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 秋山君和莫含光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复杂的神色。 “咳。”片刻后,秋山君咳了一声道,“徒儿,这说明你与无情道十分契合,你的天赋卓越,道心自然也与旁人不同。” 荆饮月沉默了。 他察觉到师父没说真话。 秋山君就不是会骗人的性格,见徒弟不信,偷偷踩了莫含光一脚,让他说话。 莫含光倒抽一口凉气,这一脚,怕是半个脚都肿了,秋真君是没有半点轻重啊。 “饮月,你不必忧心,道心强悍一点,难道不是好事吗?”莫含光忍着痛道,“说明你修炼起来,比旁人要少走一些弯路。” 秋山君沉默不语,一脸愁容,他怀疑徒弟已经走到歪路上去了。 比起秋山君,莫含光就要乐观多了,他一向觉得,这种事情只能疏不能堵,越阻止,徒弟越是逆反,真将他逼走了,到头来后悔晚矣。 古往今来,但凡修无情道的,哪能不遇到情劫? 情结就是无情道上的考验,跨过去,道心就大成了,跨不过去,那也是天命如此,他们这些人阻止也没用。 他还觉得,荆饮月这情劫,来得算晚的。 “秋——” “我不同意。”秋山君半点不松口。 “你这……”莫含光心道他可真是固执,“这样吧,宗主最近正过问大长老丹岳投靠妖族之事,我问问他,看他意下如何。” “宗主回来了?”秋山君意外。 “他老人家只是通过神识过问,本人似乎不在宗内。”莫含光道。 “那大长老招供了?” “唉,招了。”提起此事,莫含光唯有叹气,“没想到,这件事牵连的人还不少,这群老东西也不知是中了什么邪,放着宗内多如牛毛的功法不钻研,非要一步登天,相信所谓的神族功法。” “也不动想想,真要有那玩意儿,妖族自己偷着练还来不及,还拿出来给他们练?脑子都被驴踢了!” 他气得忍不住直拍扶手,秋山君向来不关心宗门事务,无言以对。 下方的荆饮月则不由皱眉,他从这件事中感觉到一丝不和谐的地方,如果妖族的阴谋,是通过假的天书功法暗中拉拢宗内长老,为何不将这件事做得更隐秘一些? 盗尸事件暴露了执戒堂左长老,抽签战暴露了地峰大长老,更牵出了潜藏的一群人,如果说左长老是败于自己的多疑,丹岳的暴露完全是受了乌九明的牵连。 一个地峰长老,已是仙宗的高层,为了一场抽签战的胜利,就要动用到他出马? 总觉得哪里不对。 “大长老说了,这件事跟乌九明有关吗?” 莫含光摇了摇头,“他只说他是为了对付丹华两兄弟。” 荆饮月陷入沉默,他连其他长老的名字都交代了,却唯独这件事上有所隐瞒? 莫含光拿出一块白色灵石,将一缕神识寄存其中,向宗主发出了询问。秋山君有些紧张的盯着,在场两位真君都不觉得,因为一个弟子的事过问到宗主面前,有什么不对。 片刻后,白色灵石闪了闪。 莫含光道:“宗主同意了。” 秋山君长叹一声,道:“既然如此,为师也不阻拦你了,你且去吧。” 他既担心徒弟放不下那女子,又担心不让徒弟下山,会不会阻了他的机缘。连宗主都认为他该去,但愿这一趟他能有所收获,又或者能斩断这段情缘,那也是好的。 莫含光又叮嘱道:“你此行重在调查各地冥鬼事件,若能发现冥鬼突然增多的原因是好,但也不用强求。尤其切记,不可深入冥界,冥界之内阴魂煞气,不是你如今的修为能抵挡的,冥界之内的状况,宗内会另派人去调查。” 荆饮月点了点头,表示记下了。 秋山君头发都白了几根,也道,“徒儿,万事小心,切勿逞强。” …… 一个月后,南洲地界。 夏秋之交,南洲的气候依然酷热,傍晚时分,天上笼着厚厚的乌云,天地间如同蒸笼闷热,林中一丝风也无,树叶纹丝不动。 “看这天气,晚上恐怕会有一场暴雨,您二位还是赶紧找个地方落脚吧。” 茂密树林间,一只毛绒绒的鼯鼠妖蹲在树杈子上,举着一片不知从哪找来的荷叶顶在头顶,冲游溪母女点头哈腰,态度十分恭敬。 离开玉山宗后,游溪和娘亲一路奔着南洲而来,寻找天下第一机关师太息羽的下落。 她记得剧情中,乌九明离开玉山后,和芳玲一路游山玩水,是在南洲一座叫做晚云城的小城里偶遇了太息羽。 于是两人一路直奔晚云城而来,但路上游溪的神魂裂痕不稳,不得不停下来休养了几日,后来,她又接到了族中的传信。 族长告诉她:巴道天失踪了。 这事令游溪十分惊讶,按族长所说,巴道天跟着游家夫妻之后去了一趟玉山宗,早就该回去了,族中还有许多事情需要他这少主处理,但他一直不见回转,还音讯全无。 族长十分心焦,派人四处打听,打听到巴道天曾出现在南洲一个叫做溪水镇的地方,他派出族人在附近搜寻,不见巴道天下落,问游溪可知道他去干什么了,是否留下了什么线索。 游溪记得,义兄走之前跟她说,要找到天下最好的礼物送给她,她不确定巴道天失踪否是与此有关,和娘商量之后,决定先来到溪水镇找人,再去找太息羽。 虽然这很可能会让她们落后一步,但义兄出事,下落不明,一日找到他,就一日不能放心。 于是她们绕了远路,先去溪水镇再去晚云城。 如果让乌九明抢了先,也只能再想办法了……她不能放着义兄遇险不闻不问。 一路上,为了避开羽族追踪,她们没有走大路,翻过眼前这座山,就到溪水镇了。 山路上,娘找了只小妖打听溪水镇的情况。 “沿着山路一直走,下了山,就是官道。顺着官道往南望,能看到一间云来客栈,二位脚程快的话,赶得上在客栈过夜,再往东南走七里地,就到溪水镇了。”鼯鼠道。 “最近镇上可有什么怪事吗?” “怪事?”鼯鼠挠了挠脑袋,“听说最近镇上死了几个人,闹得还挺厉害,具体如何我就不知道了。过去溪水镇一向太平得很,镇上有个木匠,小有名气,很多人慕名来找他刻一些雕件,除此之外,也没什么特殊的了。” 死了人? 母女两人对视一眼,会不会和巴道天有关? 鼯鼠又道,“这南洲不比中洲,没什么厉害的大宗门,附近有个叫流仙宗的,据说祖上有人飞升过,如今也没落了,但总归是狡猾的人族修士,还是不招惹他们比较好。” “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