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那个东西很快会找上三楼来,一行人无奈只能暂时躲进走廊尽头的卫生间里。 未免光亮太多吸引来注意,除了季衡,其余人进到卫生间后都将手机的手电筒关掉了。 陆茉也顾不上脏不脏的问题,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哆哆嗦嗦地开口:“怎么办?我们现在……怎么……出去?” 全学文则是懊恼地薅着头发,悔不当初:“早知道就不叫你们来了,谁知道只是来找个崔冉的资料,最后却搞成这个样子。” …… 今天晚上最无辜的当属徐雨彤了,此刻她的脸黑如锅底,大概是在气自己刚才为什么要头脑发热,提出跟舒白他们一起找崔冉的资料。 要是早点离开,或者是和其他同学一样等着明天白天再来,也不至于现在会窝在又丑又脏的厕所里,担心着自己能否活过今晚。 但她到底还是没有顺着全学文的话往下说,毕竟谁都没有逼着她留在这里,她仰头靠着墙,闭上眼沉默不语。 舒白叹了口气,安慰全学文道:“和你没关系,你也不要自责什么的。就算你今晚不提议来档案馆,我们之后为了查崔冉的资料,顺藤摸瓜也肯定会摸到档案馆来的。” 不仅如此,他们在想到档案馆这一条线之后,仍会做出和今晚一模一样的选择。 且学校费尽心思想要掩盖崔冉存在过的痕迹,是不会让他们光明正大地进档案室翻找的,所以他们仍会选择在闭馆之后偷偷溜进来,到最后,结果都是一样的。 全学文的歉疚感因为舒白的话减轻了些,他感激地看着舒白,眼中似乎有泪光闪烁:“谢——” “先不说这些了。”季衡突然开口,全学文话被打断,吸吸鼻子转头看向他。 季衡顿了顿,才继续道:“我记得你说你来之前查过,档案馆以前并没有过闹鬼的传闻?” 提起这个全学文就觉得胸口被一口气堵住,上不去下不来的,他捶着胸口,痛心疾首道:“是啊,我还专门搜的是'闹鬼'的贴子,往前翻了少说也有几十页吧,压根没有人提过档案馆。” “保险起见,我还专门问了底下的保安大叔,你们知道他怎么回答的吗?他拍着我的肩膀,说'男子汉大丈夫,都成年了,胆子不要这么小'。” “……” 扯着扯着偏题了,全学文干咳一声又立马把话题给拉回来:“那保安大叔说他在档案馆工作几年了,就算是晚上一个人守着的时候,也没碰上过什么奇怪的事。” 舒白的心随着全学文的话,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如果档案馆之前都没有出过闹鬼的传闻,那他们今天晚上接二连三撞见的这些事情,就更像是专门冲着他们来的了。 季衡脸色也不好看,他忽地想起什么,抬眼看向舒白:“你们之前在档案室里翻找档案的时候,具体是怎么个不舒服法吗?” 舒白和陆茉对视一眼,认真回想了下:“我是觉得头晕,很闷很热,也有点困。” 等她说完,陆茉便接过她的话回忆道:“我是很困,手脚没力气,一点也不想动。” 徐雨彤也耐着性子回答道:“我是觉得闷热头晕,还有点……犯恶心。” 季衡听完若有所思。 他们在食堂吃完晚饭就过来了,期间没去过其他地方,更没吃过其他的东西,在走廊里还好好的,是进到档案室之后,各种不舒服的症状才慢慢显现出来的。 在此期间,他们只碰过档案室里的那些文件。 季衡不知道有什么东西是触碰之后就会感到晕眩不适的,但除了触碰,还有什么方法,能够让他们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中招呢? 闷热,头晕,恶心,犯困乏力…… “这些症状听上去,像是一氧化碳中毒。” 陆茉不敢置信:“一氧化碳?!” 全学文惊呼:“中毒?!” 季衡颔首:“对,一氧化碳没有味道,不管我们在档案室里待的再久,都不可能会闻出来。” “而且,档案室里的味道又杂又难闻,就算我们一开始觉得头晕,胸闷,也只会以为是那些味道造成的,根本不会往中毒上去想。” 全学文心有余悸:“所以,那个东西,是想让我们死吗?” 回答他的是长久的沉默。 舒白仿若置身冰窟,全身上下都凉透了,脸色几乎快要跟身后的白色墙面融在一起。 其余人的状态也没好到哪去,卫生间内交错的呼吸声开始剧烈晃动起来。 少倾,吴秋素自言自语般地喃喃道:“为什么啊?为什么要缠着我们不放,我们哪里惹到它了吗?” “也许,”舒白沉声道,“a是不想让我们查清楚当年的真相。” 上周,老综合楼的火,医务室的白色人影是对他们的警告。 而这周,就是实打实的要他们的命了。 但是舒白怎么想也想不通,知道他们在调查当年事情的,除了班上的同学,就只有崔冉的鬼魂了。 会是她吗? 可她在课程里明明那样想方设法地透露信息给他们,然后回到现实,又设法阻挠他们查清当年真相? 这可能吗? 卫生间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非常安静。 沉默良久,季衡终于开口:“一楼走廊没有窗户,无论如何,等找到砸窗户的东西后,我们必须回到二楼去。” “想活命,就得从这里离开。” 全学文听到后下意识地打了个冷战,他现在对二楼怵的不行,都有心理阴影了:“三楼不行吗?电梯就停在二楼,万一那东西在二楼等我们怎么办?” 舒白毫不犹豫地否决了全学文的提议:“三楼太高了,把握不好落地的姿势,腿很容易受伤。我们砸窗户的动静肯定会把那东西吸引过来的,一旦我们受伤了,而那东西选择继续追,我们必死无疑。” “就算那东西不追,我们的伤三两天也好不了,等下一周的课程开始,我们跑不动,如果课程是像第一次那样需要跑的,我们到最后还是死路一条。” 季衡也赞同舒白的说法:“a想杀我们,不会一直待在二楼的,我们找机会,趁它不在二楼的时候赶紧砸窗离开就行了。” 众人不再有异议。 目前看来,砸碎二楼走廊尽头的窗户,的确是当下唯一可行的方法了。 简单商讨完定下搜寻路线,几人便从角落里走出来,凑到门口去听走廊里的动静,确定外面暂时没有异样,便壮着胆子推门出去。 为了避免一会儿在楼中走动时暴露他们的位置,走出卫生间前,季衡将手中的最后一束光源关掉了。 舒白闭上眼,过了几秒再睁开,眼睛很快便适应了走廊里的黑暗。 走廊的窗户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