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好奇怪,我们只找到了一个,难道不该是1/5吗?它这样显示4/5,感觉不像是进度提示啊,有点像…… ” “有点像……”李乐琢磨半天,说不上来。 “倒计时。” 季衡接过她的话继续道:“这个提示是个倒计时。” 每当他们找到一个“纪念品”,那个“纪念品”就会消失,4 / 5就是在告诉他们,现在这栋楼里还剩下4个纪念品等着他们去找寻。 至于当前面那个数字变成0的时候,等着他们的是任务结束,还是别的什么东西,就不得而知了。 只是,现下最让季衡感到不安的一点,就是他找到“纪念品”的过程太顺利了,一点阻碍也没有,那截断指就那么摆在柜子里,他一拉开柜门就看到了。 这期间也没有任何东西出现,阻拦他靠近或是搜寻储物柜。 季衡并不认为这是课程在给他们放水,这反倒更像是,楼里的那个东西,也希望他们快点找到那些“纪念品”一样。 何浩洋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点,惊骇之余,他无意间瞥到之前他觉得诡异的那幅画。 下一秒,他心脏骤停。 因为画中的女生虽然只有一张侧脸,但此刻她唯一的一只眼睛,黑色的眼珠在眼眶中扭转到了极致,正直勾勾地盯着他,原本平直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弧度。 而其余十几幅画中的女生,视线也齐刷刷地集中在教室里的五人身上,安静又诡异地微笑着。 第64章 教室里的温度在顷刻之间降低,季衡感觉到身后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对着自己的后脖颈吹气,冷冰冰,寒浸浸。 未等他对此有所反应,耳边又似乎有女人的笑声响起,但下一秒又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众人都产生了片刻的失神,等回过神来再一看,画中女人嘴角的弧度咧得更高了。 “先出去。”季衡警惕地看着画中女人,低声对众人说道。 冯立像是被吓傻了,反应要比其他人慢一些,季衡等人都退到门口了,他才像刚清醒过来似的,跌跌撞撞地朝门口跑去,撞倒了画架也不敢回头去扶 直到退出教室去到走廊,关上教室门,再看不到那些诡异的素描画时,众人才终于松了口气。 “怎、怎、怎么回事?那些画里的人,为什么突然动了?” 谢梦怡紧紧抓着李乐的手,刚才在教室看到的那惊悚渗人的一幕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她, 她不会追出来吧?!” 李乐摇头:“应该不会,如果她能从画里出来早出来了,也不会让我们这么轻松地就离开教室。” 谢梦怡情绪有些崩溃:“之前不都好好的吗?为什么画中的女人突然能动了?她又为什么要看着我们笑啊?” 季衡嘴唇紧抿,手指轻点着手机屏幕,但那个【4 / 5】的对话框却像是固定在了屏幕中央一样,无论点哪里也关不掉。 少倾,他启唇道:“或许,是因为我们找到了'纪念品'的缘故。” 何浩洋顺着季衡的话稍一深想,冷汗唰地一下就流了下来。 在他们刚进到楼里开始找东西的时候,什么状况也没有,一派平静,就连诡异事件,也只是短暂到像错觉的一瞥。 可偏偏就在他们找到第一件“纪念品”之后,画中女人便像是解开了某种禁锢一般,对着他们释放出了毫无保留的、怨毒的恶意。 这也侧面印证了季衡之前在教室里的猜测,【4 / 5】不是什么任务进度,而是倒计时,可能是任务结束的倒计时,也可能,是放出楼里某个可怕存在的倒计时。 何浩洋心里不禁打起了鼓,找齐五件“纪念品”后,他们真的能安全离开崇文楼,回到车上吗? 李乐也和他产生了同样的疑问:“那……我们现在还找'纪念品'吗?” “找。” 季衡没有犹豫多久,他举起手机照明,朝隔壁教室大步而去:“课程布置的任务必须要完成,至于其他的——” “走一步看一步吧。” 季衡现在俨然成了众人的主心骨,他在面对诡异现象时始终淡定从容的态度,也稍稍安抚下众人心中的害怕和不安。 何浩洋李乐三人见他往教室走,立刻抬脚跟上。 经过刚才教室里那一出,冯立安静如鸡,就算再看不惯季衡也不找茬挑刺了,默默跟在几人身后。 将一楼所有教室搜寻一圈无果后,五人回到了大厅,准备顺着楼梯上到二楼。 季衡的脚步却在即将迈上台阶时突然放缓,视线落在大厅中央的那座雕像上。 这座雕像在进门时给他的感觉就怪怪的,哪怕现在从背面看亦是如此。 可雕像却偏偏一点异常也没有。 他们时间不多,不能浪费在没有发生明显异常的事情上。 季衡最后看了一眼雕像,转身,上楼。 第二个“纪念品”,也就是第二根断指,是在二楼的女厕所里找到的。 厕所里没有灯,也没有像教室里那样占据半面墙高的窗户,因此光线异常昏暗,手机屏幕光没有照到的地方,皆是一片看不见任何事物的黑暗。 而厕所拥挤的空间,则是给人一种哪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没有地方逃的窒息的压迫感。 季衡推开最外侧的隔间门,手机屏幕往里一照,没有。 何浩洋推开对面的那扇门,也没有。 五个人继续往里走。 季衡所站的门后照样是什么也没有,而何浩洋推开门后,就在坑位的前方,安静地躺着一根断指。 “啊!” 谢梦怡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下意识地便抓住了身旁人的手臂,可一抬头,却对上了季衡称得上平静如水的目光。 谢梦怡像是触电般迅速收回手,她莫名有些怵季衡。 虽然季衡没有明说,但谢梦怡隐约觉出季衡不太高兴自己那么扒着他,有种就算自己扒着他的手臂不放,他也会立刻抽回手的感觉。 和季衡做了两年多的同学,他在待人处事的方面挑不出一点毛病,但谢梦怡却觉得季衡整个人都给她一种不好接近的疏离感。 季衡嘴角时常挂着抹浅淡的笑意,可那笑意从不达眼底,他的目光就像是一潭被厚厚冰层封住的死水,一年四季,春夏秋冬都被阻隔在外。 对于别人的示好接近,他莞尔而笑,除此之外再无别的情绪;对于别人的诋毁嫉妒,他仍是一笑而过,既不生气,也不去为自己辩解什么。 但谢梦怡觉得这并不是因为季衡脾气好,只是因为他不在乎。 他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待自己,所以是好是坏都与他无关。 季衡眼中有种看淡一切的漠然。 哪怕是像此刻的课程一样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