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别搞笑了,你才不是那种会毫无抵抗的放弃生命的那种人。”阿真毫不客气的反驳道,“等到事关生死存亡的时候你自然会动手的。” “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会动手呢?”我用了和阿真相同的理由反问道,“虽然你可能不知道,但你救了我很多次。或许可以这么说——我的命是你给的?所以等到找到雾的源头,满足你的愿望之后,就算你要求我为你而死我也会答应的。” “……我讨厌你。”沉默了很久之后,阿真非常恼火的说道。 我知道他在生气什么。 我们是一样的。所以,即使觉得死亡只是选择中平平无奇的一项,也不会表现出来,毫无抵抗的放弃生命——我们需要一个充分的理由。 但没有过去的阿真没有这种理由——他只有“杀掉我”这一条路可走。 “没关系,我挺喜欢你的。”我回答道,“我认识你很久了,一起经历了很多事情呢。” 明明只是说了大实话,阿真却一路都没再理我了。就算叫他的名字也被无视,变回了先前懒得和我说话的样子。 “你不好奇我为什么叫你阿真吗?”我开始找话题。 他看了我一眼,收回视线,没说话。 “我跟你讲故事怎么样?”我开始吸引他。 他看都不看我,什么也没说。 “对不起,总之你别不高兴嘛。”我想认输解决问题。 但对方完全理解我的想法,不吃这一套。 ……放弃了。 “阿真只是在嫉妒我吧。”我又破罐子破摔了,放弃的说道,“其实你不必担心这个的,朋友什么的总会有的。” 阿真愤怒的瞪了我一眼,正准备开口说话,却被突然窜出来的灰色野兽袭击,他退后一步,和我拉开了距离。 街角传来一阵低低的咳嗽声。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是罗生门在进行攻击,但当我看清街角的情况时我的猜想被打破了。 芥川的衣角飞舞着,显然是他在控制自己的异能力。 他握着匕首的手抵在嘴边咳嗽着。大概是成功打败了自己的异能力了吧,只不过同时受了不轻的伤,腰腹部渗着血。 我很快开口制止了芥川攻击的行为,和他解释现状。 “我明白了。”芥川点了点头,“在下并没有向禾泽先生的异能力许下约定,所以就由在下打倒他吧。” 这是完全没理解啊! 我感觉十分窒息。 芥川在战斗能力方面进步的很快,但负伤状态下对上阿真——只会被封住异能力被压着打啊! “连人话都听不懂的小鬼哪来那么多自信。”阿真抱着手臂嘲讽道。 “只是一个异能力而已,真的敢和在下一战吗?”芥川挑衅的技巧可以说是无师自通了。 “呵,像你这种小鬼我可以一口气吊打一条街的。”阿真的酒瓶再次出现了。 “只要打倒你,禾泽先生就不用再遵守什么没用的约定了。”芥川的衣角翻飞着。 “喜欢大声密谋是吧。只会添麻烦的小鬼,你消失掉对禾泽来说才是好事。”阿真说话一点不带客气的。 ……不要自顾自的替我做决定啊! 我尝试劝阻他们,但他们完全无视掉了我。 最后我火了。 空气中传来一声爆鸣。子弹的破空声终于短暂的吸引了二人的注意力。 我将手/枪重新挂回腰间。 “没什么事,就是和你们说一声,你们接着打,我去侦探社了。”我一副轻松的样子,说完这句话扭头就走。 解决问题要从根源找起,所以我选择离开。 莫约半分钟后,阿真跟上了我,我也就没多生气了。 “你赢了?”我随口问道。 “难缠,把他甩掉了。”阿真回答道,接着不满的皱了皱眉头,“你这幅‘我就知道’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啊!” 我没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是开口说了其他事。 “假设将来你真的杀掉了我,可以像人一样行走的话。一定要告诉一个叫织田作之助的人说你是我的异能力。”我对阿真说道,“他是我的朋友。” “怎么,舍不得死掉吗?” “不,只是想让他照顾你。”我回答道,“助哥做事简单又干脆,想法也和其他人不大一样。你不跟他说清楚的话,我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 阿真没说话了。 虽然打给老板的电话被阿真挂断了,但这么长时间没得到老板的回应也可以说明问题——普通人确实是都消失掉了。 侦探社就在面前,周围的车辆乱七八糟的堵在路口。远处还有车辆爆炸的痕迹,空气中弥漫的汽油味道使人很不舒服,阿真却突然拽住了我。 我愣了一下,回头看他。 “我改主意了,现在就想杀掉你。”他认真的说道。 莫名其妙的反悔不是我的风格,我迅速检查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凭我贫瘠的地理学知识和够用的观察能力,我惊讶的发现——这里是雾气的边缘。 侦探社不在雾气范围之内。 显而易见的,我只需要走出这片雾,阿真就会归于正常了。 不过在他看来,大概就是彻底无家可归吧。在这片由雾构成的壁障之内。 “答应你的事情会做到的,”我开口说道,“和你一起寻找雾气的源头——不会这样一走了之的。” 阿真依然没松手。 没有说下去的必要了。 “你要是真的改变主意了,那就动手吧。我刚才承诺的话依然奏效哦。”我轻声说道。 “没有任何人可以抵御求生的欲望的,特别是在它近在咫尺的时候。”阿真低声反驳道。 “是的,但是我会信守承诺也是真的,只要你动手的速度足够快就没影响了。”我回答道。 和阿真说话还是很奇妙的,我们有着几乎一样的想法,却在许多情况下会做出不同的选择。 阿真松开了手。 “我还是觉得寻找雾气的源头更有趣。”阿真绕了绕耳边的头发,没有看我,“为了有意思的事情,是可以进行一些风险投资的吧?” “这件事情是没有风险的。”我回答道,“因为我一定会回来——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可以这样跟你说。” “语言是最不可信的东西了。”阿真撇开脑袋,还是没有看我。 于是我与阿真暂别了。 离开雾区后,我很快意识到了另一件事——虽然我能百分百保证我会回去,但我却不能百分百保证雾区一直都会在。 阿真或许是比我先注意到了这种情况吧,才会说语言不可信任这样的话。 如果连可能性都不能考虑周全,那确实是不值得信任的语言。 ——如果雾突然消失了,那就找到源头让它再次出现好了。 我这样想着,坐上了前往侦探社的电梯。 国木田老师和助哥在值夜班,见到受了些伤的我都非常惊讶。 “小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