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打扮,只觉得他在装嫩开屏。她脸色不太好看:“年夜饭还没吃,这是要去哪儿?” “鞍岭。”沈凛伸手捻了捻她披散凌乱的头发,指腹触摸到湿润,“没吹干不要压着睡。” 姜苔抿唇,忽视他的关心:“你这个时间走?” “过几天大雪就没过去的航班了。” “可那也……”她踟蹰。 沈凛直说道?:“你想和我?一起吃年夜饭吗?我?在的话,这张餐桌上高兴的只有他们两位。” 他不在的话,至少从表面上看焦莱是单枪匹马的。 姜苔听出他的潜台词,却又不想承认内心的别扭依旧存在,生硬道?:“我?没这么小气。” 沈凛:“是我?小气,我?不能一直让你不开心。” 她无言以对,不以为然地和他错身?而过。几步后蓦地又站定,喊住他:“那我?跟你一起去。” 他错愕:“为什么?” “没为什么。”姜苔对心血来?潮的一句话也有些纠结,又放弃道?,“你要觉得我?别有用心就算了。” 说完就要走,衣袖被拉住。 沈凛把?行李箱立在那,往她这边走:“鞍岭现?在很冷,我?帮你收拾厚衣服。” 第47章 不是没一起睡过 临时要去?北方城市,姜苔根本没带厚衣服回来。 最后沈凛只能往自己箱子里?多塞件外套。 等?焦莱接到电话时,俩人?已经抵达机场。逃开年夜饭这种事当然要由沈凛负责挨骂,这通电话打了大概十几分钟。 中途换姜霆来接听,无非是?问?东问?西,问?姜苔为什么也要跟着去?。 “她都好几年没跟我一块吃年夜饭了!”姜霆声量如雷,“之前在外面读书也就算了,现在都回国了还往外跑!” 焦莱在一旁轻声安抚:“小孩子嘛。是?沈凛不?好,不?懂事……你让我跟他说。” 电话那?头又换了人?,女人?嘱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沈凛看向在甜品区拿小蛋糕吃的姜苔。 “别和苔苔说太细了。”焦莱交代完,又示弱道,“你长大了,有能力了。我拦不?住你,可你怎么着也得为这个家想想……” 姜霆始终不?清楚沈凛并?非焦莱亲生,他对焦莱关心不?多,不?在意那?些没给他造成影响的事。焦莱更不?会特?意把前夫和沈凛父母的事情带进这个家。 他低声:“她知?道。” 焦莱愣了愣,叹息:“你连这也和她说了?她会看不?起你的,你忘了你上初二的时候……” 沈凛语气?平平:“妈,我本来也没有什么值得让她高看的。” - 临时走得急,姜苔没考虑过就算是?交通便利,从一个市中心的机场到一个镇上,也得花大半天时间。从飞机到出租车,到鞍岭已经是?晚饭时间。 姜苔本来只当来旅游,谁知?道竟一路上都睡得迷迷糊糊。 醒来时,才?发觉自己一直抱着沈凛的腰。人?靠着他手臂,微握成拳的手也正被他宽大温热的掌心包裹着。 车开在镇里?的狭窄马路上,断断续续地减速。 姜苔眼皮朦胧,脑袋轻微挪动。沈凛不?知?道她醒了,只以为她因坎坷路面睡得不?太安稳,一只手放在她背上像哄小孩般轻轻拍着。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见,笑着打趣:“兄妹俩回老?家过年啊?正好赶上吃除夕饭。” 听见沈凛“嗯”了声,姜苔后背僵滞了两秒钟。 原来在外人?眼里?,他们也更像亲人?。 她自小就和沈凛是?似亲似友的相处方式,就算久别重逢也不?会像世间其他怨侣般局促,大吵大闹后也总能平静地相处。 习惯和依赖不?会变,只是?现在还真成了名?副其实的家人?,而沈凛似乎乐在其中。 车停在萧条老?旧的胡同外,实在开不?进去?了。 暗橙色的灯影迷朦不?清,断续下起雪粒子。一路都能听到狗吠声,铁栅栏门哐哧哐哧被北风吹得生响。大过年的鞭炮味道弥漫开,混杂着年夜饭的香气?。 沈凛左手推着行李箱,背着个单肩包,右手提了些在机场买的伴手礼。 峡谷效应带来的风力锋利,姜苔两手揣在大衣口?袋里?,躲在他挡风的身侧:“我们不?是?去?酒店吗?” “明晚去?酒店。”他顿了顿,“我等?会儿要出去?一趟,现在去?的是?我以前的邻居家。喊她吴婶就行。” 幼时只来过这里?一次,记忆早就模糊。算得上初来乍到的姜苔没有安全感:“你要去?哪儿?我们不?是?来玩的吗?” “明天陪你玩,今晚要去?给我妈扫墓。”沈凛解释道,“明天墓园不?开门了。” 本来应该前几天过来,但上升期的公司在年底最忙,他闲下来就匆匆忙忙买了回鞍岭的机票。 姜苔安静了须臾,她以为沈凛只是?回这过年:“等?会儿我们见的吴婶只是?你邻居?会不?会太麻烦人?家了。” “不?会,是?她邀请的。她没子女,一个人?住。” 姜苔隐约还记得沈凛说过早就没和亲戚走动过,好奇开口?:“那?你之前还回来过吗?” 沈凛点头:“去?年也回来过,扫墓。” “没朋友在这边?” “我初三毕业就转学?了,和这里?的人?都没有联系。” “小学?到初中不?是?也读了很多年吗?一个老?同学?也没有啊。”姜苔不?太确定,“以前……我来你家的时候,路上还有女同学?跟你打招呼。” 沈凛笑了下:“你还记得。” 她并?不?愿意承认,因为想到“尿床”的糗事。 好在沈凛识相地没提起,只是?平静地说:“初二那?年,学?校有人?知?道我家里?的事,就没人?理我了。后来我来深州上学?也没交到几个朋友,只有你理我。” 就算转去朗御和应桐他们组成友情小分队,也是?因为姜苔的存在。 明明是?个悲惨的故事,却只被他寥寥几句话带过。姜苔抿了抿唇,故作?轻松道:“感谢我吧,你刚来深州的时候跟个哑巴似的。” 沈凛低笑着点头:“很感谢你。” 事实上焦莱担心的“看不起”也有迹可循。 当年镇上只有两所初中,一有什么大新闻就被传开。生父杀妻入狱的阴影像连绵不?绝的阴雨期,伴随沈凛整个初中。 他自幼经历家暴和校园孤立,早就看过无数异样的眼光。 但沈凛知?道姜苔不?会那?样看他。 他刚来深州的时候,某次陪姜苔逛街。医院门口?有个小女孩被十几个大人?围着骂,听着是?因为女孩父亲酒驾,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