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觉得荒唐:“你死了?” “怎么死的呢……” 封廷棘轻笑:“木木,你难道不清楚,问一个鬼他的死因是极大的禁忌?” 封木不吭声了。 封廷棘的声音似乎是从远方飘来:“我告诉你我的死因,你可以让我瞑目吗?” 空气陷入停滞。 封木脆弱的心脏狂跳不止,他刚送走一个余甚,家里又出现一个封廷棘,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却是两种对立的形式所存在。 孰真孰假。 太玄幻了。 “你和他之间,究竟是种什么情况。”封木道,“余甚知道你的存在吗?” 这次封木等候许久封廷棘才说话,不过他的声音愈发空灵了,需要封木费心去听。 “他不知道。”封廷棘说。 “木木,我的身形,我的声音都很难出现在你面前。”他断断续续地说,“我没有本体,我太虚弱了。” “没有本体?”封木听闻又连忙点燃另外一捆香。 “太劣质了。”封廷棘轻笑道,“没什么用,还是亲你一下来的方便。 封木警惕地后退半步,抿了抿唇,冰凉的柔软。 香买的确实是便宜货,他随便挑的,心想长得都差不多,能有什么区别?封木看眼窗外黑沉安静的街道,现在去买肯定不显示,只能拖延到第二天天亮才出门购买。 “你别乱来,我再给你买新的。”封木说。 封廷棘已经不回应他了。 好在清明将近,香烛店里买香火的客人十分多,隔天封木一连买了两大袋子老板也没觉得奇怪,甚至贴心问他要不要选购店里新到的一批金元宝,封木被他的推销烦的不行,留下一句“我烧着玩的”就匆匆跑了,徒留老板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封木开始坚持每天下班后点香,就盼着封廷棘能不能再出现,但有同事说他身上有好重的香火味,是天天往庙里跑吗,封木只能白天忍痛早起五分钟,点完香再赶去上班。 这样的日子一连持续大半个月,封木距离上一次见到封廷棘还是余甚来他家的那天。 封木能感觉到封廷棘还是待在他家里没走的,因为香的损耗十分迅速,封木有次半途回家拿落下的公文包,才点了几分钟的香竟然已然燃烧大半,底下积攒着一层厚厚的烟灰。 “还是不能现身吗?”时间长了,封木忍不住埋怨嘀咕,“除了……咳咳,没有其他速成的方法么。” 灰白色的细长烟雾颤了颤,有人在他耳畔轻声道,“有啊。” 封木后颈顿时跳起了鸡皮疙瘩,听完封廷棘所说的速成办法,表情一言难尽。 “算…算了。”封木尬笑,耳朵染上绯红,忙手忙脚出门上班,“慢慢来也挺好的。” 封木怀疑过封廷棘其实早就养精蓄锐了。 有好几天半夜,他睡得迷迷糊糊,翻个身子,脸上会突然喷洒而来一阵冰凉的气息,紧接着嘴唇一凉,封木就知道这是封廷棘乘机而入他的房间,飘到床上来偷他气了。 封木想推开他的,可夜半三更他实在太困乏,象征性推搡几下便由着对方作祟了。 可能因为他是封廷棘,封木并不害怕他。 虽然他不是人。 在封木心里,封廷棘和余甚就是同一个人,他们长得一样,声音也一样,只是一阴一阳的区别罢了,尽管他到现在也还未弄清为什们会出现这样荒谬的情况,封廷棘也藏起来不肯现身告诉他原委。 怪惹人讨厌的。封木腹诽。 又是上班无聊的一天,封木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双手劈里啪啦敲击键盘。 小黄凑过来,笑得隐晦:“封木,今天又是有人送你来上班的?” 自半月前因为险些迟到而碰见余甚开始,余甚便天天开车到他家小区楼下送他上班,封木起初怪不好意思,余甚却说顺路,接他一块去上班无伤大雅,不麻烦。 封木渐渐的也习惯了,主要原因还是每晚被家里那玩意偷精气,他有些疲惫,时常睡不够,有余甚接应他,他可以钻空隙小憩一会。 当然他也不会白占余甚便宜,余甚约他出公司吃午饭,封木去的时候会顺便买份小甜品给余甚当作下午的点心。 也算是礼尚往来吧。 封木瞥了眼小黄,点点头。 小黄嘿嘿笑:“我早就观察到了,不止今天,上周,上上周都是同一辆车送你来上班。” “那车可不便宜。”小黄说,“封木,你老实交代,最近是不是交了位富家千金女友?” 坐封木对面的同事纱纱瞬间来了兴致,她探出脑袋,眼睛迸光:“真假的封木?看不出来啊!” “欸,话说小黄,你和你女朋友相处怎样了,我记得有好几年了。”有人问。 “是啊,五年了。” 小黄神秘一笑,他装腔咳嗽两声,“咳咳,提前宣发一下吧,我们下个月就要结婚啦!” 纱纱震惊:“哇,恭喜啊!” “哈哈,本来想制作完请帖发给你们时说的。”小黄说,“封木,纱纱,到时候你俩可一定要来啊。” 封木正回复余甚约他出来吃中饭的消息,听到小黄的话忙不迭点头。 “会来的。” 话题中心不再是商讨封木的神秘“千金女友”,封木松了一口气。 小黄勾搭上封木肩膀,笑嘻嘻:“走吧,到饭点我们吃饭去!” “啊…我有约了。”封木抱歉道。 “谁啊?” 封木突然噎住。 “呃。” 小黄和纱纱对视一笑。 “ok,我们知道了。” “不是,你们搞错了——” “别说了封木。”纱纱摇摇食指,“我们知道。” 封木:“……” 公司楼下新开了一家甜品店,封木进去买了两份提拉米苏,赶巧碰上推门而入的小黄和纱纱。 三人面面相觑。 封木提着粉色包装的甜品盒,越说越乱:“这,我……” 纱纱严肃点头。 小黄欣慰:“可以啊封木,还知道买礼物。” “……” 第27章 小杂种八 周末清晨,阳光熹微,风暖洋洋吹在身上很舒服。 和余甚第一次相遇的小区门口,封木困倦地打了个哈欠,钻进车内。 “早。” 余甚换下了沉闷的西装,往日整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此刻蓬松清爽,封木看着他,眼前之人逐渐与十多年前福利院的小孩影像重叠,他一时间有点愣神。 “……早。”他坐下后回道。 昨晚封廷棘没有闯入他的房间,封木对于今天的检查还是自信满满的。 汽车驶入的医院名为奕止,封木莫名觉得有几分耳熟。 余甚领他走到一间问诊室前,也没走什么程序,一路通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