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款药物,没有投入市场,还在临床试验阶段。 秋许明试药了?一段时间,除了?食欲不济和嗜睡以外,没太大的副作用,徐庆河便也用在秋末染身上。 最近两年,就算被刺激到眼里冒火苗,秋末染也没再发作过,情绪是稳定可控的,不然?刘世培、钟渊,以及他自己?,都不能纵容他去打拳。 本以为一切向好时,刘世培却病倒了?。 器官功能衰退引发的心脏病,做了?一场大手术,目前靠药物和仪器续命,若不是钟家请来了?国外心外科方面的权威专家,刘世培早已归西。 钟家免去了?床位费等等,但国外专家的出诊费、日后的疗护需要自付,一场大病下来,刘世培的积蓄杯水车薪,秋末染便拿出积蓄顶上。 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刘世培胜似亲人。 刘世培心疼钱,总想着不治了?,他年事已高,这一辈子走到这里已算圆满,可又无法割舍秋末染。 他走了?,小?少爷当真是一个?人了?。 两人没有收入来源,总不能坐吃山空,秋末染成为了?WENSA CLUB的赛题试检员之一,主理人分一单评测给他,得?五六十万的酬劳。 医疗费、别墅、汽车、学费、日常生活等等开销,都需要他来负担,评单一年也就一次两次,这些钱不够。 某天,钟渊带他去看?了?一场野拳比赛,擂台上的拳手各个?凶猛如兽,个?别人甚至比隐疾发作时的他还野横狂躁,观众席撼天动地的叫喊引他不适,耳膜刺痛鼓胀,如坐针毡,好一阵子,他才平复下来。 退场时,他在地上捡到一张宣传册,正面是赛程安排,背面是“广纳英才”,每届的拳王奖金三十万,亚军二十万,季军十万,他盯着册子若有所思。 “心动了??”钟渊揶揄,” 钟渊嗤之以鼻:“你上去只有挨打的份,几百公斤重感?的拳头落你身上,我?不信你还不痛。” 秋末染不置可否,默默把宣传册揣兜里。 一段时间后,钟渊再次来看?拳赛,只见凭空杀出一位戴白色面具的“紫微星”新人,拳技犀利,出手果?敢,不惧疼痛,一路杀到决赛勇夺拳王,首战封神。 钟渊:“……” 涂得?黑乎乎的,钟渊也能联想到这位“deep”是何?方神圣,秋末染再一次刷新了?他的认知。 ……难不成这些拳手打人还没秋许明疼? ……不然?他怎么?眼睛都不眨一下? 初战告捷,裁判激动地就要抓秋末染的手高高举起,他不喜欢被生人触碰,躲了?一下,自己?举拳,几场下来,裁判组明白这是他的癖好,往后便顺他的意。 欢呼雷动,他全不在意,只用心感?受左胸腔下面的那颗器官灼烈的跳动,浑身生热发烫。 他尝试了?很多,例如跳伞和蹦极这类极限运动,例如发烧把自己?闷进厚被子,例如蒸桑拿一整天,例如吃激素,都没有打野拳来的浩然轰烈。 常规拳击也比不过。 如果?那晚,他给她看?到这种程度的脸红心跳,她是不是就不会赶他走了?? 由此,秋末染常驻野拳场。 他隐姓埋名,不和其他人来往,尽力避着粉丝,渐渐习惯拳场上的喧闹聒噪,沉溺于这里带来的蓊勃心率和高热皮温,得?体赢得?比赛补贴家用。 * “小?夏?” 刘世培沙哑的嗓音让夜更为恓静,他讶然:“你在拳击场遇见夏医生了??” “嗯。” 半脸浸泡在光线中,半脸灰暗,秋末染低喃:“她或许认出我?了?或许没有,又或许觉得?是我?但不敢确认。没想到她会来那种场所,如果?她确定了?是我?,一定对我?很失望。” 刘世培枯枝般的手伸出被窝,轻抚秋末染的大腿,温蔼地问:“三年已过,小?夏现在也不当治疗师了?,你们可以发展其他关系。小?染,你怎么?想?” 秋末染低垂的眉眼间藏一抹令人心碎的郁色:“三年了?,我?还是没能成为满足她条件的男人,再几个?三年我?也许依然?不能。我?有遗传的隐疾,我?有自闭症,我?也还没学会用她想要的方式表达我?的心意。” 手掌熨帖左胸膛,每想起她时都俨然?看?到烟花,绚烂耀目而转瞬即逝,可心跳是哑炮。 不燃不响。 昨晚见到她,他更是血液倒流。 这三年,他见过形形色色的女孩。 校园里的青春可人,有着涉世未深的书卷气和青涩可爱;社会里的干练知性?,处事落落大方;野拳场的热辣性?感?,永远走在潮流前线,举手投足尽显妩媚狂野;还有那群真情实意的粉丝,他不乏爱慕者。 可那都不是他的玫瑰。 他的玫瑰在那天下午三点身披阳光降临他的星球,生根发芽,将他驯养。 “她对我?而言是最独一无二的,既然?独一无二……”秋末染眸光似月辉,“就要保护好她。” 他轻语:“还好那天我?没有冲动去见她,我?不能再害她,不能再打乱她的人生。我?也害怕……” “未来某天掐住她的脖子。” 就像秋许明掐死莒藜那样?。 刘世培欣慰的笑容慢慢演化?成为苦涩。 口条流畅,说话懂得?留白,思维方式不再那么?稚气死板,小?少爷哪里像个?自闭症患者? 日复一日口含石子练习说话,观察模仿旁人学习为人处世,三年的努力,他如今真真像个?普通人了?。 却无法真正过上普通人娶妻生子的生活。 “快去眯一会儿吧。”刘世培眯眼看?窗帘缝隙中浮起鱼肚白的天空,调侃道,“早课别打瞌睡,有空去旁听英语课,四级过不了?拿不到毕业证。” 仍是一张表情冰封的脸,秋末染眼睛几不可察地打弯,起身躺去隔壁房的床。 * 第二天下课后,秋末染开车去往废弃工厂,打算把更衣柜的钥匙还给琴姐,从今往后不再比赛了?。 落日向晚,橘金色夕阳倾覆荒芜大地,废旧工厂周边没有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视野无阻无垠,他坐车里惯例看?太阳渐渐没入地平线。 而后,涂抹黑油,戴上面具进入工厂。 去野拳场他从来只穿一身黑,哪怕黑油沾在袖口领口,也看?不出端倪。 这里每半年举办一次争霸赛,其余时间就打打练习赛,拳手间相互切磋,维持曝光度,想赚门票钱的就来比,不比的就自由练习或修复养伤。 休息室远远便传出混杂粗俗的笑骂声,一群拳手正在吃饭,秋末染从不融他们的圈子,更不沾染他们嗜烟酗酒斗架爆粗口撩妹子的恶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