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手机忘记充电,路琼一直没留意到,第一条消息刚发出去,屏幕一黑,没电关机。 这?趟航班的?飞机没有充电插口,于是第二条【公事?出差,等我回来】就那么憋在手机里没发出去。 不过她报备的?那条消息已经顺利发出,估摸着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沪市飞往港城的?飞机,三点四十?五准时起飞。 同?一时刻,雍和半岛。 陆明?霁悠悠转醒。 最后一次结束睡下时,陆明?霁是拥着路琼闭上的?眼睛。 右手臂垫在她枕头下面。 人醒后,他胳膊上一点重量都?没有感觉到,睁开眼,旁边空无一人。 窗帘全拉,屋内光线被遮死,他坐起身,拧开床头灯,环顾一圈主卧也没找到路琼的?身影。 下楼去寻,公寓里空荡只剩他自己。 “路琼?” 无人回应。 客厅空旷到还能传送回些回音。 陆明?霁心跳都?空一拍。 要?不是手臂、胸口都?有着她留下的?指甲印和吻痕,陆明?霁险些将那些缠绵当作一场春.梦。 他在客厅茫然站有十?分钟,才恍然记起有手机这?么个东西。 回楼上主卧,微信里果真有一条未读留言。 路琼:【我去港城了。】 算上标点符号,冰冷简洁的?六个字。 * 飞行?航程将近三个小时,傍晚七点落地港城。 Sini十?点钟的?飞机飞法?国,为节省时间,她们只能以机场休息室为采访场地。 路琼和葛晚棠都?没用出机场,出口出来后折回楼上VIP候机室。 Sini在港媒口中是出名?的?难搞,一言不合砸相机的?事?她做过不止一次。 路琼她们到休息室时,Sini刚对着电话发完一通脾气,助理战战兢兢提示她记者已来,Sini回头看一眼休息室门口,见到路琼,手指一伸指向她。 “站住,我允许你进?来了吗?” 路琼配合地定在门口:“我又没惹你。” Sini气死:“你还没惹我?” 路琼一头雾水:“我怎么惹到了?” “你不知道你们杂志社要?采访我吗?” “知道。” “你知道你还不亲自来,安排个阿猫阿狗塞给我是什么意思啊?” 原来就这?事?。 时间紧迫,路琼也不多掰扯,找出充电器给手机充上电,开机后开静音,应允Sini以后他们杂志社再有她的?采访,一定是她亲自上阵。 Sini还要?再闹闹,路琼亲手冲一杯咖啡堵住她絮絮叨叨的?嘴巴。 两个多小时采访完毕,路琼说完结束语,也该到Sini登机时间。 她临走前哼一声,颐指气使命令路琼要?给她发消息找她聊天维护感情。 路琼嗯嗯说好。 来港城之前,葛晚棠就没想着当晚再赶回去,提前订好酒店。 出机场后,两人拦一辆的?士,先找地方?去吃饭。 就在酒店附近的?一家茶餐厅解决迟到的?晚饭。 葛晚棠琢磨着三个小时的?飞机坐过来,就采个访不值当,问路琼要?不要?去体验一下港城的?夜生活泡泡吧。 路琼在陆明?霁那儿受的?搓磨还没恢复过劲儿,硬挺着来港城完成工作就够给力的?,没再有多余精气去折腾。 葛晚棠见她是挺蔫巴,隔着方?桌探探她额头:“没发烧,等会?儿回酒店找前台要?点感冒药吃。” 路琼不置可否。 感冒药可治不好她。 港城这?边气温比沪市要?高,街上多是穿短袖的?人。 路琼有点热,衣袖上撸到小臂中段,拎过茶壶倒一杯凉茶,倒完,下巴朝葛晚棠的?杯子点点:“你喝不喝?” 葛晚棠摇头说不喝,眼往她手臂不期然一掠,眉毛登时挑老高,字音暧昧拉长:“怎么弄的?啊?” 路琼沿着她示意的?方?向看到自己小臂内侧的?一枚草莓印,沉着应对:“不小心磕桌子上了。” 葛晚棠一哽,嗤笑:“姐姐,咱能不把我当三岁小孩糊弄吗,我一个吃过猪肉的?人你当我还没见过猪跑呢?” 证据都?摆在这?儿,感冒绝对是假的?,没精打采多半是被榨的?。 路琼五指捏住杯子:“知道你还问。” 送到嘴边,含住杯口,抿着凉茶喝。 “这?位置——”葛晚棠笑:“陆明?霁挺会?找地方?亲。” 路琼难得有点小羞涩,拉下点袖子,盖住那枚吻痕。 陆明?霁不轻易留吻痕给她,一留就会?在最显眼的?地方?。 葛晚棠又去瞥她左手中指的?戒指,啧啧两声:“陆明?霁真是血赚,一个戒指就套住你了。” 路琼喝完凉茶,放下杯子,摩挲着戒指钻石切割出的?棱角:“我也给他套了一个。” 葛晚棠知道那枚戒指,还是她给路琼推荐的?大区经理微信。 路琼真是她身边最会?宠自己男人的?女人,陆明?霁得是积八辈子福德,能遇见这?么优秀会?疼人的?老婆。 她从自身出发,适当提个建议:“你也别太惯着陆明?霁了,对男人得糙一点。” “不要?。” 路琼哪里舍得。 陆明?霁那么娇气又爱哭,生来就该被宠爱。 葛晚棠是掰不正她的?恋爱脑,不再管她,但她还有个严肃的?问题。 路琼当是什么工作上的?正经问题,让她问。 葛晚棠酝酿几秒钟,还是破功笑出来:“我就是想问,陆明?霁在床上也还那么嘴毒么?” “……” 路琼被葛晚棠感染的?也翘起嘴角:“他不。” 做的?时候陆明?霁话很少,基本不说。 因为他那张嘴都?用来亲她,她话多,会?逗他,扰乱的?他面红耳赤,他会?做大尺度的?行?为但是听不得露骨的?话语。 又欲又纯情。 昨晚还有凌晨那一幕幕逐帧闪过脑海,路琼腿根纹身那处发起热意。 陆明?霁昨晚在那里流连忘返,快要?把她那块皮都?啃破。 不能回味。 一回味,路琼就燥得慌。 又倒一杯凉茶,两大口喝下去败败火。 茶餐厅离酒店不远,就几百米,吃完饭两人步行?回去。 港城的?繁华夜晚又是另一番不同?于沪市的?风情,维港晚风吹着比外?滩晚风要?暖一些。 快到酒店,葛晚棠连捣两下路琼:“陆明?霁怎么来了?” 路琼正低头看着散开的?鞋带,在现在蹲下就系还是到酒店再说两个选项间徘徊,听到陆明?霁的?名?字,她倏尔抬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