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自己的厉害之处,这样的人,最不能受挫。 “嘁。” 艾克盯着封木离去的背影冷冷嗤笑。 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走肾不走心,人活着就图当下,以后的事另当别论,一夜情对于他们而言再正常不过。 艾克最近有些厌倦他的床伴了,某次事后的清晨醒来,恰好在朋友圈刷到这么一张清秀陌生的面孔,圈里的人他都认识,也看腻了,突然出现个全新的、未尝过的种类,艾克觉得创新一次也挺不错的。 于是他往封木的热巧里加了点粉末。 粉末遇水则溶,艾克搅拌几下,整理了会仪,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正人君子。 封木回来后,听到艾克说,不会勉强他的、他们可以做纯粹的朋友等等之类的话顿时松了口气。 “那太好了。” 封木饮尽剩下的热巧,和艾克告别。 “我送你吧。” “不用了,我想回家途中顺道买下明天当早饭的面包。” 艾克却依旧坚持要送封木一段路程,说自己正好也要去面包店买东西。 封木无法,反正到了地铁站他们必定要分开。 “你的耳钉真好看。” 艾克泛凉的指尖碰了碰封木耳垂,封木有所芥蒂地偏过脑袋,避开了。 艾克不觉冒犯,轻笑一声没再动作。 从面包店出来后,封木无缘由地困倦,哈欠连天,眼皮沉得上下打架,分心偷懒短暂闭眼几秒,封木身形就像路边摇摇欲坠的树叶,将落又不落。 艾克拽住他的胳膊,顺势拥入怀里,自然又不突兀。 “封木,我送你吧。”艾克的嗓音由远及近,令封木听不太真切。 “你看你,都困得站不稳了。” 封木“唔”了一声,整个人埋在艾克怀里沉沉睡去。 艾克眼里闪过讥笑,手捏紧封木肩膀。 艾克下的药没有很多,大概两个小时后封木就能恢复清醒,不过等到药效完全褪去还至少再要个把小时。 意识存在,但没力气抗衡,这是艾克最为满意、最为欢喜的一个阶。 不然身下的人做不出任何反应,睡得死气沉沉,这跟尸体有什么区别? 浴室里的流水声戛然而止,艾克随意系了块浴巾出来,他望了眼躺在大床上的封木,封木的手指恰巧轻微动弹了下,看样子是快醒来了。 艾克霎时间感到几分少有的兴奋。 他期待待会封木的表情能是怎样的,眼眸渗出遮掩不住的茫然、震惊,随即便是无边无际的绝望。 细想一番也别有趣味,他已经好久没玩过强制手段,之前几位伴侣叫得销魂,但就是太逆来顺受。 擦头发的毛巾随手一丢,艾克朝封木走去。 门突然被敲响了。 咚咚咚。 沉稳的三声。 艾克不耐地皱眉,以为是酒店员工敲错房,大声喊道:“我没点服务。” 艾克走到床边,门外之人置若罔闻,依旧不依不饶敲着。 “啧。” 太阳穴突突地猛跳,艾克刚要发作,敲门声停了下来。 空气重归于静。 下一秒,门被人重重踹开了。 可怜的门歪斜着苟延残喘,一个面色阴沉的男人走了进来。 封木是被拳头砸肉的声音吵醒的。 他微微睁开眼,捶打声随之停止。 脑袋昏沉得不像样,脑神经抽搐着发疼,像要把他的灵魂直直抽出来,封木迷惘地盯了一会陌生的天花板,光过于刺眼,他半掩着眼睛费力起身,骨头又酸又软,似有若无的血腥味从身侧钻入鼻尖。 很淡。 封木扭头,余甚站在床边垂眸看着他。 脸颊溅了两三滴血。 “抱歉,把你吵醒了。” 余甚温和地扬起嘴角:“要再睡一会儿吗?” 封木头皮发麻,说不出话。 视线下移,落到余甚脚边躺着的血肉模糊的那张脸上,封木浑身的血液在此刻凝固。 “艾克……” 余甚轻微皱眉:“你还认的出他?” 封木连忙拉住余甚衣角,劝他别再动手了,余甚只是静静看着他。 “木木,你跟我分手,就为了和这种人在一起?” 封木大脑迅速转动,从离开过视野的那杯热巧,无缘无故的昏倒,再到在酒店醒来,还跟艾克待在一起…… 虽然他尚未想明白余甚是如何知道他们在这里的。 封木脸色煞白:“这只是个意外。” “是吗。” 余甚靠近封木,双手撑在床上,血污脏染了洁白的被褥,他用以一个拥抱的姿势将封木禁锢于原地,他呼吸着,封木也小心呼吸着,二人的气息混杂血腥味交融,像道无形的烟,烟雾涌动,将他们越拉越近。 余甚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封木的嘴唇,封木愣住,酥麻感沿着脊背直逼头皮炸开。 余甚亲得狂热,太使劲了,两人的牙齿撞到一块,轻微的疼痛让封木始终清醒着。 封木悲哀地想,他果然无法抗拒余甚。 可是…… 封木忽然捧住余甚的头颅,阻止了这场濒临危险、逐渐变味的亲吻。 “余甚,我们别这样。” 封木有意避开余甚阴凉的视线,用袖口一点点擦拭余甚脸颊处的血迹。 但越擦越乱、越擦越脏,越擦越败坏。 脸边有点痒,应该是汗水流下来了,封木抹了一把,发现不是汗水,是血。 原来亲吻的时候脸挨在一起,余甚脸上的血也早早蹭到了他的脸上。 封木说:“就这样吧,我们真的不能再见面了。” 余甚盯着封木,忽然笑了。 他抬起手,同样用袖口帮封木擦抹血迹。 罪魁祸首拉无辜者下水,两人惺惺相惜,互相抹去罪证。 艾克没有死,就是受的伤重了点,断了几根肋骨罢了,他估计也觉得自己做的事情不光明,最后也没选择报警。 事情就这样风轻云淡翻篇。 纱纱来给封木道歉,说自己真不知道艾克居然是这种人。 “他平时装的人模狗样,真的看不出来他会做这种恶心的事。” 封木整个人尚有点恍惚,没从昨晚的惊心动魄里回神,他抽出三分精力,半开玩笑跟纱纱说,有艾克这个前车之鉴,之后再也不用担心有人敢对他有所企图了。 纱纱说,这是桩好事,但也不完全是桩好事。 有余甚这堵墙拦着,谁还能有机会与封木交好? 封木耸耸肩:“这没什么。” 纱纱叹气:“我看你们肯定会再复合。” 封木缄默不语。 日子有条不紊过着,庞大的工作量很快让封木无暇顾及这段不舍的感情,他继而恢复了每天三点一线的枯燥乏味生活。 家里没有封廷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