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落下了吗?”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一双温度略高,指腹带茧的手,接过了你的工作,帮你缓缓揉着太阳穴。 你想要睁眼,视野中的光刚亮起一点,就被一只手遮得严严实实。 肯定不是杏里,她不会和你开这样的玩笑,而且,这明显是一双男性的手。 绘心?不可能。 不是说他不会服务老板,而是他不会当哑巴。 思来想去,应该就只有你的小白菜们才会有这种越界的举动。 “千切?”你试探地问了一句,最近你有点冷落他,不是故意的,只是很凑巧的一直没能碰上面。 还是无人回答。 那就只有,那个难搞的米菲兔了。 指尖在扶手上敲了敲,说起来你已经晾了他很多天,这是终于忍不住了? 可惜,你暂时没有陪他玩的心情。 “凪?你什么时候去学了按摩的技巧?”你放松身体,重新靠回靠背,“往下一点,肩膀也麻烦你啦。” 那双手听话地下移,僵硬的肩颈得到了片刻喘息,你泛起了些许困意,声音缓而低:“你去了满城?” “克里斯是个好老师。” “虽然浮夸了点,但他的射术还有身体对抗的技巧,都是世界顶尖。” “你能从他身上学到许多。” 舒缓肩部肌肉的手忽然加大了力道,你微微皱眉:“疼,轻点。” 安静的空间中忽然响起一声满含不屑的笑。 你当即知道,你身后的人不是凪。 你睁开了眼睛。 身后那人弯下了腰,温热的气流擦过耳边。 “你还真是关心那个白毛。” 椅子被人猛地转了过去,带起的风掀动了发丝,又乖乖垂落。 金粉撞色的视觉系男子——士道,出现你的视线里。 “大小姐,你看看清楚。为你服务的人,是我。” 第144章 太近了。 士道垂下来的刘海发梢若有似无地拂过你的脸颊, 有点痒。 他正紧紧地盯着你,戒备的、兴奋的、跃跃欲试的。 你没什么太大的表情变化,毕竟在蓝色监狱,出现什么奇怪的状况都很正常。 你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他正在被你注视。 这样的认知如同夏季疯长的花草,将他的心房缠绕得密不透风,所有的轰鸣都被隐匿。 躁动的野兽瞬间安静下来。 比起他原先那些不断在你的忍耐底线反复横跳的预想, 士道忽然觉得这样也不错。 没有剑拔弩张, 没有横眉冷对, 没有其他多余的人。 他身体松懈, 准备退开一点, 却被你的动作止住了。 和他对比起来,你的身形更纤细,他时常觉得你是用昂贵的材料精雕细琢出的艺术品,需要悉心对待。 也正因为如此,你在球门前展现出来的那一瞬间的爆发力,尤其令人目眩神迷。 华丽而冰冷的珍宝被赋予了旺盛蓬勃的灵魂, 永不熄灭的火种、荒野上常开不败的花朵, 似乎有了具象。 你抬起手摸了摸他的下巴,美丽的眼睛里是雾一般浅淡的笑意。 “所以我该夸夸你吗?唔……好乖好乖?” 只要士道想,他随意可以摆脱你的手,但他没有。 呼吸逐渐变得滚烫,连带看向你的目光都带上了灼人的热意。 士道觉得你真是个十足恶劣的人,讨厌他的不服从,又不喜欢他太过温顺,比如现在,因为没得到预计中的回应,所以觉得无趣想要收回手。 士道立即明白,如果他就这么被你驯服,你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将他撇到一边。 他必须想办法你对他一直抱有兴趣。 虽然他现在完全没有想要和你作对的意思,但不能就这样臣服于你,要循序渐进的、偶尔出格一点,让你有一种超出掌控的危机感,还要把握好尺度,不能让你彻底厌烦。 他必须做一个,让猎人彻底尽兴的合格猎物。 所以,他抓住了你的手腕。 果然,你不再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 你没有说话,目光缓慢地扫过他抓住你的那只手,最后停留在他的脸上。 冷淡的,矜贵的,暗含压迫的。 士道的食指轻轻摩挲着你微微凸起的腕骨,恍若未觉地扬眉笑道:“这么凶?碰一下都不行?” “还是说,你要再打我一巴掌?” 他的身子在你面前缓缓矮了下去,单膝着地,微微昂起头,眯起眼睛:“来啊。” 他松开了你的手。 你慢慢转着手腕,视线垂下。 白色的灯光从斜上方洒下,加深了士道的面部轮廓,浓密的灿金色睫毛投下一片阴影,高挺的鼻梁更显锐利,阳光晒出来的巧克力色的皮肤流淌着醇厚的光泽。 不见你动作,士道睁开眼睛,还不等他说话,他的膝盖忽然传来微弱的可以忽略不计的压力。 是你,你踩在他的膝盖上。 你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好整以暇地单手支着头,半垂的眼帘窥不见任何情绪:“怎么?” “你……”士道喉结滚动了一下,那只膝盖终究在你的目光中慢慢低了下去。 “你今天倒是比之前听话。”你唇角微不可查地* 翘起,在他眼前晃了晃手指,“至少,这次知道不咬人了。” 士道胸膛震动,低低笑了一声:“大小姐,那听话有什么奖励吗?” 你也在笑,略微俯下身,指尖向上勾了勾他的领口:“没有哦。” 后半句话轻得如同空中慢悠悠飘荡的柳絮:“毕竟,随便O情的野兽没有资格得到奖励。” 你们对视了一会儿,士道圈住了你的脚腕。 恰在此时,门口传来一道疑问声:“诶?会议室怎么亮着灯?有人吗?”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一道。 狭窄的缝隙掩不住少年高大的身形,如水一般凉丝丝的声音响起:“啊,原来是你啊,教练。” 乙夜走进门来,你坐在正对门斜前方的桌后,面带薄红、眼含愠怒,见到他也只是“嗯”了一声。 “什么事?”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乙夜闲庭信步走来,单手勾住一张轮滑椅往后一拉,在你两步开外的地方坐下:“谁惹你生气了吗?” “唔,肯定不是我。”乙夜说话很有几分轻飘飘的悠扬意味,他一手搭在桌上,身体朝向你,这是一个完全向你打开的姿势,下意识地亲近。 可惜,你的大脑根本没空分析这些。 因为在你身前的桌下,还藏着一个人。 在乙夜进来的前一秒,半跪在你身前的士道就灵敏地撤进了桌下,还拽着你的脚踝将你拉近,形成了一个漏洞百出的临时躲藏地。 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