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 宁欢不知是何心情地眨了眨眼。 “妹妹?”柔惠有些不解地看着宁欢。 宁欢回过神来,笑了笑:“姐姐,这湖里有几条锦鲤,我一时都看入神了。” 柔惠不疑有他,温柔问道:“妹妹还要接着看吗?” 宁欢摇头:“咱们接着走走吧,这湖边倒是凉爽。” 柔惠莞尔应了。 一路分花拂柳的走着,宁欢的心渐渐静下来。 她轻轻拨弄了一番身旁的柳枝,笑着看向柔惠:“过几日咱们一同去福海泛舟如何?” 说罢,她便凝了凝眉,否定道:“不成,福海有些大,乘画舫还行,泛舟怕是不成,咱们还是在后湖泛舟吧?” 柔惠婉声道:“都好,妹妹喜欢便好。” 宁欢便笑问柔惠:“那姐姐喜欢圆明园吗?” 柔惠怡然笑起来:“自然喜欢,这里可真美,比热河行宫还美,也更像江南的园林。” 宁欢也认同道:“我也觉得,还好咱们今年能在这里住上许久,咱们也能好好赏玩赏玩。” 今年不去木兰秋狝,在圆明园至少要待到秋日,等紫禁城也凉爽了才会回去。 柔惠笑意温婉地点头。 “嫔妾给令妃娘娘请安,令妃娘娘万福金安。”两道清脆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宁欢和柔惠的闲聊。 宁欢望去,是那贵人和伊常在。 她温声叫起:“免礼罢。” 那贵人和伊常在齐齐起身,那贵人笑意盈盈地看着宁欢:“令妃娘娘也出来逛园子?” 伊常在看着那贵人亲热的模样,微微抿了抿唇。 宁欢清浅笑道:“傍晚凉爽,便出来走走。” 顺势望去,宁欢不仅看见那贵人甜美的笑脸,也看见伊常在一脸孤傲的模样,宁欢摇着宫扇的手慢慢缓了下来。 她有些莫名,这一脸傲气是摆给谁看呢,她和这位伊常在似乎没有交集吧,柔惠也不像会和伊常在交恶的样子呀。 不过也可能是伊常在性格如此,宁欢又漫不经心地摇了摇宫扇。 好在那贵人远远便看见宁欢和柔惠一路气氛融洽地聊着天走来,她很有眼力见儿,寒暄几句便笑着请辞道:“嫔妾和伊常在也出来许久了,便不打扰娘娘和陆贵人,先行回去了。” 宁欢对那贵人愈发满意了,她笑了笑:“好,你们快些回去吧,好好歇着。” 那贵人眉眼弯弯地,脆声应了:“是。” 而后她便和伊常在再度行礼,告退了。 走了一段距离,回头看不见令妃和陆贵人的背影后,伊常在便冷哼:“乌伦珠,你对着令妃倒是笑得开心。” 两人都是出身蒙古又一同入宫,年纪也相当,所以平日素来交好,说话倒也没什么顾忌。 那贵人莫名:“你也知道她是令妃,我不对着她笑难道要哭吗?” 说到这儿,那贵人也想起什么似的,头疼道:“你瞧瞧你方才是什么表情,也就是令妃娘娘宽和,没和你计较。” 伊常在不以为意:“我就是平常的表情啊,反正又没有冒犯她,她还能无故罚我不成。” 那贵人停住脚步,微微眯眼:“塔娜,你很不喜欢令妃?” 伊常在本名图穆禄·塔娜。 伊常在很是坦然:“对,我就是不喜欢她。”她微微咬牙:“整日霸占着皇上,我就没见过这么会争宠的女人。” 皇上那样容姿卓绝又神武强健的男人,岂会只属于令妃一人,伊常在觉得令妃惯会痴缠皇上,痴心妄想。 那贵人霎时横了她一眼,连忙打量四周。 幸好周围除了她俩和贴身的宫女,也没旁人。 那贵人便低声斥道:“你不要命了!这不是在咱们自己宫里,更不是在蒙古!” 伊常在咬了咬唇,瞧了瞧空旷的四周,还是忍不住拉着那贵人低声道:“你也知道咱们出身蒙古,身份高贵,你瞧令妃是个什么出身,你就甘愿一直屈居于她之下吗?” 闻言,那贵人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住嘴,别说了。” 伊常在也不甘示弱地瞪了那贵人一眼:“乌伦珠,我当你是好姐妹才和你说这些,你怎么还站在令妃那边。” 那贵人没好气道:“我若不当你是姐妹,便不会让你闭嘴,干脆让旁人听了报到令妃娘娘和皇上那儿去好了,看你到时候怎么办。” 伊常在抿了抿唇。 那贵人接着道:“令妃是什么出身?满洲正黄旗出身,你记住了。” 伊常在就要辩驳,那贵人瞪她一眼又道:“皇上愿意宠谁那是皇上的事儿,别说咱们,就是皇后也没资格管皇上。再者,令妃娘娘和皇上多少年的情意了,你才入宫多久,就想爬到令妃头上去?不是我说,你也太痴心妄想了。” 伊常在唇瓣翕动几下,到底没和那贵人争辩。 那贵人又自顾自说道:“还有,什么霸占。皇上愿意宠爱令妃,自然是令妃有她的好,皇上自个儿乐意,你瞧你,能强迫皇上来你宫里让你霸占着吗?”那贵人没好气道。 伊常在不忿:“乌伦珠!” 那贵人冷哼道:“塔娜,你说的这些话实在是太放肆了,但凡让一个有心的人听去都能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你自己还不好好想想。” 伊常在气恨:“可是我就是不喜欢她。” 哪怕自己比令妃年轻,可是伊常在不得不承认,她还是没有令妃生得美。而且不管宫中是否多了新人,皇上也还是一如既往地宠爱令妃,那样完美符合了她少时对英雄和天子幻想的皇上啊,竟然这样宠爱一个出身不显的女人,伊常在很嫉妒。 那贵人又瞪了她一眼:“没脑子,不喜欢也忍着,等你什么时候位分比令妃娘娘高了再说。” 伊常在憋屈又愤恨。 这边,宁欢和柔惠接着往前走,也在聊身后二人的事。 宁欢有些奇怪地问柔惠:“姐姐和那位伊常在有来往吗?” 柔惠显然也看见伊常在高傲的模样了,她摇了摇头:“没有,这位伊常在平日挺独来独往的,除了同样来自蒙古的那贵人,她并不与谁来往、交好。” 宁欢若有所思。 片刻,她轻笑一声:“难怪看着这般傲气。” 柔惠便笑:“或许草原的姑娘还是不习惯宫里的生活罢。” 宁欢摇了摇宫扇,意味不明:“是么。” 傍晚的圆明园凉爽,风景秀美,出来吹风散心的自然不止宁欢几人。 娴贵妃从石桥走下来,正好看见宁欢和柔惠远去的背影。 她眯了眯眼:“那是令妃和陆贵人?” 翡翠跟着望去,肯定道:“是。” 娴贵妃不禁嘲讽道:“她心情倒是好,都有心思出来游玩了。” 翡青附和道:“主子说得是,令妃好手段,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