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蛮喜欢的。” “……” 奚临委实没想到她会说得这么直白,一时又不知指的是哪种喜欢,原地里无措了一下,脸先就红了。 “我?……” 他下意识地别开目光,“也是因为神志不清……” “哦。”瑶持心故意挑起一边秀眉,“就是说因为神志不清,换做是谁你都咬上去吗?” 奚临忙回过头:“当?然?不是。” 真换做别人他也不至于脑子不清醒了。 “那?我?怎么知道啊。” 她悄悄飞快地牵了牵嘴角,故意不依不饶,“你又不能?证明。” “……” “我?不管,反正你得补偿我?。” 他低头看她:“你想我?如何?补偿?” 瑶持心两手挂在他脖颈上,骄矜的眉目中眼波流转,轻轻道:“刚刚那?个?师弟我?不想要,我?只想要现在的。” 奚临掌心托着她湿润的后?背,一听就明白话里的意思,视线一错不错地打量着她的五官,像是在犹豫又像是在观察什么,唇边噙着些许担忧的弧度。 “可你身上的伤才刚好,受得住吗?” “不是有汤泉么,既然?泡着能?恢复外伤,有什么受不住的。”瑶持心贴近他几?分,神采奕奕,“你都要两次了,我?也得要一次,这样才公?平。” 说完又很快顾虑地补充:“诶……但是先说好,你不能?再?咬我?那?么重了。” 她一身的水大半浸透他衣袍,最里层的绸衣便黏在胸膛上。 奚临握着她搭在自己肩头的臂膀,喉中隐约有一个?吞咽的动作,心口无端发热。 “嗯。” 他依言顺从地颔了颔首,才凑过去在师姐颈项上浅浅一吻。 那?耳垂是软的,锁骨上的涡深浅适中,鼻息和唇齿间?弥漫着的,皆是留仙池清润的温香。 奚临顺势抱她起身,寻了个?稍平坦的地势,将瑶持心放在池子的边缘,好让她的头能?枕着山石,躺得会舒服一点?。 热水没过四肢,泡得人懒洋洋的,她举目看着头顶映入眼帘的人,抬起湿淋淋的手臂,轻抚上他的眼角眉梢。 青年就那?么专注的凝视着她,那?些纤长的秀发入水则散,若有似无地缠绕在他身侧。 当?瑶持心两手环过他肩背时,奚临当?真轻柔地吻了下去。 湛蓝色的池水上涟漪即刻一圈一圈迤逦开来,一直漾到最边缘的地方,似乎连泉水的温度都较之先前高出一倍。 高处的满月雾气氤氲。 藏在石缝中的虫鸣时长时短,伴着清浅的水花和月色下凌乱的碎影。溅水的声音极有节奏的,从缓慢到高涨,清脆而响。 直至后?半夜,中天的玉轮缓缓坠到了梢头,留仙池面的波澜才渐渐归于平息。 这片秘境安静极了,俨然?在平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 瑶持心懒洋洋地泡够了水,爬上岸打算找衣服来穿。 先前那?身是不能?再?要了,她正准备放出衣柜另换一件,却发现池边竟已整整齐齐地摆好了一套。 从头到脚置办得很齐全,甚至还有鞋子。 瑶持心有些意外,稍作思索便猜到是师弟备下的,她于是也不同他客气,不穿白不穿,颇给面子地一一换上。 衣裙并非时下中原流行的款式,带着少许异族的风韵,垂胡袖似的松松系着袖口,腰身收得纤细,深红的长裙扫在脚踝,周身缀着细碎的金饰和白色的绒球,走起路来轻铃脆响。 尺寸居然?很合适。 奚临听到声音从山石后?面绕出,刚一抬眼,水边的师姐便轻俏地转了一圈给他看。 裙摆舒展地张开,继而服帖地绕着她的长腿打转。 “好不好看?” 青年那?目光明显透出欣慰:“嗯。” 瑶持心犹在新鲜地上下端详,“你几?时买的,怎么想着买这个??也不见你拿出来。” 他笑意清浅:“是南岳时兴的样式。以前见别人穿,就想着,师姐穿上应该会很好看,所以买了。” 平日很难觉察到,但相处久了会发现奚临偏爱红色,他自己或许不怎么常用深红的物件,但给瑶持心配的,就一定要是带红的东西?。 比如珠钗,再?比如裙子。 兵荒马乱了一整天,回到住处天都快亮了。 她还没想好接下来该怎么办,然?而浑身被热水泡得疲软,就想沉沉地睡一觉。 奚临遂将床铺让给她,自己坐在旁边调息打坐。 师姐大概也是真的累到,几?乎沾着枕头就睡着了,耳边的呼吸声渐次均匀绵长。 他闭目好一会儿,却迟迟静不下心入定,杂念太?多,索性?睁开眼往床上看去。 瑶持心侧着身面向他,绛红的衣衫衬得她脸颊手腕格外皓白,领口松松敞开,恰好能?望见肩颈处殷红的齿印。 此刻印记已然?落成。 奚临不禁偏头认真看了一会儿,心中尤其平安喜乐。 他旋即摸上了自己的脖颈,下意识地摸索了一下,眼里若有所思。 * 瑶持心是睡到日上三?竿才醒的,没人打搅她,一睁眼神清气爽。 南岳的天光实在太?暗了,师弟外出前又将帘幕拉得严实,是以屋内幽暗得像在晚上,简直一觉酣沉,痛快得不行。 她正坐在床边发呆,沉眠已久的思绪犹在恍惚,只盯着桌上的草编蝴蝶出神,冷不防院外的某人急匆匆进来。 “师姐。” 奚临像是知道她睡醒,推开门站在外面时,整个?人居然?神采飞扬,难得兴致颇高地上前拉住她,“正好午时了,走,我?带你出去。” “啊?” 她人还在神游天外,就被师弟拽着稀里糊涂地出了小院,“出去?” “去干什么……” “你去了就知道。” 昨日来得匆忙未及细看,瑶持心才发现其实雍和神宫的规模不小,亭台院落一个?接着一个?,俨然?是由阵法和精通空间?术法的高手精心布置的。 奚临独居的院子在其中还十分突兀,不是寻常门徒该有的规制,除了房舍、假山池水外,另有一片修炼的场地,大得宛如秘境。 负责巡防和镇守法阵的门徒们看到他经过,都恭恭敬敬地停下,唤一句“公?子”。 而奚临沿途风驰电掣,偶尔应得敷衍,偶尔连半个?眼风也没分向别处,约莫是不太?喜欢他们。 瑶持心看在眼中,悄悄记在心上,感觉师弟在雍和的地位不一般。 莫非这就是“最能?打”的待遇? 说来也在理,比起威逼胁迫,自然?是利诱笼络更能?收买人心,好叫他死心塌地地卖命。 奚临牵着她转瞬就越过了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