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们帮你查清了真相,我们就能够脱离课程吗?” 那道身影似乎动了一下,但是仍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查清当年的真相的。” 最后一句话,舒白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她说完后,不确定崔冉是不是抬头看了自己一眼,但是下一秒,黑影便再次在众人眼前消失了。 可是大巴车并没有停下。 王雪茹本来还以为舒白猜对了,课程就会结束,结果期望落空,她崩溃地瘫坐在地上,哭喊:“那个鬼影……不是崔冉吗?舒白猜错了,我们现在是不是都要死了?” 舒白没搭理王雪茹,她确信那道黑影是崔冉,犹豫片刻,她朝着最后一排座位走去。 在刚才崔冉坐的位置上,放着一把红色的逃生锤。 所以崔冉这是,同意她的提议了。 “砰!” 逃生锤对准车窗玻璃的一角用力砸下,蛛网般的裂痕瞬间爬满整扇玻璃,季衡再砸一下,玻璃便碎成了无数小片向车外爆开。 同学们一个接着一个地跳下行驶中的大巴车。 大巴车开得不算快,再加上现在是秋天,大家衣服穿得都挺厚,众人在地上滚了几圈爬起来后,倒是也没受什么太重的伤。 当最后一个人跳下车,大巴车周围再次升腾起了一片浓浓的黑雾,黑雾散去,大巴车彻底在道路上消失不见。 沉默良久,全学文站在原地看着大巴车消失的地方,喃喃道:“终于结束了。” 第68章 “她说她去找你了!她说她去找你了啊!” “为什么她会出事!为什么她出事的时候你不在她身边!!!” 医院的走廊被哀怨凄厉的哀嚎充斥, 护士医生路过也只是低低地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毕竟这里是医院, 死亡是天天都在发生的事情。 女人双手死死地抓住舒白的肩膀,指甲深深陷进她肉里,声嘶力竭地道:“她好不容易熬过了高三,好不容易考上了自己喜欢的学校,她还那么年轻,她才刚过完十八岁的生日啊!” “可是她现在在里面躺着,我怎么叫都叫不醒她了!” 舒白默默承受着女人全部的怒气。 她低头看着女人,才不过一个晚上,女人两鬓的头发就已经全白了,眼眶猩红,眼角爬满皱纹,看上去比昨晚刚见到她时要老了十多岁。 女人脸上也再没有了以往温和的微笑,她越说越激动,眼泪却已经流不出来了,她死死瞪着眼睛,看向舒白的目光被浓稠的恨意填满。 “都怪你!如果她不来找你,如果她好好在家里待着,她什么事都不会有!她什么事都不会有!” “你把我的女儿还给我, 还给我!” “我只有她了, 我只有她了, 你把她还给我!” “对不起……” “舒舒。” “对不起……” “舒舒,舒舒,你怎么了?” 像是溺水之人猛地一下被人拉出水面,窒息感和恐惧骤然退去,舒白睁开眼,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久违的新鲜空气。 原来是做梦,但是梦中脖子被女人掐着的窒息感却无比真实,就像是烙印在了她灵魂深处一般。 舒白转头,看见陆茉和吴秋素站在自己床边,正一脸担心地看着自己。 “舒舒,你是不是做噩梦了?”陆茉伸手,轻轻拂去舒白脸上的泪水。 舒白的后背也被冷汗打湿了,冷风从被子的缝隙里灌进来,渗人的凉意激得舒白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颤。 她扯起嘴角冲二人勉强笑笑:“我没事。” 舒白脸上的泪水太多了,或许还混着汗水,陆茉用手擦了半天都没擦干净,便从舒白桌上抽了几张纸巾给她擦。 “现在已经快七点了,你饿不饿啊,我和秋素准备去食堂吃饭,你是跟我们一起去,还是我帮你带?” 舒白从床上坐起身,看向阳台。 窗外的天空接近深蓝,没想到早晨课程结束之后回来,她竟然一觉睡到了现在。 “我不饿,你们去吃吧。” 舒白面色苍白,脸上泪痕交错,头发被汗水打湿贴着头皮,整个人看上去跟水里刚捞上来似的,陆茉越看越觉得不放心,转头对吴秋素说:“秋素你去食堂帮我买份抄手吧,我留在宿舍照顾舒舒。” 舒白笑:“我真的没事,就是,被昨天晚上的课程吓的做了噩梦而已,缓一缓就好了,你们去食堂吃饭吧,不用管我。” 陆茉还是不放心,拉开椅子在舒白的桌前坐了下来:“其实我现在也不是很饿,我等你吧,我等你饿了再跟你一起出去吃饭,反正食堂十点钟才关门。” 舒白无奈地看着陆茉:“我真的没事,也不太想吃油腻的,我这有小面包,晚上饿了我吃那个就行,你跟秋素去吃饭吧。” 陆茉见舒白态度坚决,劝不动她,只好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在陆茉和吴秋素走之后,舒白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然后爬下床,取下挂在衣柜门上的外套,将外套荷包里的东西翻出来放在桌上。 那也是一条编织手绳,用浅蓝色和白色的编织绳编的,无论是编织手法还是编织花样都和舒白左手腕上的那条手绳一模一样。 只除了颜色不一样。 这条手绳,是昨晚课程中,舒白做完任务之后,在小卖部的门口捡到的。 或许是那条手绳被她攥在手心里太久,又或许是放在衣服兜里的缘故,舒白手指轻轻抚过手绳的纹路,仿佛还能感觉到一点残留的温度。 真的是你…… - 食堂,陆茉和吴秋素买完饭刚找到空桌坐下,全学文就端着盘子坐到她们旁边。 “哈喽。” 陆茉挑眉看着他:“怎么最近我们在食堂吃饭,老是能遇见你。” “这可不关我的事哦,是季衡,他今天非要吃二食堂的小炒,我就跟着他来了。”全学文啧嘴,“其实我觉得这家小炒也就一般般,反正没到非它不可的程度,但季衡那人吧,嘴刁的很,这也不爱吃,那也不爱吃——” 全学文说得正起劲,“嘴刁”的季衡就端着小炒来到他旁边,将餐盘往他旁边一搁。 全学文:“……” 不过幸好,现在季衡的注意力并不在他身上。 季衡视线在周围扫了一圈,没见到想见的那个身影,开门见山地问道:“舒白呢?” 陆茉叹了口气:“她做噩梦了,没胃口。” “做噩梦了?!”全学文十分诧异,面色古怪地看了一眼腮帮子被两个大饺子撑得鼓鼓的陆茉。 胆子最小的没做噩梦,胆子最大的反而做噩梦了? “我看她前面几节课程结束的时候不是挺好的吗?还去老综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