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 皇帝却是一脸温和含笑:“宝儿是我钟爱之人,为何要藏着掖着,旁人更该明白你的地位才是。” 看着他平静而理所当然地说出这样的话,宁欢脸上的笑意怎么也止不住。 但她嘴上还是口是心非道:“大庭广众的,说这样的话。” 皇帝笑着将她揽入怀中:“没有旁人听见。再者,就算听见又如何,这宫中的人总有一日都会知道这一点。” 闻言,宁欢不禁翘唇笑起来。 摸了摸高耸的肚子,宁欢又忍不住轻笑道:“我额娘总是担忧你负了我,总让我在你面前收敛些。” “魏夫人一片爱女之心,人之常情。”但皇帝话音一转,又认真道:“不过宝儿知道的,永远不会有那一日,你也不必收敛什么,只要你自己高兴便好。你和魏夫人都放心便是。” 倚在皇帝怀中,宁欢笑意甜软:“我当然知道。” 皇帝眉眼温柔地笑起来:“嗯。” 陪着宁欢坐了一会儿,皇帝又问道:“还要接着走走吗?我陪你。” 宁欢点点头,有些费力地撑着后腰起身:“再走走吧。” 皇帝扶着她,让她将重量都放在自己身上。 宁欢又和皇帝撒了一次娇:“肚子好沉啊。” 皇帝柔声安抚道:“辛苦我的宝儿了,日后再出来散步我都扶着你好不好?若是累了咱们便坐辇轿。” 宁欢忍不住笑着睨他一眼:“什么时候不是你扶着我啦?” 皇帝温柔道:“这本也是我该做的,最辛苦的还是我的宝儿。” 宁欢叹气:“罢了,反正皇儿很快就能出生了。” 皇帝顺势摸了摸宁欢的肚子,神色也柔软了些:“嗯,我们的皇儿很快便能出生了。” 听着他强调的“我们”二字,宁欢不禁好笑地睨他一眼。 皇帝扶着宁欢在静美清凉的圆明园中漫步,偶尔传来些二人闲聊的声音。 贵妃仪仗不近不远地坠在二人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尊贵的帝妃二人,一时还有几分岁月静好之感,仿佛这皇家夏宫能一直这样平静下去。 但身处皇室天家,日子自然不可能一直这样无波无澜,平静之下往往都酝酿着滔天的暗涌,只待微风乍起,便能掀起无边波澜。 * 很快便到了皇贵妃筹办的赏花宴。 这是皇贵妃晋位后第一次举办宴会,嫔妃们倒也很给面子的早早便到了花宴。 皇贵妃端坐上首,端然含笑地和嫔妃们闲谈。 但是看着下首空着的两个位置,皇贵妃的目光还是顿了一瞬,但也不过一瞬,皇贵妃面上的神色依然端然雍容。 颖嫔看着上首端庄含笑的皇贵妃,倒是有几分新奇地同柔惠道:“今日瞧着皇贵妃的心情似乎很是不错。” 柔惠也注意到皇贵妃脸上的笑意比往日还要多了些,但她也没多想,只轻声道:“今日的花宴是皇贵妃亲办的,听说一会儿皇上也要来,她自然是春风得意。” 颖嫔若有所思地点头。 容贵人便在一旁淡声道:“皇贵妃难得出那么一次风头,自然得意。不过也只是现在罢了,一会儿也不知皇贵妃还笑不笑得出来。” 听到容贵人的话,柔惠和颖嫔都不禁笑了。 可不是,一会儿宁欢便要来了,在宁欢面前,这后宫有谁能直撄其锋芒,哪怕是皇贵妃也不行。 婉嫔一直在一旁默默听着,但听了容贵人的话,她也难免无奈道:“别说了,让人听见不好。” 容贵人朝着婉嫔抿唇一笑,倒也没接着说下去。 不多时,忻嫔姗姗来迟。 她踩着平底的锦缎绣鞋缓缓走进花园,大致一扫便看见后宫嫔妃都在了。 不过再一看,忻嫔便注意到令贵妃竟也还没到,她唇畔将将弯起的笑意便落下了些。 还以为她是最后到的呢,没想到还是令贵妃架子大,到底是贵妃,忻嫔心下撇嘴。 心中千回百转,忻嫔面上却不显,不紧不慢地朝着皇贵妃福身:“嫔妾……” “忻嫔快快免礼,你有孕在身,不必多礼。”皇贵妃含笑打断了忻嫔将将出口的行礼。 忻嫔也从善如流地站起身来,她单手撑着腰,朝着皇贵妃娇俏一笑:“嫔妾多谢皇贵妃体恤。” 皇贵妃的目光落在忻嫔撑腰的手上,她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角:“忻嫔,也别站着了,快些坐下罢。” 忻嫔笑盈盈地应了:“是。” 忻嫔慢慢坐下,看到前方的空位,她不禁娇笑道:“皇贵妃娘娘恩典,邀姐妹们一同赏花,这样雅致的事难道令贵妃娘娘也不愿来?” 颖嫔霎时睨了忻嫔一眼:“你也知道令贵妃是贵妃,贵妃娘娘的行踪岂是你一个小小的嫔能打听的?忻嫔,可莫要得意忘形。” 皇贵妃坐在上首,见此,她慢慢将手换了一个姿势交叠,也不说话,只静静地勾唇看戏。 听到颖嫔的话,忻嫔一噎,但她又看着颖嫔一脸讶然地笑道:“小小一个嫔?颖嫔莫不是忘了自己也是你口中的一个小小的嫔了,怎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颖嫔却微微一笑:“我当然记得,但我更记得自己的身份,不敢窥伺贵妃主子的行踪。但忻嫔你呢?你是否还记得尊卑有别这四个字呢?” 听到“尊卑有别”这几个字,忻嫔脸上的笑意到底僵了一瞬,而后她又皮笑肉不笑道:“颖嫔和令贵妃娘娘的关系果然要好,你这一口一个贵妃主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永寿宫贵妃娘娘的人。”说着,她又笑着看了另一头的纯贵妃一眼。 颖嫔还住在纯贵妃的景仁宫呢,却如此维护另一位令贵妃,也不知纯贵妃是何想法。 纯贵妃却看也没看颖嫔,只神色温婉地品着茶,似乎席间的风波半分也没能波及到她。 见此,忻嫔的神色也不禁暗了暗。 颖嫔却一脸坦然道:“是你忻嫔尊卑不分在先,我看不过眼还不能说了不成?这与我是哪个宫的人何干,若你冒犯的是旁人,我也照说不误。” 忻嫔咬了咬牙:“你分明就是强词夺理。” 颖嫔从容含笑,却并不接话,一幅你能奈我何的模样。 忻嫔果真气结。 见此,皇贵妃微微弯了弯唇,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好了忻嫔,今日是本宫的赏花宴,你是嫌本宫的赏花宴办得不够热闹吗?” 听到皇贵妃隐含不悦的话,忻嫔脸上的神色愈发不好看,但皇贵妃到底还是皇贵妃,忻嫔也只能忍着不甘开口:“嫔妾不敢,皇贵妃娘娘恕罪。” 皇贵妃满意地笑了笑,而后才又看向颖嫔:“还有颖嫔也是,忻嫔怀有身孕,脾性难免有些急躁,你也该让着她些,若是再弄得忻嫔动了胎气可如何是好?” 颖嫔本来对皇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