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睡着?了?! ……所以他理解的“深入交流”就指这个?! 心律慢慢降下来,夏初浅给秋末染抓破的地?方涂好药膏,她?躺回?原位,脸颊枕着 ?手臂。 少年蜷缩身子,弯成?逗号,他五官舒展如画,乖得像幼稚园午休时排排睡的小朋友。 咬起人来也像小朋友,只咬一个部位也不懂得变通。 话说他刚才好怪,从没见过他野蛮奔放的一面,是过敏药的副作用吗?冲击到脑神经了? 当情欲冷却?后,夏初浅即刻感觉到胆战心惊,他们险些翻越伦理边池。 床是不敢再躺了,她?轻手轻脚坐到贵妃椅上。 不怕疼怕痒,痒得慌,秋末染开始无意识抓挠伤处。 真败给他了,她?只好再次上床盘腿坐他身边,牢牢抓住他不乖顺的手。 他抽手挣脱。 她?低声细语哄他:“小染,我给你抹了药,你不能抓,不然烂得更严重?了。” 温驯的小王子被玫瑰法师施了听话魔法,他不再乱动?,沐浴着?夕阳安然沉睡。 第36章 岌岌 求求他听话吧! 暮色浓稠, 在天?彻底黑之前,秋末染悠悠转醒。 “醒了?”夏初浅立即撒开手,下床去烧热水, 谨遵医嘱,让咬人?的病人?多喝些水。 迷糊劲儿?还凶着,秋末染慢吞吞坐起来,碎发凌乱,他嗅到一股清清凉凉的薄荷味。 他穿上鞋子去照镜子。 如他所言,一觉睡醒,浑身?的挠伤消退大半,颜色转浅, 瘙痒也止住了。 “浅浅。”他穿好上衣走到夏初浅跟前, 语气带着些许小雀跃,“你还在。” 通常, 她五点就离开秋家了, 今天?快八点钟了她还在他身?边。 “你还病着, 还睡着, 我怎么能走呀。” 何况是她间接造成的。 开水壶落闸, 夏初浅滚水冷水兑出?一杯刚刚好的温水, 递给秋末染:“回家了也要多喝水。” 少年?眨眨眼表示记住了。 指节轻敲桌面?,揣着如麻的情绪,夏初浅打量秋末染却?不好意思明目张胆。 他怎么只?喝水不说话? 他不应该解释一下那?会儿?是什么情况? 一杯水下肚,秋末染学?着夏初浅的配比, 自己兑一杯温开水乖乖地?继续补充水分。 满屋只?有咕咚咕咚的声响。 憋到极限了,夏初浅率先开口,她组织措辞唔唔道:“小染,你吃了过敏药会做一些……奇怪的事情吗?比如……比如, 放飞自我……之类的?” 咬人?二字,她着实难以启齿。 她手覆在喉咙上,给他暗示。 而?少年?搁下空杯,过敏药含有助眠成分,睡意尚未消尽,他眸色懵懂地?答:“不知道,第一次吃。” ……啊。 ……这?么问是白问。 “那?你刚才……刚才……把我按……还咬……” 想搞清楚他是药劲上来昏聩了还是蓄意为之,可是,话黏在嘴巴里吐不出?来,羞耻心爆棚。 而?且,他神?色滴水不漏,纯良到仿佛此前的香艳窕冶是她的一场荒诞妄想。 简直判若两人?。 ……搞什么! ……星星的世界好难理解。 ……那?她也不上杆子问了。 正郁闷着,夏初浅听到秋末染忽然问:“浅浅,串串店,你的记忆,覆盖了吗?” ——“记忆不能被消除,但能被覆盖。我们在这?里创造美好的新记忆,哪怕第一时间想起的还是曾经的伤痛,但伤痛过后,还有让你一想起来就愉悦发笑的点滴。” 小花园里,她教他的。 此刻,他学?以致用。 怔愣一瞬,夏初浅领悟了他的用意。 那?日,公车路过串串店,她的遗憾太显眼,店铺风吹日晒屹立不倒,可曾经陪她吃串的人?双双离世。 而?从今往后,怅惘犹在,但新的记忆倾盖而?来。 有那?么一个?男孩,出?生高?贵却?无怨无悔给她做苦力,在串串店像模像样学?别人?给她涮碗倒水,过敏了黏着她不肯回家,吃了药还把她按床上咬。 不止串串店这?一处。 他带来的美好很富饶。 “嗯,覆盖了……”夏初浅扣着桌面?细微的木头?裂痕,胸口绵绵得坍成一片。 发顶被秋末染轻轻地?揉。 他不敢得寸进尺,揉几下马上松手,少年?音悦耳:“以后,浅浅的记忆,有我。” “方、方叔在停车场等你!”夏初浅拿好身?份证,拉开门,忍住悸乱庄重道,“小染,谢谢你帮我干活。之后就不麻烦你了,你好好休息。” “我不能来了?” 他快步跟上,好像下一秒就会被遗弃。 “你不用来啦!后面?就是买买家电这?些活,商家包配送、包安装的,不用你出?力。” 思来想去,串串吃了,她的承诺兑现了,他生病了,不见面?的理由有了,就把今天?当做诀别的过渡。 不能再心软了。 她也亟需时间彻底冷凝这?份背德情愫,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越过红线。 假以时日,他再这?样人?畜无害地?化身?小妖精…… 她真要把控不住了。 临别前,夏初浅对着后座的秋末染挥手道别,着重强调:“你好好休息,好好学?习,别来找我了。” 求求他听话吧! * 四月,万物复苏,春雨淅淅沥沥缠绵C市,又值一年?多雨水的时节。 一个?多月了,秋末染没再进入过夏初浅的生活。 她收心禁欲,只?在配合徐庆河做交接过渡时给秋末染发过两次消息,字里行?间透出?公事公办。 谢天?谢地?他没有纠缠。 他如今对人?、对世界的感悟只?增不减,他慢慢会意识到,她和徐庆河、和其他治疗师没有本质上的不同,都是拿钱受雇带着使命为他提供情绪价值。 这?个?月,夏初浅重拾了初中课本,既然要做家教,专业知识必须过关,不能误人?子弟。 某个?周末。 餐桌上的早点样式格外丰盛,肉饼包子肠粉豆浆,饭香味环绕客厅,撩拨饥肠。 夏初浅刚洗漱完,李小萍便眉开眼笑地?扶着她的双肩,把她压在椅子上坐好。 “浅浅。”董童还熟睡着,李小萍用蚊子嗡嗡般的音量说,“咱家苦尽甘来了!” 兴奋全然没有因为压着嗓子而?打折扣。 夏初浅咬一口热乎的鲜肉包,见李小萍乐得鱼尾纹成簇,也跟着愉快起来:“什么好事呀?” “隔壁开推拿的那?家店不是搬去别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