惕地问道,不自觉地离他远点,总觉得最近发现这人没原先那么正直。 不是吧,难道要就地兑现? 秦砚谨慎地收回手,老老实实想翻个面安稳的结束今夜闲聊。 沈旷见皇后那闪避的样子,往前挪了一些,伸出手拢了人过来,“没说是今天。” 沈旷强势地不容拒绝,秦砚很少见他这样,几次都是再三问她如何如何,顺着她的意愿。 只有最后时必要揽着她睡去,偷偷蹭出去也要被抓回来,即便根本就不·舒·服。 “睡吧。” 很快身前传来平稳地呼吸声,应是折腾一天真的累了,沈旷再没有别的动作。 秦砚听着身前熟悉的心跳声莫名的安稳,也要渐渐合上眼睡去。 但一闭上眼便想起自己应了什么,又把眼睛睁开了。 再……再来一次? 秦砚回想起昨夜云雨,顿时觉得贴着沈旷的地方有些燥热,见沈旷睡熟,她想挣开臂肘逃离这让人难以言喻的地方。 但谁想沈旷本能地将她圈的更紧,贴合地更密切。 完了,这谁睡得着。 第二日到了早朝的时辰,沈旷起身后秦砚按照惯例也跟过去伺候他穿衣。 “没睡好?”沈旷见她接连打了几个哈欠,不像是睡充足了的样子。 “嗯。”秦砚见沈旷那一脸“我可什么都没做”的神情轻笑了一声,“白日睡多了而已。” 秦砚绝不承认,只不过再来一次而已,竟让她彻夜失眠。 瞧她这点出息。 秦砚掐了掐自己,赶走心中杂乱的心绪,拿了沈旷的冠冕过来。 十二旒的冠冕稳稳戴在沈旷发髻之上,秦砚握着那冕旈不让那金玉相间的珠串碰到沈旷的脸。 沈旷碰不得金饰,轻微擦碰都会引得那处起上一层红疹。 秦砚原本并未注意,沈旷身边从未有金器,但新婚那年宫宴,她作为新妇过门自然被个位王妃邀着喝了一圈的酒酿。 虽然酒味不浓,但她本不能喝太多,兄长都笑她没半点将门虎女的模样。 最后到了先皇赐酒,她是实在喝不下,看着酒盅犯难。 沈旷上前为她挡了那杯酒,拿着金盅没有半点犹豫。 回了王府她才发现沈旷的手掌红肿了一圈,吓得她连忙要找大夫来,但是沈旷却还那副淡然的神色。 “无事,明日便消了。” 冰敷了一夜才解了那红肿瘙痒,秦砚自那以后甚至自己用的金器都少了许多,也好在沈旷与她也没什么接触。 但这冠冕无法躲避,也不知这人每日上朝都是如何避开的。 秦砚柔声道:“陛下,今日这冠冕许是要戴久了,仔细擦碰。” 晌午过后便开始寿辰宫宴,沈旷必定是要带着冠冕去的。 “嗯。” 沈旷顺着铜镜看向站在他身侧的人,以往皇后都不会叮嘱这一句。 戴了这么些时日,他早已学会如何不让冕旈伤到自己,但若是伤到了…… 沈旷抬眼看向为他理着衣衫的皇后,应当会像那日一样紧张他的伤势吗? 应是不会,也只是不想让作为皇帝的他受伤,那作为夫君呢? 他不确定。 但可以找机会试试。 秦砚不知沈旷想到了哪里,顺畅地为他理好了衣装就目送他去了广明大殿。 即便是一夜难眠,沈旷走了以后她也难以再睡上一会。 今日宫宴有内侍监盯着便可,她午前还有段闲暇时间。 她在窗前撑着脸颊,想了许多,终是叫了妙晴进来,“跟太医院借两本药典。” 太医院倒是大方,听说皇后要借药典,竟是搬来了两大箱。 甚至是院判亲自送来的,还问她是否陛下是要对太医院进行改制了。 秦砚哪知道这些,只能让老院判失望了,淡淡答道:“没什么,打发时间罢了。” 她翻找着那些药典,精准的找到有关妇人的那些,准备日后翻看。 那张避子汤的药方是与将军府交好的夫人给她的,听闻她要嫁给皇子,心想后宅事端颇多,有那方子也能助她在后宅立威。 还特意叮嘱她,千万不能让妾室在她前面诞下子嗣。 夫人担忧的全没发生,倒是那给别人用的方子倒是先用在了自己身上。 应是想着她又没有避宠的需求,那药方药效大了些,还好她减了分量,应当是不会太猛。 原本想着一次就罢了,喝也就喝了。 但沈旷说“再试一次”? 信他的鬼话,还精进技术,也就配合他演到和离。 没指望他的技术能有什么突飞猛进,不过她得找一个长久的,对身体无害的方子。 因着是太后寿辰,当日早朝启奏都温和了许多,加之宫里祖制和例行封赏变得格外喜庆。 秦砚早间去沁园看了一眼过后便去了广华殿,还有许多事宜要和沈旷确认。 趁着太后寿辰又晋封了一些太妃太嫔,有些在宫中待不住了,想去行宫住住。 所以趁着沈旷心情好,托秦砚来问问。 沈旷对政事严苛,但对这后宫之事,理都不想理,只要不太过分都会同意。 所以秦砚还是照例拿了中宫令,例行公事一般在沈旷眼前晃了一圈,就自己拿着去盖了玉玺。 “皇后,朕正巧传了午膳。”沈旷抬了几次眼,终于说出口。 康平帮着秦砚盖印,悄声抬眼看了自家主子一眼,您那是先问了娘娘来不来才传的,可太刚巧啦。 “陛下应当不介意添副碗筷?”秦砚抿嘴笑笑。 宫宴,是这世上最吃不饱的宴席。 别看是她一手操办的,菜色可口,色泽动人,但到了宫宴上还得左右逢源,这个献礼,那个献艺,哪有空吃。 而且端庄的皇后,更不可能大快朵颐。 不如御膳房的一顿普普通通的午膳。 午膳过后,秦砚见了沈旷桌上摞了一堆杂书,便想着给他归到原处。 沈旷爱书,书本都有自己的位置,从不让别人过手。 但这活向来是她的。 书架上各类书籍摆的满满当当,秦砚整理到最顶层时见到了一个檀木锦盒。 深棕泛着金丝闪点的檀木像是经历了不少风霜,上面磨损的痕迹告知世人它已经跟随主人许久,银质搭扣已经不再光亮,但好似被人细心保护没有一丝锈迹。 转叶都有些松动了,上下两盖晃悠着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 秦砚见过这盒子不少次,直接拿了过去放在沈旷桌案上。 “先放您这。” 免得她给碰坏了。 沈旷那檀木锦盒从不让人碰,回回她看到沈旷都过来收好。 那还上着锁呢,怎么跟防贼似的。 沈旷收了那盒子,眼中晦暗不明,眼神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