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打扮。据说这条围巾已经传了三代首领了。虽然上次见森首领时他穿的是常服,我也没见过森首领戴这么一条围巾。 他这么一身…… 嗯…… 看着好怪,再看一眼。 “呀,来了啊,禾泽。”太宰抬起头,推开文件,微笑着望向我。 有一说一,当时我害怕极了。 “……你还好吗?”我迟疑的发问。 简直可怕,为什么他会老老实实的坐在这里批文件? 看完成量就知道他批文件的时间不短,没个八九个个小时个小时批不了这么多文件。问题是现在才七点啊! 他他他是熬夜工作了吗? 救命,熬夜工作这个词和太宰治放在一起为什么显得那么恐怖啊! 以上就是我刚看见太宰时的所有想法。 他揉了揉眉心,依然是平日里一无所谓的样子。略显苍白的面孔却透露出无法掩盖的疲倦。 不仅仅只是熬夜的疲倦。 “你来这里就是要问我这个的吗?”准干部先生——哦,不对,现在是首领先生了,首领先生略显无奈的摊了摊手,微笑着说道,“难道你不关心我叫你来的原因吗?” “不关心啊。”我脱口而出,然后愣住了。 我和太宰沉默的对视了一秒,之后我把视线从他身上挪开,假装对铺在地板上的古董地毯特别感兴趣的样子。 嗯,是的,我又把天聊死了。 “那你就现在开始关心。”首领先生自然的接上了我的话,略过了刚才的沉默。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因为对于关心与否都不影响结果的事情,关不关心它真的有必要吗? “中也出差还没回来。”我只能这么说了。 太宰愣了一下,然后低低的笑了起来。我也没搞清楚他的笑点在哪。 “放心,中也很快就会回来了。”首领先生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黑色的椅子上,向我抬了抬手,暗示我放松些。 “不要再考虑中也了,我叫你来是想讨论和你相关的问题的,禾泽。” 和我相关的问题啊,我秒懂。 “可是,我不是在考虑中也的问题啊。我是在考虑你的问题,太宰。”但在此之前,我先纠正了一下太宰的错误解读。 假设中也回来晚了,他本人肯定不会出啥事,但太宰就不好说了。毕竟,十六岁匆忙接替老师成为新任首领的少年,对于混黑的同行来说,实在是再诱人不过的软柿子了,不搞一下实在是说不过去。 所以,必须在保证港口mafia的信息防护网破裂之前将靠谱的中也召回,来保护连我都打不过的太宰。 “不需要。”太宰太宰撑着脑袋偏,头望向漆黑的墙壁,我只能看见他被绷带覆盖的那只眼睛,“还是来说说我们的约定吧。” 约定? 我先是愣了愣,然后我倏地回忆起那个“约定”相关的细节。 『“……很多人会试图用自己的想法来影响别人,越是孤独的人越会这么做。那种名为孤独的、糟糕透顶的思维会自然的感染同化他人,将他人变成同类。这种影响既有有意为之,也有无意识的。与之相反,不对他人进行影响必须有意才能做到。”』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从来没用那样的思维来影响我,即使对你来说这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我发现,太宰意外的是个很温柔的人呢。”』 『“我从来没有讨厌过你。”』 『“所以那个约定是认真的吗?”』 实际上当时的太宰根本没有承认那个约定的存在,在我问完最后一句话后,他就自顾自的说着“好无聊,好想去入水啊”这样的话跑掉了。 说出这句话的我,当时脑子是有多瓦特我也不知道。 但最后的结果就是,不知道是为了扭转我错误的印象还是其他什么天才少年的奇怪理由,总之,他开始疯狂给我添麻烦找麻烦,除了极少数首领亲自安排的棘手任务时间,其他时间他真的跟吃了兴奋剂似的疯狂整幺蛾子,然后我收拾烂摊子。 天才少年的想法作为真的奇怪又矛盾,我到现在都没弄明白,明明他对港口黑手党都谈不上喜欢、对首领的权利更没什么渴望,为什么他还要留在这里? 对于可以适合任何领域的天才少年来说,不应该待在更让人开心的地方吗? “当初约好的事情,我当然会说道做到的。”太宰的话打断了我的思路,我猛然抬头望向他。 他微笑着望着我,带着一种无法名状的眼神,像深海中藏匿着的漩涡。 “作为首领,怎么说呢,现在多少是有一点点权利的。” 我突然意识到他想说什么了,手指不自然的抽动了一下。 “——所以,如你所愿,你被解雇了,禾泽。”首领先生说道,是一种全然放松的语调。 我眨了眨眼,被一种非常不真切的感觉包围着。在给太宰打工的第一个月,我和他似乎是有着这么一个赌约的——如果我能在半年内得到组织的认可,那么太宰就会对我叛逃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当时的赌约混杂着各种玩笑和其他不重要的事情谈论,模糊掉了玩笑与约定的界限。我并不能确定太宰是不是认真的。 大概不是认真的吧,至少我当时是这么判断的。 “可那只是个没被认可的约定。”我听到我自己的声音响起,是困惑而恼怒的。 我为什么会恼怒?我不能清晰的意识到原因。 “你这样说,会让我误以为你想留下来的,禾泽。”太宰的声音带着些微的无奈,是和森首领说话时一样的姿态。 “我只是不喜欢。你当时根本没把那个玩笑般的约定当回事的,你只是想解雇我吧。”我这么回答道,好像找到了我恼怒的原因。 “我不明白,太宰。”当我意识到我的动作的时候,我的手已经撑在首领先生的办公桌上了。而且收手已经晚了,于是我干脆的把想说却一直没说的话说完了,多少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思。不,根本就是破罐子破摔。 “——你明明根本不在乎这里,为什么要留下来当首领?既然哪里都一样,难道不应该选择会让你感到更开心的地方吗?” 有一瞬间,他似乎怔楞了一下。然而这样的瞬间,很快沉浸在长久的沉默之中。他什么也没回应,但这也是一种回应。 我沉默了,摁在桌子上的手指慢慢蜷缩,又放松下来。我收回了手,开口道: “抱歉,刚刚是我——” “不要为奇怪的事情道歉,禾泽。”太宰终于开口打断了我的话,“这才是毫无必要的。” “而且,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愿意待在这里呢?” 我哑口无言,压下了连自己都说不清楚原因的丧气感,后退了两步。 “我明白了。”我轻声说道。 距离拉开的瞬间,我从太宰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