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渐渐平静下来,但刚才天台那惊悚的一幕带给舒白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她仍有点懵,有气无力地开口问道:“怎么回事?” “还说呢!” 陆茉的脸色看上去比刚晕倒醒过来的舒白还要白一些:“刚才你一走出楼道,就两眼一闭直挺挺往前倒,怎么叫你晃你都没反应。” “你要是再醒不过来,我们就要带你去医务室了。” “我晕倒了?”舒白不敢置信地喃喃,她明明去到了天台,怎么在陆茉口中却变成了晕倒? “我是怎么从楼里出来的?我……一直跟你们在一起吗?” “就,”陆茉撇撇嘴, 再次说起出来的原因也有些云里雾里, “楼梯尽头那扇门一走出来, 就到了这, 然后,手机就提示我们课程结束啦。” 本以为走进楼梯尽头的那扇门会发生点什么事,结果在一阵短暂的晕眩过后,陆茉睁开眼就发现自己好生生地站在荷花池边,周围是和她一样,又惊又喜瞪大眼睛的同学们。 而且—— 陆茉歪着脑袋看着舒白:“你一直跟我们在一起呀,你忘了吗?你晕倒前还牵着我呢。” 她身后的方曼闻言煞有其事地分析道:“舒白是不是昨晚受惊吓太多,引发短暂性失忆了?” 舒白没答话,垂下眼眉头紧蹙。 所以,其他同学都是走出那道门便直接来到了老综合楼楼外,且在陆茉的话中,自己也是和他们一道走出来的,只不过刚一出来便晕倒在地。 天台上的那一幕只有她一个人看见了。 但舒白并不觉得,那是她太累或是受惊吓产生的幻觉。 天台上发生的一切寂静无声,却真实到让舒白再次回想起都觉得毛骨悚然。 她内心有种强烈的感觉,几乎能肯定,那一幕是曾经真真切切发生在老综合楼里的事情,而老综合楼被封禁,也一定和那个跳楼的女生有关。 只是,那个女生为什么要重复她死前的景象让自己看到呢? 吴秋素见舒白说了几句话的功夫脸色又变差了,关心道:“你是不是太累了?我们带你回去休息吧。” 舒白冲几人宽慰一笑:“不是的,我没——” “我带她去校医务室看看吧,我们现在出不去学校,要是拖严重就麻烦了。” 清润的声音从头顶落下,没有明显的起伏,却莫名带着点不容置疑的味道。 说话间,舒白还躺在季衡怀里,脑袋靠着他胸口,沉稳有力的心跳隔着薄薄的几层衣料,震得她耳朵发麻。 …… 舒白干咳了两声,从季衡怀中坐起,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好半晌,才开口解释道:“我走出那扇门后,发现自己去到了老综合楼的天台。” ! ! ! 此话一出,本来靠在荷花池旁的石栏上,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想赶快回宿舍睡觉的几人立刻变了脸色,也围到舒白身旁。 “我走出那扇门之后,发现自己到了老综合楼的天台,你们都不见了。我四处寻找你们,却看见有一个女生面朝我站在天台边缘的护栏上。” 说到这,舒白只觉得嗓子里一阵干涩,话语随之一顿。 “然后呢?她有跟你说什么吗?”杜雯见状忍不住催促道。 “她什么也没有说,”舒白语气艰涩,“就从天台上跳下去了,然后我就醒了。” 众人脸上的表情肉眼可见地从期待转变为失望。 还以为能知道点跟课程有关的线索呢。 季衡则是嘴唇紧抿,认真琢磨着舒白话中的内容,少倾,淡声道:“那个女生,说不定就是导致老综合楼封禁的直接原因。” 季衡的话跟舒白的想法不谋而合。 “但这跟课程有什么关系?” 冯立冷不丁开口。 他以往最喜欢和季衡唱反调,这次却不尽然。 冯立问完季衡,又将视线转向舒白苍白的脸,目光阴鸷。 他已经被昨晚的课程折磨得神经衰弱了,好不容易结束了课程出来,却又被舒白突然的晕倒绊住脚步。 因此,说话时语气里除了疲惫,还有懒得掩饰的烦躁:“我们都没有看见,就舒白看见了。说不定是因为她倒霉,被什么东西盯上了才会这样。” 说到这,冯立又想起什么:“你们女生寝室之前闹鬼那个事情,不也是被她撞见的吗?” 冯立的话让还在怔愣中的众人如梦方醒。 恐怖电影和恐怖小说里亘古不变的定律,一旦某个人开始不断地遇见一些超自然事件,就意味着那个人已经被鬼盯上了。 只不过舒白未免也太倒霉了些,不仅要应付每周定时炸弹般的课程,现在还要时刻提防着某些紧盯着她的,未知的存在。 想到这一层,许多人看舒白的眼神都带上了几分同情。 陆茉狠狠瞪着冯立,气得牙痒痒:“冯立你不会说话就闭嘴,舒舒好心好意把她得到的消息告诉我们,不过就是想尽可能多的找出能离开课程的线索。” “你不帮着分析就算了,还在那里说风凉话咒人!缺德话说多了,小心应到自己身上!” “我艹你MD,你他妈在说些什么J——” “行了!” 全学文厉声打断冯立,“昨天晚上又有六个同学不见了,看到同学一个接一个的消失,冯立你现在还有心情在这里说风凉话?” “而且,你怎么就知道舒白在天台上看见的那一幕和课程没有关系?你能解释清楚课程为什么要将上课地点定在老综合楼吗?”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 冯立见说不动这群人,也不去过多争辩,只嘴角挤出一个阴恻恻的笑来:“我这么说也是为舒白好,好、心、提醒她,让她以后注意一些而已。” 说着,阴郁的视线又从围在舒白身边的人身上一一扫过:“还有你们这些跟她走得近的人,也小心点吧。”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王雪茹见有几个同学在冯立走后也立刻找了借口离开,怯怯地瞥了一眼地上坐着的舒白,扯了扯徐雨彤的袖子,小声地在她耳边道:“雨彤,我们也赶快走吧。” 徐雨彤不说话,只低头看着一直护在舒白身后的季衡。 季衡压根没注意到她,长长的眼睫半垂下,在脸上投下一小片浅灰色的阴影,他语气平淡,正和陆茉全学文等人分析舒白刚才的话。 只是,看似是在分析,实则却是在不动声色地安慰,且始终没有要起身离开的意思。 在王雪茹忍不住又催促了几声后,徐雨彤才咬了咬嘴唇,默默转身离开。 - 回到宿舍,吴秋素洗完澡出来之后,正好看见舒白对着桌上的红色学生证发呆,刚想伸手拿过来看看是什么东西,就被舒白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