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抢呢。倒是大阿哥喜滋滋的追上来,嘴里还在啃牛肉干。 太子看了大阿哥一眼,眼里明显有些嫌弃,却也有止不住的渴望。 瑶令心下一软,太子到底才六岁,还是小孩子啊。 贵妃和钮祜禄妃没有对大阿哥的行为表示什么。这是惠嫔的孩子,虽是皇长子,可都已经八岁了,哪怕她两个都没有生育,但这个孩子抢来也是无用的。 康熙见了他们,却先在大阿哥身上闻到了些味道。 “你吃的什么?味道这样冲?”还辣得很。 如今大阿哥身边的人可不敢胡乱给大阿哥吃东西,这也不可能是外头的东西,康熙只闻了闻,又瞧见大阿哥藏着掖着的几个小罐子,他就知道了。 他看向瑶令:“你给他吃的?还让他连吃带拿?” 大阿哥生怕康熙责罚瑶令,以后他就混不到这些吃的了,这时候忙出来维护瑶令,抢答道:“不是。汗阿玛,是儿臣抢的。” 康熙看了看太子手边,身上是有些许味道,但没藏小罐子。 大阿哥又生怕康熙用那套兄弟同享的理论叱骂他不体恤弟弟不尊重储君,忙道:“太子的也都在儿臣这里。他想要多少,儿臣给他多少!” 大阿哥的主动换来的是太子的一声冷哼。 康熙却不管这两兄弟间的官司,叫梁九功把大阿哥腰间的小罐子解下来一个,拿出来分给众人。 “杭佳氏亲手做的,你们可以尝一尝。别人做不出来她这个味道。没准偷吃还要吃坏了肚子。” 一时众人都跟着笑,却知道康熙是话里有话。 这么好的伴驾的机会,嫔妃们显然是不会放过的。 听说贵妃和钮祜禄妃在这里,惠嫔宜嫔荣嫔德嫔等人都来了。 小阿哥们也被抱了来,七阿哥没来,还在宫里养着。 德嫔一面关注着六阿哥的情况,一面悄悄的往四阿哥那边看。 四阿哥坐在贵妃身边,正用他的小乳牙认认真真的啃一块小肉干。 “孩子们还小,吃这样的东西容易噎着,还是要弄碎了再吃好些。也不可多吃。肠胃不好消化,也容易积食。” 贵妃笑道:“德嫔向来细心。咱们都只想着叫孩子们解解馋,也只有德嫔知道怎么拘着孩子们不生病。” “好像显得咱们不尽心似的。平日里的膳食就管的够严了,偶尔吃上一些,也不打紧。总不叫孩子们去锻炼,将来怕是吃白饭也要被噎着。” 德嫔柔顺低头:“奴才不是这个意思。贵妃娘娘莫误会。” “不过奴才倒是听说,瑶令姑娘与贵妃娘娘所想是一样的。跟底下的小宫女们也是说,该吃就吃,该喝就喝,要吃饱了才有力气办差。这样不拘饮食,倒是宫里的独一份了。这话传到奴才宫中,奴才宫中的小宫女们可羡慕的不得了。” 瑶令没想到她们说话还能扯到自己身上来。 她本来只侍奉康熙的,结果太子认准了她,偏要她擦手端水的,太子一要,大阿哥也要,幸亏阿哥们还小不懂使唤她。 可娘娘们也不肯放过她,倒是几位嫔主子没敢这么光明正大的使唤她,但贵妃和钮祜禄妃就没这么客气了,一忙活起来倒是成了满场转。 手上不得闲,瑶令也不肯叫德嫔言语上倾轧她。 她含笑道:“闲暇时和宫女们玩笑,倒是劳累娘娘记挂了。娘娘说的不拘饮食,奴才可不敢认。宫女差上只食七分,也不敢乱吃乱喝,这规矩奴才不敢破。若说差下,那多吃一点也无妨。” “若连这个都要得人的羡慕,那奴才们的日子还怎么过呢?” 宜嫔笑看着德嫔:“怎么样?我就说这宫女有意思得紧。你也常说自己笨嘴拙舌的,这回可是遇上对手了。” 小零食的味道其实是很勾人的,大阿哥不停嘴的吃,终于成功的把五阿哥和六阿哥馋醒了,两个小娃娃嗷嗷的哭,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了。 康熙瞧了一眼,却将大阿哥手里的小罐子给夺走了。 “一天十根,不许再多了。”康熙板着脸道。 大阿哥已经开始发.育了,再这么吃辣,这脸上长痘就不能看了。得节制一点。 康熙满意的看着太子白白净净的小脸,还是保成听话,知道不能多吃辣,儿子女儿们都长得好,首先这脸上就不能有瑕疵。 就是今日在他跟前,贵妃与钮祜禄妃对太子太过殷勤了。 或者说自来了南苑,贵妃和钮祜禄妃对太子就十分殷勤。吓得儿子把瑶令绑在跟前,指望着他这个汗阿玛的掌事宫女替他当着殷勤的两大勋贵家族么。 德嫔几个的话,康熙听见了。 从前乌雅氏不是这样的。她温柔似水善解人意,怎么现在却有些绵里藏针的意思?是自己没看透她,还是她在什么时候变了? 她已然是德嫔,还有六阿哥养在身边,四阿哥虽养在贵妃那里,却不曾在玉牒上写明,就还是她的孩子。 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还要跟一个小宫女置气? 满场的人看来看去,小阿哥们还什么都不懂,嫔妃们各怀心思,就唯有一个瑶令叫人看着舒心些。 就是她总惦记着出宫令康熙不解。 宫外都有谁啊。就这么想出宫? 可偏偏也因为她心心念念的不是在宫里谋夺些什么,才能叫康熙这般的放心。 瑶令已经习惯了这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她其实也不是非要在清闲的时候挂炉烤肉做这些蜜饯果子小零食的。 实在是为了解压也是为了排遣丰富一下自己的内心,不至于沉溺在这深宫的泥沼之中。 因为兰嬷嬷与她说—— 万岁爷心里对贵妃和钮祜禄妃,哪位最亲近些呢? ——太皇太后的意思,是想让你打探打探,看看万岁爷究竟属意哪一位做皇后? 瑶令想,我还没有打算把自己一生卖给你们家呢。这就想要利用我做耳目了? 能不能让她安安静静的做个小宫女? 夜里,瑶令被叫到了康熙跟前。 按说康熙已经洗漱过了,这会儿不该她当班,这会儿要茶要水的,也自有人伺候。 对上瑶令困惑的眼神,康熙倒笑了:“你家里如今什么情形了?” 瑶令满头雾水,却老老实实道:“奴才不知。” 她是真的不知道,没撒谎。 谁知康熙笑得更开了,好像对她很满意,又好像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那是你阿玛,也不知道悄悄问一问?避嫌就避得这么彻底?” 康熙笑道,“听梁九功说,有人把消息送到你跟前来,你都堵了人家的嘴,让人家不许说?” 瑶令道:“外头的事,奴才帮不上忙。索性就不听了。免得乱了心思。” 康熙想,这也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