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项。” “你说。” “你能不能…不要冷落我。” “不会了…不会再冷落你了,温言。” 应该是谢秉川的体温太暖和了,余温言觉得谢秉川这么暖和,做不出冷落的事,见谢秉川有些颤抖,还抬手拍了拍谢秉川的背。 “谢谢你。”余温言说。 谢秉川蹭了蹭余温言的耳侧,轻轻摇头。 “我…我已经很暖和了。”余温言不自然地说,拍拍谢秉川的手。 谢秉川这才听出余温言那句谢谢的意思,却没有松开他,“你要去做什么?” “我要去煮——”余温言说到一半噤声,似乎在思考给谁做,“我给你做饭。” “你饿吗。” 余温言摇头。 “那就这样陪我一会。” “门有没有锁?”余温言问。 问得奇怪,谢秉川还是回了,“锁了,想要防谁?” “他不在,会有很多图谋不轨的人找上门来,锁上才安全。” 谢秉川喉间一哽,过会儿才低低地说:“我在呢,我们都是安全的。” 余温言的呼吸突然变得有些急促,语气染上惊恐,“只、只有我们两个人在吗?他要是回来了,会看见的,我怎么会和你结婚?被他看见会和我离婚的——” 谢秉川终于确定了,余温言目前的记忆全都杂乱地混在了一起,全是碎片。 “你忘记了吗,因为我暖和,你才和我结婚,他不会回来的。”谢秉川说。 过去的记忆消失,怎么没把不愉快的碎片一块带走。 余温言很快冷静下来了,任由谢秉川抱着,眨着眼睛说:“嗯,你很暖和。” 余温言很快接受,谢秉川有些意外。 为什么? 只是因为他很暖和,所以结婚了也无所谓,被标记了也无所谓吗。 异样感到达顶峰,一股麻意从脊背往上窜,谢秉川沉重呼吸着,吞吐半天才终于哑着声音问:“你接受了?你爱我吗?” 余温言也跟着怔愣,顿时支吾:“我…不知道,我不会。” 不会什么?不会接受?还是不会爱? “之前的呢,之前那个人,你爱他吗?”谢秉川抓着余温言脊背的衣服。 余温言眉头微微蹙起,迟疑地摇了摇头。 像一记重锤,猛砸进谢秉川心底。 余温言问:“一定要爱才能结婚吗?” 谢秉川突然学不会呼吸。 第39章 39.“你亲超时了” 谢秉川向来很会自洽,他将一切全都归结为余温言记忆缺失,才把爱也忘记了。 出去走了十几个小时,谢秉川已经不在意了。 爱余温言也要和他待一辈子,不爱也要待一辈子。谢秉川踱步到院门前,再上了一层锁。 重新走进房间的时候,余温言正匆忙往嘴里塞东西,而后慌忙将手里的瓶罐藏到身后。 谢秉川以为余温言没吃饱,轻笑一声说:“偷偷摸摸看起来更明显,你可以当着我的面吃,不用背着我,我不拦你。” 尽管他们并不需要吃饭,吃饭只是满足感官满足情绪的一种途径。 余温言闻言也咧开嘴,不好意思地笑了两声,舌尖还含着碎药片。 惊愕漫上谢秉川面色,他三步并作两步,抓住余温言的手腕,厉色质问:“你吃的什么!” 余温言被吓一大跳,眼睛朝右上方乱撇,支吾其词,“没吃什么,钙片而已,我只是吃了钙片。” “钙片?”熟悉的记忆涌上来,谢秉川轻舔齿列,手上使劲,“为了延缓腺体发疼,延长标记存在时长的钙片是吗?还是吃了才不会怕冷的钙片?” 沉重的呼吸声响在耳边,余温言听得出谢秉川有些生气,他活动活动被捏疼了的手腕,耷拉着眼睛说:“你不要生气,只要你问我就会说的。” 谢秉川张嘴想说什么,又缓慢将话吞了回去。 他和余温言一直都很缺乏沟通,他们很少聊天,很少互相关心。他是不能关心,余温言呢。 “为什么你不主动提呢?只要你告诉我,我——”谢秉川说着,骤然噤声。 他想问,是他给余温言的安全感太少,以至于余温言一点都不信任他吗。 怎么不是呢。 冷落了余温言八年,余温言凭什么信任他。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习惯。”余温言不安地绕着食指,钩紧又松开,踌躇着继续说,“我不知道说完,会不会让你更讨厌我,你问问我,我就敢说了。” 谢秉川深吸口气,心中五味杂陈,悔意夹杂着抽疼,沉默半晌,愣是说不出口。 余温言拽了拽谢秉川的衣袖,在谢秉川的柔顺长发上打圈,挪着凑近些,说悄悄话似的:“你问问我嘛。” “你…你是不是生病了?那不是钙片,是药片对吧。”谢秉川尾音都听不见了。 “我有点怕冷,吃药会好点。”余温言如实说。 只要问出口就好,只要一开始不冷落了就好。谢秉川怎么会不清楚,只要他有对余温言好一些的势头,梦里的余温言都会很快相信他。 迟来的补偿都不能叫弥补,梦里的补偿又怎么够。 刚开始做梦,谢秉川还会尝试各种可能性,想着只要试得多了,每次改变一点,总有一天,总能被他摸到两全其美的结局吧。时间久了,除了那个戛然而止的朦胧结局,其余的结局无一例外,不管他会不会死,余温言的结局从来没变过。 饶是铜墙铁壁也挡不住水滴石穿,谢秉川开始一遍又一遍地在梦里如一而终地选择对余温言好。 负罪感被减轻一点,直到他清醒,见到余温言每每欲言又止,最后总是选择沉默不说,负罪感又像甩不掉的包袱,很快爬上他的肩膀,缠着不愿离开了。 有时候他也会故意整宿整宿地熬,等升空的月亮逐渐黯淡,等风雪停了,窗外静了,谢秉川会推开余温言房间吱呀的门,什么都不做,就在床边干坐着,只是沉默。 余温言的房间总是很干净,干净到什么味道都没有,只有橱柜会有一阵淡淡的清新香甜气味。 余温言的信息素和他一样,小心翼翼又客气。 天刚翻白,晨光熹微,谢秉川一夜未眠,眼睛泛红,满脸憔悴,难顶困倦,俯身轻轻抱了抱余温言,离开余温言的房间,重新躺回床上,紧攥拳头,小憩一会。 无处可躲,他也不知道要怎么躲。 余温言现在告诉他“只要你问我就会说”,要谢秉川问问他,像是给谢秉川撕开一条喘气的口子,给他重新选择的权利。 眼前的omega还在思考怎么精确形容他的病,omega的发色早就不是冷白灰了,是深棕色的,瞳孔也变成了琥珀色,他从没在梦里见过余温言这副模样,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