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让人上瘾,蜂乐喜欢快乐。 就像现在,蜂乐嘴角翘起,圆而亮的眼睛眨巴着望向你,声音软乎乎的:“心仪的球员,是谁啊?” 你一如既往地配合着他的小把戏,看向他的目光像一捧柔软细腻的沙。 “是……某个花了我15亿,还要明知故问的小混蛋。” 蜂乐傻乎乎地笑,你看着他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之前不是说还有很多话想告诉我吗?那就……说说你在这里认识的朋友吧。” 蜂乐点了点头,又开始一蹦一跳地走在你身边:“哦哦!上次介绍了洁,唔,那这次就说说堂堂正正的国神君吧~他变化超大的哇!” …… 最开始,绘心并不知道你的不满是冲他而来,直到负责日常物资采购的总务来找他。 “……之前我们已经和杏里小姐说过了,公共浴室的日化品、食堂损坏的碗碟、还有各楼栋的损耗器械。”总务一头的汗,出问题的都是这些看上去不起眼,偏偏又很棘手的地方。 “之前一直是和朝雾集团旗下的子公司对接,可这回对方的负责人说……说。”总务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很荒谬,“他们说生产线上出了点小问题,产能不足,已经在协调了,让我们等一等。” 这里值得提的一点是,所有的东西并不是蓝色监狱向朝雾集团购买所得,而是朝雾集团友情赞助的。 蓝色监狱初期一穷二白,都是大小姐大手一挥,精准扶贫。 总务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绘心:“其实那边出问题后,我们也积极联系了其他厂商,但是……” “但是?” 总务把头深深地低了下去:“所有的一切都谈得差不多了,但是去申请款项的时候,那边说我们之前的账有问题还没核完,让我们等一等。” 总务,包括这段时间为了这桩事忙得焦头烂额的职员们,心里都在嘀咕,这一看就是大老板有心整他们,他们再怎么奔波都是白搭。 确定了这件事不是他们这些小虾米能解决的,总务就火速来找顶头上司绘心了。 “……”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等消息。”绘心不咸不淡的声音响起,总务忙不叠地上演原地消失术。 不在上司心烦的时候多待一秒,打工人的生存哲学。 绘心在他出门后,闭上眼睛靠在办公椅上,手指敲着扶手,琢磨到底是哪里惹到你了。 想来想去,他最近也没做什么很过分的事啊。 他狐假虎威和足协撕了一场,把原定分给足协的20%收益撕成了15%,那多出来的5%虽然没有给你,但是你占的大头他可是从来没有做过手脚。 而且他也不觉得这种事会让你不满,值得你这么大动肝火。 是的,哪怕迄今为止你都没有联系过他,但是聪明人早已反应过来,你这是耐心告罄,懒得和他多费口舌了。 绘心有点不妙的预感。 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这次要是处理不好,恐怕…… 绘心猛地坐直了身体。 哪怕他觉得你们已经利益深度结合,甚至还有许多外来资本的加入,蓝色监狱计划推进到现在,已经不是你说终止就能终止的了。 不然你也不会只是从这些不痛不痒的地方给他找麻烦。 但万一……你想做的不止是这些呢? 绘心没有轻举妄动,他也没有去问杏里。很明显,对方即使知道内情,也绝对不会告诉他的。 而什么叫做屋漏偏逢连夜雨呢? 大概就是他例行公事,去足协开会的时候,第一次被拦在了门外。 “杏里小姐已经在里面了。”那个职员看向他的眼神里有着微妙的同情和幸灾乐祸,“绘心,外姓人终归是外姓啊。” 这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话在此情此景的语境下,足以让人明白其中的深意。 为什么杏里在里面了,他就不用去了? 当然是因为这种场合只需要级别最高的负责人在场。 帝襟杏里,因为她和朝雾的渊源,高升了。 在他辛辛苦苦将蓝色监狱一手建立起来后,杏里成为了这个项目的总负责人。 他被摘桃子了,甚至还得继续为昔日的助理兢兢业业地干活儿,否则足协只怕没有他的容身之处。 这就是那个职员的言外之意。 出乎意料的是,绘心并没有流露出对方想要看到的丧家之犬般的惶恐,他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唯有深深陷入掌心的指甲,能够显示出他内心此刻汹涌的波澜。 回程的车上,绘心打开手机,手指始终停留在拨通键迟迟没有按下去。 仔细想一想,他最近似乎都没有在蓝色监狱看见你。 诚然,你的行踪并不需要向他汇报,此前他也从不在意,但事到如今由不得他不在意了。 他划开页面,键入你的姓名,强大的搜索引擎告诉了他目前迫切想要知道的。 [赤司朝雾再聚首,疑似强强联合婚约在即] [两大财阀继承人一连三日密会,国内格局是否生变? ] 数不清的新闻报道接连跳出,显然最近你和赤司的大张旗鼓为吃瓜群众提供了一片丰盛的瓜田。 心沉了下去。 像你这种有钱有权还任性的二代,如果某件事严重影响到你的心情,你会怎么做呢? 很简单吧?碍眼的东西,一脚踢开就是了。 哪怕心中觉得你不可能就这样撒手抛开蓝色监狱不管,但绘心赌不起。 万一你把他从总负责人的位置上撸下来还不解气呢? 换一个大老板,可就不是像你那么好说话的了。 尽管以往他总觉得你身上有很多天真的、不合时宜的仁慈,但必须得说,柔软总比铁石心肠、利益至上好。 绘心着重看了两眼新闻报道,刚刚一带而过,他好像看到发表时间就是今天不久前。 他拦了辆车,马不停蹄地赶往你所在的地方。 什么不动声色,徐徐图之,从容不迫向来是留给上位者的。 郊外,赤司名下的私人马场。 赤司正在为你介绍他的爱马,一匹下雪天出生,通体银白没有一丝杂色的马,他的神色很温柔:“雪丸是我母亲送给我的,他和我出生在同一天,是我的家人。” 虽然他并没有展现出什么异样的情绪,但你并不擅长应对这样的话题。 你没有年幼丧母的经历的不错,但你却有无论如何也难以相见的生身父母。 为了他好,为了你好,你决定将话题扯开。 “所以征十郎也是出生在雪天,漫天雪花为你庆生,听上去就很酷,所以你会更喜欢雪天吗?” 赤司有些怔愣,他父亲不喜欢严寒的冬季,也厌烦纷扰的雪花,京都的旧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