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俊良笑了笑,又温柔地望向?她,“老婆不用担心,我习惯早起,来得及的。” 南惜知道他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真君子,却没想到?他能堂而皇之地当着爸妈的面?死皮赖脸。 “我想爸妈和哥哥了,要在这边多住几天。”她表面?微笑,暗地里咬牙,“你?还?是回?去吧。” “那我更要陪你?了。”男人亲昵地搂住她腰,“哪有让你?一个?人住娘家的道理?” 祁玥朝丈夫使了个?眼色,南俊良顿悟,两口子相携上楼去了。 客厅只?剩新婚燕尔的小夫妻二人。 楼梯上两道目光消失,南惜瞬间板起脸:“你?想干嘛?” “留下来。” “行吧。”她知道赶不走他,冷淡敷衍,“您爱留留,爱睡哪睡哪。” 男人无视她态度,依旧弯着唇:“不睡你?房间?” “想得美,我房间不给男人睡。”南惜哼一声,去抠腰上那只?手。 却反而被他箍得紧紧的,呼吸俯下来贴近:“那我不是男人。” 南惜懵了懵,无比震惊地睁大眼。 “我是你?的人,你?让我是什么我就是什么。”池靳予郑重其事地望着她,“但?我从头到?脚,里里外外都是你?的,你?上哪儿都得带着我。” “……”南惜头一回?见识到?他胡搅蛮缠的功力。俗话?说,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她自知斗不过,直接推开他起身上楼。 池靳予一双大长腿,毫不费劲地跟着。 南惜的房间他第三次进。 第一次是送喝醉酒的她回?家,被她腻腻歪歪勾了一身火,第二次是接亲,满屋子气球彩带,缤纷艳丽,却只?有她最好看,人声鼎沸里他只?能注意到?她。 第三次便是今天。 卧室恢复了以往的样子,干干净净。 女孩儿长期居住后特有的馨香空气,被他这个?不速之客混进一丝阳刚的味道,有种微妙的,奇异的愉悦感?在心口震荡。 这次他不用再尴尬离开,他可以心安理得地住在这里,睡在她床上。 他拥有这个?世界上最堂堂正正的名分,肆意入侵她的领地。 南惜去衣帽间拿完衣服,锁上浴室门洗澡,全程没和他交流。 池靳予在沙发上坐着等,一会儿,陈阿姨敲门,递给他一套新睡衣,说是大小姐吩咐的。 男人接过来道谢,回?头看了眼雾气弥漫的浴室玻璃门,笑了笑,攥紧手里这团柔软的布料。 像他软到?一塌糊涂的心脏。 睡衣是真丝的,和她结婚之前,池靳予很少尝试这种,他更习惯偏厚实?的纯棉质地。 南惜不喜欢光着睡觉,哪怕做完爱,也要穿一件睡衣。 最近他越发对这种又软又轻薄的布料上瘾,这样抱着她睡的时候,会有贴得更近,更严丝合缝的感?觉,抚摸她的触感?也更清晰。 归根结底,他并不是对这种布料上瘾。 南惜洗完澡直接躺进被窝,刷了会朋友圈,听见浴室门重新打?开的声音,手机被她麻利地塞进枕头下。 身侧床褥塌陷时她已经闭眼,营造出睡着的假象,一片熟悉的温热从背后贴上来。 手臂环在她腰间,抱紧。 “老婆。” 她没说话?。 “知道你?没睡着。”池靳予看着她额角带一丝自然卷的绒毛,眼底温柔在黑暗中?静静流淌。 她睡着后的呼吸频率他太熟悉。 他对她的了解,甚至已经超过自我认知。 “给你?做了一个?小礼物?,本来没打?算当道歉礼物?。”他掌心热度从她的腰,逐渐挪到?她手腕。 南惜感?觉到?手腕上的冰凉,眼皮颤抖地睁开。 表扣正被他扣上,清脆的金属声伴随着她双眼被表盘上那圈紫色钻石猝不及防地闪到?,而略微凌乱的呼吸声,在黑夜中?清晰而突兀。 “好了。”池靳予牵起她手腕,到?唇边亲了亲,“现在想想怎么罚我。” 南惜紧抿着唇,想要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灼热逡巡到?耳边:“你?知道怎么罚我最难受。” 南惜咬了咬唇,内心短暂挣扎几秒后,闷声命令他:“……下去。” “好。”随着一个?喑哑的字音,他钻入被子。 蚕丝薄被中?间拱着座小山,在昏暗光线里不断地扭曲,变形。一片湿透的藕粉色布料从边缘探出来,再逐渐滑落到?地毯上。 被抓皱的真丝枕套,又被表盘上的钻石划出凌乱破碎的痕迹。 一如空气里婉转低柔,破碎到?毫无章法的声音。 半夜零点,卧室依旧温暖芳香。 南惜洗过澡,拥着新换的干净被子,而池靳予坐在窗户边的沙发里。隔那么远,她都能感?觉到?他满身寒气。 插在莲花底座中?的金丝奇楠袅袅地冒烟,她在浓烈的沉香味中?昏昏欲睡,心却静不下来。 虽然现在已经五月中?旬,但?龙湖山庄地处幽静,气温比市里低几度,晚上山中?也向?来很冷。 他欣然受罚,只?取悦了她,自己乖乖去冲凉水。这会儿暴露在深夜的冷空气中?,也不多穿件衣服。 整间卧室只?有香顶那一点红光,南惜对着窗户看不见他表情,忍不住轻声开口:“喂。” 男人气声低低柔柔的,像是害怕惊扰了夜色:“怎么还?没睡着?” 南惜攥紧被子,说:“你?过来吧。” “我身上冷。” “坐着更冷。”一瞬间,她把自己哄好了,也或许她早就被他哄好了,“……我批准你?进来。” 黑暗中?,清亮的眸光一闪:“那我是不是该谢主隆恩?” “少贫嘴。”南惜瞪他。 冰冷的身体小心探入,盖着一截被角蓄热,等稍暖起来后,才向?她靠近。 南惜最终还?是落到?他怀里。 她的体温被他汲取,引燃他的零碎火星,变作燎原的烈焰把一切摧枯拉朽地席卷。 许是今晚两人都缺了些什么,要用不断攀升的体温来填补,那团火愈烧愈烈,焚尽了理智。 将近凌晨一点,明天还?要去公司。 池靳予从来没这么疯狂过。 “池靳予……”昏暗中?指甲刺进他后背,又添了新痕。 “嗯……”低沉绵长的一道气音,近乎满足。 “我是说准你?进被窝……” 不是哪里都能进。 男人笑声沉哑,没有半点认错反省的意味:“那下次记得说清楚。” 第50章 第 50 章 醒来已经日上三竿。 感觉到紧挨着的熟悉体温, 南惜脑子?一嗡,推了推旁边的人?。 箍着她的手臂微动,上下眼皮难以掀开, 嘶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