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来,无声地落泪。 从某方面来说,童夏掌控着林欣母女俩的软肋。 第46章 第46章 “昨晚爽吗?” 是一个时尚晚宴,一楼为自由活动区和用餐区,顶流和时尚圈的新宠儿们,在自家经纪人的注视下,踩着高跟鞋,穿着顶奢,和早就锁定好的目标对象攀谈,个个风情万种。 三楼对进入人员的身份设限,公子哥聚集地。 林意原是一楼的,陈政泽上楼时,她跟了上来。 想到老爷子的要求,陈政泽也没赶她,任由她跟着上来拢资源。 沈昀先看见陈政泽,他视线往林意身上停了那么一秒,和陈政泽说:“终于带妞上来了。” “公司新人,过来认人,你带着进去吧。”陈政泽说。 林意很懂事地对沈昀颔首,微笑道:“你好。” “美女好。”沈昀对林意挥挥手,一如既往地油嘴滑舌。 陈政泽没有往里走的意思,他困的不行,便坐在了最外面的沙发里,掏出手机看微信消息,屏幕上一堆红气泡,但和童夏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昨天。 也就是说,这姑娘压根不关心他去哪了。 陈政泽眯了眯眼,给童夏打了通电话。 童夏几乎是踩着点接的,她嗓音带着过度放纵后的沙哑,“喂。” 陈政泽略有些不爽地啧一声,“喂?不知道我是谁?” “知道。”童夏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的。 陈政泽语气放低了些,“感冒了?” “没有。” “听起来怎么这么虚?” 沉默数秒。 “昨晚。”童夏言简意赅地提醒他。 陈政泽吊儿郎当地笑笑,拉着尾音欠揍地哦一声,“没失忆啊?” “那一条消息都没有。” “小骗子。” 他心情好极了,肩旁随着笑声轻轻颤着,眉眼间的不悦和疲惫也淡了几分。 “不问我去哪?” “不想问。” “不怕别的女孩撬你墙角?” 童夏没回答。 陈政泽自己回答了这个问题,“对我好点,别人就撬不走。” “怎么样算好?” 他得寸进尺地犯浑,“别喊累。” 听到那头喝水的声音,陈政泽喉结上下滑动了下,他抬抬手,几米远的工作人员立即过来服务,陈政泽要了杯低度酒,他懒懒散散地喝着,后知后觉刚刚应该打视频电话的。 “你什么时候回来?” 陈政泽扯谎,“得两天吧,事情有些棘手。” 那边又陷入沉默。 陈政泽也不急,放下酒杯,抬手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左右活动了下脖颈,漫不经心地动作,却野性十足。 一楼的某片区域能看到陈政泽这片的光景,只是他坐的这片灯光有些暗,一楼的人看不清他脸部的轮廓,但凭他举手投足间的气质,那些人不用多考究,也知道陈政泽是一位很值得攻克的对象。 沈昀和林意聊了几句后,看了看打电话的陈政泽,又一头扎进这群富家子弟组的纸迷金醉的酒局里,林意硬着头皮跟过去,全程都被别人用’鸿娱新人‘喊着,起初,她还和往常一样赔笑脸应着,直到一位男士扯着她手腕把她拽入怀里,林意失态,局促地坐起来,慌乱地理了理裙摆,甩脸走了。 她委屈又气愤地看着陈政泽,他还在沙发上讲电话。 那样的神情、语气,是林意梦寐以求的。 林意清楚知道,如果刚刚陈政泽一起和她进包厢,她一定能得到包厢里所有人的好脸色。 她站在栏杆前,努力地把眼泪憋回去,她垂着眼,以一种高傲的姿态看一楼虚伪交谈的男男女女,也享受着一楼活动于晚宴的人,仰视她的目光。 如果没有陈家,她连一楼的晚宴都进不去,明明只是十多米的高度,她却要用一辈子去跨越。 有些人,从生下来,就注定是被人羡慕、仰视的。 不,这种羡慕和仰视,或许开始于更早。 她环视着一楼,顶流们也在卖力地讨好资方,一种忽视颜值、身材和年龄的讨好。 在这群人中,她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点。 连唯一的底牌,陈家,也是母亲舍了尊严换来了。 一楼来回走动的人群,突然变的很刺目,一楼和三楼的距离,突然被无线拉伸,恐惧感从四面八方袭来,林意往后退了两步,她不要下去一楼,她要永远在楼上,永远高人一等,永远被人仰视。 她朝陈政泽走去,因为喝了许多闷酒,走路的步子不是太稳。 “陈政泽,我想你了。” 林意靠近陈政泽,先听到他手机屏幕里传来的这道声音。 她看到,陈政泽把酒杯撂在矮桌上,站起身,往电梯口走。 两人擦肩而过时,林意身体一软,整个人往下坠,她眼疾手快地拽住经过的陈政泽。 陈政泽单手拖住她胳膊,淡淡道:“喝多了?” 林意哽咽地嗯了声,双手抱住陈政泽的手臂,极其委屈,“陈政泽,我要怎么样做,你才能看我一眼?” “你朋友说你不喜欢粘人的,所以我从不敢——” “沈昀!”陈政泽摆摆手,把那边插诨打科地沈昀叫过来了,把林意推给他,拎着外套走了。 甚至,连听她表白的耐心都没有。 他的背影决绝、疏离感浓厚。 林意第一次体会到了生不如死的滋味,她把原因归结为童夏。 - 童夏身体酸痛的不行,勉强吃了几口饭,把喂饱的咖啡交给颜辞,又继续睡。 晚上七点,她被陈政泽的电话吵醒。 外面风吹雨打,像是一群妖魔鬼怪混迹与人间,思念之情无限蔓延着,于是她放纵自己和陈政泽说她很想他。 此刻,她呆坐在床上,望着圆桌上那一堆物品愣神。 他的打火机,烟盒,钱包,无线耳机,手机充电器,充电宝…… 她的皮筋,唇膏,小包抽纸,笔,笔记本…… 这些东西混在一起,他们在悄无声息地,融入对方的生活里。 这是一种很可怕的幸福。 尤其是,看到那则提醒她收到100万转账的短信后,恐惧急剧上升。 心脏像是被锥子穿透,她在绝望和胜利中反复撕扯着。 失去陈政泽的绝望,安锦沉冤昭雪的胜利。 晚上十一点半,她下床找烟。 刚摸到他留下的打火机,门外响起敲门声,她把烟放回桌面,起身开门。 陈政泽往门框上一倚,双手抄兜居高临下地笑看着有些惊讶的童夏,她手握着门把,也看他,她刚来开门,是准备拿颜辞定的奶茶的,没想到敲门的是陈政泽。 且他穿的有点正经,白衬衫西裤,西装外套搭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