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大错,皇上降嫔妾为答应。” “哦,竟是如此。”宁欢神色平淡。 娴贵妃看着宁欢这般平和的模样反而来气,她故意问道:“令妃不觉得白常在这身打扮很眼熟么?” 宁欢神色不变,淡笑道:“娴贵妃说笑,臣妾什么时候这般发髻散乱……精简至极地出现在人前过?”她还算委婉地道。 白常在却还是窘迫地低下头去。 娴贵妃则是冷冷一笑:“呵,令妃说得也是。” 到底记得这件事是自己撺掇的,娴贵妃见没能恶心到令妃便也不想再抓着不放,毕竟若是令妃真恼了,追根究底之下,大家都没好果子吃。 就是因为皇上宠令妃,才让自己一个贵妃还得给令妃几分面子,娴贵妃心下气恼,攥紧了手中的绣帕。 娴贵妃发现,自己再养气,在令妃面前还是难以维持那般大度端庄的姿态。 她恨恨地掐了掐手心维持仪态,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宁欢:“令妃来清晖阁倒是勤。” 看她这闲散的模样,就料定了皇上必定会召见她么。 不过也不用令妃回答,娴贵妃心里知道,皇上会的。他现在将令妃宠成这般模样,说不定还盼着令妃日日来呢。 娴贵妃越想心中越嫉妒。 宁欢不知她在想什么,若是知道也只会付之一笑。 此刻,宁欢将手中的篮子展现给娴贵妃看,到底给了娴贵妃几分面子,“臣妾奉皇上之命去摘桂花,此刻回来复命,让娴贵妃娘娘见笑了。” 娴贵妃却还是难以抑制地一梗。 奉皇上之命?笑话! 桂花最是甜腻,别以为她不知道,皇上最是不喜甜腻的吃食,皇上不喜欢怎么可能还让令妃去摘,令妃就是敷衍自己。 她想,要么是令妃随意找了个由头,实则还是来清晖阁邀宠,要么就是皇上娇惯令妃,自己不喜欢却也不愿委屈了令妃。 但无论是哪种原因都令娴贵妃十分恼恨。 她奋力压住心中的恼意:“竟是如此吗?” 娴贵妃提了提唇角,又道:“不过令妃,不是本宫说你,既然你也身俱协理六宫的重担,那好好在宫里打理宫务便是,也莫要日日来打扰皇上,你说是吗?”她极力端出一幅大气雍容的姿态好言劝道。 宁欢微微弯唇,只道:“臣妾若是没记错,白答应似乎是娴贵妃娘娘宫中的人,依娴贵妃娘娘所言,白答应御前失仪,贵妃娘娘也当好好管教一番才是。” 白答应缩在娴贵妃身后,瑟瑟发抖。 她就知道,令妃必然会恼怒的。 此刻其实是娴贵妃比较恼怒:“伶牙俐齿!”娴贵妃冷笑道。 宁欢面色不变,微笑道:“娴贵妃娘娘,臣妾还要去向皇上复命,便不和娘娘闲谈了。” 娴贵妃咬牙,又是一声冷笑:“此刻皇上龙心不悦,未必会见你,你倒是自信。” 宁欢还未开口,便见李玉疾步从阁内走出来,他快步走到宁欢面前,笑道:“给令妃主子请安,您快请,皇上正等着您呢。” 娴贵妃霎时一滞,气恨地剜了李玉一眼。 李玉这才看见娴贵妃似的,忙赔笑请罪道:“奴才眼拙,参见娴贵妃娘娘。” 娴贵妃忍了忍,到底顾忌他是皇上身边的大太监,便淡声叫起:“起吧。” 李玉起身后又对着娴贵妃笑劝道:“娴贵妃娘娘,皇上让您早些带着白答应回坦坦荡荡去,毕竟白答应还要禁足,您看……” 娴贵妃又是一窒,她死死掐着手心,尽力露出一个笑:“本宫遇见令妃便随意聊了两句,李公公说的也是,本宫这就带着白答应回去。” 极力维持端庄的落下一句话,娴贵妃再也忍不住,拂袖便走,再不想管身后的人都是什么想法。 再不走,她就真的要被活活气死了! 宁欢见此,竟是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看来娴贵妃这养气的功夫还得再练练。 李玉觑见宁欢的脸色,暗暗咂舌,明明瞧见白答应了,却也不恼。小祖宗性子随意,他真是摸不准这位祖宗此刻的想法。 总之,皇上自求多福,他们更是要自求多福,李玉心中叫苦不迭。 他小声提醒:“令妃主子?” 宁欢看了他一眼,道:“走吧。” 李玉连连笑起来,忙不迭引她入内。 宁欢慢悠悠走进清晖阁,便见皇帝闻声走过来迎她。 “回来了,累不累?”皇帝温声问道。 宁欢道:“还行,外面很凉快呢。” 皇帝反而有些不放心:“没着凉吧?” 宁欢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会。” 她终于靠到榻上,满意地喟叹一声。 见此,皇帝不禁弯起唇角,满心满眼都是她娇俏动人的小模样。 宁欢轻轻点了点他身上的行服,支着脑袋问道:“怎么换了件衣裳?” 皇帝微微一顿,而后面色如常道:“方才那件弄脏了,便换了一件。” 想到方才白答应说的御前失仪,宁欢睨了他一眼:“怎么弄脏的?” 皇帝先是坐直了身子,而后反应过来,又看着她轻笑道:“方才不是在门口遇见她们了,她们没说?” “瞧白答应那战战兢兢的模样,她敢说吗?”宁欢随手将指尖的金丝护甲摘下,又似笑非笑地看着皇帝:“你来说。” 她斜斜地倚在榻上,神色慵懒,不紧不慢地看着他,发髻上的金珠流苏随着主人微微晃动,流苏的主人云鬓花颜,容姿明艳,加之此刻漂亮的桃花眸似笑非笑,一眼望去,让人除了惊艳于她的容色,更让人心惊于她的雍容与威严。 看着她这般气势十足的模样,皇帝先是哑然,而后又有几分新鲜似的看着她。 宁欢睨了他一眼:“怎么,不敢说?” “自然不是,只是……”皇帝看着宁欢,低笑道:“令妃娘娘凤仪威严,竟让我一时看呆了。” 从来被他带在身边娇养着的花儿,经年浸染之下,不觉间也会流露出几分雍容与威严,不再只是娇与美,这正说明他将她养得很好,护得很好。 这般想着,皇帝愈发满意,面上的笑意也愈发大了。 而宁欢听到他的话,却以为他又在打趣自己,她不禁轻轻戳了他一下,轻哼道:“好好说话!” 令妃娘娘威严不再,皇上终于能好好说话了。 他温声解释道:“你也看到了,白……柏氏御前失仪,泼了我一身汤水,实在不像话,我便命她好生反省。” 宁欢却稀奇地看着皇帝:“她敢泼你一身汤水?是怕的吧。” 皇帝面色不改,八风不动:“谁知道呢,但是我看她那胆大包天的模样,也不像是会怕。”想到柏氏方才的打扮,皇帝的声音微冷。 宁欢却霎时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