我脖子上。 “哥。”我说,“要不我去看看病?” 他拿着盘子的手一滞,扭头看向我:“看什么病?你不舒服?” 我笑:“同性恋啊。” 我故意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还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 这几乎就是在明示了。 其实就算我不说,他也清楚,我们刚搬到一起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起初,我是打算克制的。 我计划中的克制并不是克制自己对他的感情,而是克制一下,别表现得太明显,别暴露得太迅速。 但我这个人实在不善于假装,只要和他在一起,我就没法收敛自己的狼子野心。 那时候我们刚搬到一起,我哥正沉浸在跟我重逢的喜悦中。 我也借着这个理由,整天跟在他身边。 那时候我不敢肆无忌惮地碰他,多看他一眼都会心跳加速。 我把衣服都换成了他同款,逼着他和我用同一瓶洗发水、沐浴露和香水。 我们身上穿着一样的衣服,连味道都是一模一样的。 那个时候我经常会有一种很扭曲的快感,就好像时时刻刻把他藏在了身上。 我不是什么禁欲的人,但也绝不纵欲,可是,自从跟我哥在一起,我就仿佛变成了一条随时可以发情的狗。 看着他,想着他,情欲就迅速迸发。 克制了十天半个月,那滋味并不好受,但我本可以继续克制下去,至少还能装上几天,可那个周六,晚上,我跟我哥出去吃饭回来,我正洗澡,他竟然就那么大大咧咧地进了洗手间。 我家洗手间里面就是浴室,磨砂玻璃做干湿分离。 我哥白天陪我去修电脑的时候看到一个模型,似乎很喜欢,但嫌贵,没舍得买,拉着我走了。 我当时正想着明天去买回来送他,然后他就开门进来了。 干湿分离的洗手间和浴室,其实我们本应该互不干扰。 但显然我心思不纯,他的举动是对我理智的挑战。 我哥上完厕所,洗手时还跟我开玩笑:“大冬天你还洗冷水澡,是不打算发烧了跟我撒娇啊?” 他不知道,我洗冷水澡是为了浇熄对他的欲望。 我没说话,他可能觉得我不好意思了,也就那么出去了。 可他人走了,我却没法冷静了。 这些日子,我有意让自己压制欲望,每次想做爱都跑来冲澡,想着慢慢习惯了,就不至于他一碰我我就硬了。 可这天我实在没法继续忍下去,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