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画面浮现出来,渐渐串在一起。 近一年来,他似乎总能听见科西嘉这个姓氏,比过去数年的频率都要高。 各种有意无意地引导,尤其是诺阿那通电话,更是直截了当地将他引向你。 阳光破开层层迷雾,照亮了他面前的路。 绘心什八眸光大盛,他不可抑制地拦下了你,紧紧盯着你的脸,将这句猜测试探地抛出。 见你果然停下脚步,转过脸看向他,绘心什八知道自己赌对了。 没想到,你居然真的对蓝色监狱计划感兴趣,还为此精心做局。 自筹备这项计划以来,因为见多了有眼无珠的东西而沉郁烦躁的心情一扫而空,绘心什八忍不住仰头大笑。 他的笑声里透着一股压抑到极致后终于爆发的癫狂,放好行李的糸师凛皱眉望去,他快步上前,想要挡在你身前,那个男人一看就不正常,还是小心为妙。 但你却动了起来,糸师凛眼睛不自觉睁大,停在了原地。 明明天气还很冷,绘心什八却只在最外面套了一件黑色大衣,从敞开的大衣可以看见,里面是一身银灰色西装和与大衣同色系的衬衫,系了一条深灰斜纹领带。 而他整齐的领口正被一只纤细白皙的手拽着,你用力将他扯得被迫俯下身,浅笑如淡雅清新的百合:“绘心先生,果然是聪明人呢。” 绘心什八的笑声戛然而止,刚到手没多久的主导权似乎又将从指缝间溜走,他眯起眼睛不动声色地打量你。 你很满意他此刻的安静,方才稍微有些吵了:“那么,你想好拿什么同我交换了吗?” 绘心什八愣住,交换?什么意思? 见他还未明白过来,你故作无奈地叹息,像主人宽容冒失的下属那般,某种程度上,他也的确算得上是旧日臣属:“看来,你不只是礼仪很糟糕,谈判也同样糟糕呢。” 你笑容不变,手却更加用力地将他拉向你,然后,你轻巧地在他左右面颊各贴了一下:“以及,这才是完整的贴面礼。” “好心提示,只有在女士显露出意愿时,男士才可以上前。像绘心先生那样忽然靠近的行为,很是失礼呢。”你曲解着他动作背后的含义,笑意盈盈地警告他。 从远处看,近一米九的男人姿势别扭地对着一个少女弯下腰,拽在他领口的手就像是牵住他的缰绳,让他不得不呈现出这般狼狈的姿态。 好在你很快就松开了手,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般,转身招呼愣住的糸师凛:“凛,你去前面。” 你弯身坐进车厢,整了整衣摆,从绘心什八的角度,他只能看见你下半张脸,和勾起的唇角:“上车吧。” “我宽恕你的无礼,下不为例。” * 车平稳地向前行驶,糸师凛坐在前面发呆,后面两个人说的话他听的不是很明白。 应该是在商量什么重要的事,和足球有关,但什么…… BLUE BLOCK ,听上去就好奇怪。 等涉及到各种造价和各类数据,他更是晕头转向,不过他对这些也不感兴趣。 很快,他开始自顾自将自己代入即将加入的帝光足球队,脑海中不断闪过未来队友们的数据,琢磨着怎么让他们更好地配合他。 他心神收拢,没再关注外界,所以当车停下的时候,他有些发懵:“我们……就到东京了吗?” 这么快的吗? 他往窗外望去,是一片很熟悉的足球场,市中心公园的那片球场,他过去经常和哥哥在这里踢球。 这里的草地更加平整,设施更完善,就是离家远了点。 哥哥不在后,爸爸妈妈不放心他一个人去那么远,他休息时都是在家旁边的足球场练球。 但这不还是在镰仓吗?为什么停下来了? “你刚刚看到了吧?那个小子。”绘心什八指着窗外,转头看向你。 你看了一眼,收回视线:“嗯,看到了,所以我们可以继续开车了吗?” 绘心没说话,而是继续眺望球场上的那个少年,这一看就看出了许多问题。 他再次转向你:“你不感兴趣?” 会有主教练面对这* 样的球员无动于衷吗? “不感兴趣。”你连一丝停顿都没有。 “好吧。”绘心什八背身倒在车门和座椅的夹角,慢悠悠地对你笑开,“其实,聊了这么多,我大概知道你想让我做什么了。” 你眉毛动都没动一下,迎上他的视线:“哦?你终于想到了?” “你根本无所谓蓝色监狱这个计划吧?”绘心什八的笑容扩大,明明他应该生气,他费尽心血的计划你压根不在意,投资也只是另有所图,然而—— “你看中的,实际上是我,对吧?” 这不是,一下就让他气不起来了吗。 虽然最终目的不同,但你们仍然不谋而合:“你想让我借助蓝色监狱迅速扬名,这样你就有借口对足联施压,迫使他们更换主教练,对吧?” 虽然是问句,却并不需要你回答,绘心什八喟叹:“你瞄准的,从来都是国家队的帅位啊……” 他下意识想逼近你,他的分寸感向来薄弱,曾经就让诺阿恼怒不已。可近距离之下,任何一点细微的表情都将无所遁形,这会让他有一种掌控猎物的满足感。 但你方才的警告言犹在耳,哪怕年幼,却也不容冒犯。 绘心什八压抑住自己的坏习惯,唉,谁让他看上的金主大小姐,是这样分毫不让的霸道个性呢:“我该感谢你吗?推我上那个位置。” 这就是你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的原因,真的很省事,你从包里取出一张名片夹在指间递给他:“帝襟杏里,今年刚进足协,目前主要工作就是协助你开展蓝色监狱计划。” 绘心什八瞟了一眼名片,他敏锐地嗅到了某种风雨欲来的气息:“你的势力都渗透进足协了?你给她的安排的位置不会是……” 大抵是觉得这个猜测有些好笑,怎么可能,足协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怎么可能任由你摆布。 可看着你的表情,他竟有点笑不出来了:“……足协主席?不会吧,你真是这么打算的?” 你新奇地欣赏着他的表情,欣赏够了才反问他:“不行吗?我还以为想出蓝色监狱计划的你,会更大胆一点,更疯狂一些呢?” 绘心什八面无表情。 足协如一座沉重的高山,哪怕是他,想拯救日本足球,也是从年轻一代入手,从谋取国家队主教练入手。 单凭一个人,怎么可能推翻足联。 从他年幼的时候,或许更早,日足联就已经烂了,无数人喊着改革,无数人扑上去,可有什么用呢? 那些人早已消失不见,日足联却依然盘踞在那里。 或者说,世界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