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出个名堂来,此事便交给你们二人去办。” 宋蕴说罢,碧月与夏金梨齐齐惊讶抬头,全交给她们两个? “金梨,你去牙行找些伶俐乖巧会说话的丫头和小厮,花银钱不必放在心上,关键是得靠得住,你若是拿不准的,便去请范府的老管家掌掌眼。” 夏金梨前阵子总是在范府转悠,早已将府上的情形摸熟了,大抵是年纪小,也很得老管家喜欢。 “碧月,我知道你的本事,也不要求那些丫头小厮全都同你一样,只需学得你两分玲珑心思,便足以应付了,”宋蕴对碧月寄以厚望,“实在木讷呆愣的,你便让他们背下说辞,多费些心思盯着。” 面对两人犹豫又紧张的眼神,宋蕴挥挥手,直接赶鸭子上架:“去办吧,我乏了。” 夏金梨和碧月只好硬着头皮接下任务。 宋蕴无事一身轻,正赖在贵妃榻上精读大盛律法,范府的下人忽然来送信。 这次收到了三封信。一封是夏金山寄来的,简单交代了些香思坊的状况,询问她可要再招些人手,顺便又问她何时回兹阳。 宋蕴暂且搁下,打开另一封。 形如狗爬的字眼映入眼帘,宋蕴忍不住再次失笑,她总觉得哪怕是啸天来写,也会比莫绫写得更漂亮些。 毕竟啸天可是卫辞一手养大的慧犬。 莫绫在催她回去。 不知不觉来金安府已经好些日子,宋蕴亦有些想念在兹阳的生活,回程也的确该提上日程了。 最后一封是莫绫转寄来的信,瞧见那熟悉的字迹,宋蕴便又觉得胃里翻腾,想要作呕。 然而她抵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还是将信拆开匆匆看了一眼。 这一眼,让宋蕴再次动怒。 …… 主院中,赵晴云再一次见识到宋柏轩的冷漠无情,心中又恨又怒。 身为平阴侯府唯一的嫡女,身份如此贵重,她已经将脸皮放在地上任人践踏了,为何宋柏轩还是不肯原谅她? 因为宋蕴吗? 宋蕴满打满算也不过陪着宋柏轩过了几个月的苦日子,她可是陪他苦苦支撑了十几年! 他凭什么这样对她!这不公平! 赵晴云满心不甘,却能阻拦宋柏轩离开的脚步,裴雯心中失望,却也借此在范府留宿。 当天晚些时候,裴雯便邀宋柏轩手谈一局。 宋柏轩本不愿去,但实在拗不过惹不起的皇权,只得赴约。 裴雯绝口不提赵晴云,只一心奔着讨论学问与宋柏轩打交道,一番谈论之下,宋柏轩竟罕见的对裴雯生出些许好感。 抛去他皇子的身份不提,看得出来,裴雯在读书一道上是下过苦功夫的,学识水平远比忠王高出十万八千里。 相谈甚欢后,裴雯才提及盛阳书院,斟酌着言辞道:“我知宋院长高义,想为天下寒士寻一份出路,如此志向实在叫人心生佩服。” 宋柏轩连忙道:“当不起王爷如此夸赞,我亦只是为了养家糊口罢了,除了这份差事,草民再无其他手艺傍身,也亏得范大人信任,才将此事托付。” “宋院长说笑了,您这份才华学识,哪怕放到京城也当得起夸赞,说来汗颜,父皇早就想见识宋院长的风采,要为宋院长封官进爵,可惜却被朝中官员拦下。” 裴雯满脸惋惜,继而又说道:“此番与宋院长深交,我方知父皇苦心,只恨不能早日知晓,好为宋院长讨来父皇的赏赐。” 听到这儿,宋柏轩那份刚刚萌生出的好感已被打得七零八落。 信王的言外之意很明显,只要他肯投靠信王,立刻便能加官进爵,而信王此番拉拢他,也定是为了博得更多人的好感。 宋柏轩淡笑着推辞:“王爷的好意草民心领了,范大人将盛阳书院托付给草民,总不能叫他所托非人。” 一句所托非人成功让裴雯黑了脸。 他肯屈尊降贵亲自来金安府拉拢宋柏轩,已是对他重视之至,可没想到这老东西竟也是一个不识抬举的。 “你便如此看好忠王?”裴雯冷笑一声,“本王不妨告诉你一句,他绝无可能!” 宋柏轩实在不愿掺和其中,朝他行了一礼,便转身要离去。 刚转身,却听裴雯朗声道:“宋柏轩,如若本王没有猜错的话,你日后也会参加秋闱、春闱甚至殿试,这么多关卡,但凡你稍有差池,便再也不会爬起来,甚至会失去现有的一切,这些,你不怕吗?” 宋柏轩静静地听完,不知为何,恍惚间想起那日宋蕴问他的话—— “父亲是怕了?” 他承认在那一刻,他的确是怕了,怕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的女儿再出差池,然而如今同样的刀锋落在自己头上,他方明白宋蕴的感受。 怕吗?怕! 可即便是怕,他也不会有丝毫退却! 他的身后不止有宋蕴、卫辞,更有千千万万读不起书的寒门学子,如果连他都怕了,那在他身后的,又该去往何处? “倘若以宋某微末之躯体,能换来天下寒士的光明,宋某没什么好怕的!” “好,好你个宋柏轩!” 望着宋柏轩离开的挺拔背影,裴雯气得一把掀翻棋盘,黑白棋子瞬间散落一地。 …… 第二日,赵晴云起得极早,匆匆梳洗完毕便敲响了隔壁的房门。 谁知她瞧了好一阵儿,里面都没有任何动静。 恰巧这时店小二路口,大抵是认出了她的模样,面色有些古怪:“姑娘昨晚没同那位公子一起走吗?” 赵晴云脑海中一片空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他们走了?不可能!” 信王带她出京,他们一起来到金安府,以殿下的善良,怎么可能撇下她一个弱女子?! 店小二看向她的目光多了几分怜悯。 “昨晚有人来找那位公子,他发了好大的火,没等天亮就匆匆带着护卫离开了。” 赵晴云:“……” 这怎么可能!信王殿下怎么可能会撇下她! 后院的马厩空了,房间里亦是空无一物,店小二叫来掌柜,两人远远的看着她,没敢接近。 赵晴云的脸色十分难看,她本想着哪怕此事不成,信王殿下肯陪她一起回京,送她入府,便是叫父亲母亲发现她私自出京,亦不会受到责罚,可没想到她的谋算竟全部落空。 难道她只能只身一人灰溜溜的回京吗? 想到回府后可能会遭受的责罚,赵晴云咬了咬嘴唇,下定决心要干出一些成就来叫人看看。 掌柜小心翼翼的凑过来:“姑娘,还住店吗?” “住。” 赵晴云撂下一个字,转身便走出客栈,如今天色尚早,盛阳书院刚开始上早课,不知父亲可曾用了早饭? 父亲曾不止一次肯定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