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弱善良一笑道:“代王叔你别内疚,不是你的错,都怪我学艺不精,哎——” 代王:“.......” 谷王一把拽住即将暴走的代王,面带歉意道:“高炽,你好好养伤,这事儿是十三哥不对,我代他向你赔罪,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他就是一个粗汉,切磋武艺也没个轻重的。” 朱高炽就善良地摇摇头,两大眼睛泛着泪光,真诚道:“不怪你们,真不怪你们,要怪就怪我自己,实在不经揍。” 这样子落在武场其他人眼里,朱高炽就一个弱小善良的小可怜。 他还善解人意地柔柔一笑,小声说。 “谷王叔放心,我不会乱说话的。” 周围宫人都看不下去了,这可是亲侄儿啊,他们怎么能下如此狠手,事后还要步步紧逼。 实在过分! 谷王:“.......” 他现在算是知道什么叫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等这事儿传到大本堂先生们耳朵里,果然,代王又受到一波谴责眼神的洗礼。不仅如此,孔少傅看见走路一瘸一拐的朱高炽,在朱高炽指了指‘受伤’的胳膊,笑得有些傻乎乎地说:“少傅,这段时间看来是练不了字呢,我武学课上切磋不小心受了点皮外伤,太医说养几天比较好。” 气得孔少傅啊,当场惩罚代王回家抄书,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回学堂。 代王也气,甩袖就走。 他堂堂皇子,谁稀罕这破地方,不来就不来了。 谁知当天晚上代王就接到朱元璋一道口谕圣旨,传旨太监指着他破口大骂了一个时辰,骂得代王两眼晕圈了,太监才说:“这书没抄完,别说学堂了,封地也别去了,王府也别要了,就找个小宅子待着闭门思过吧。” 吓得代王面无血色,就是一旁郭惠妃都惊骇一抖。 等传旨太监一走,一向温柔贤良的郭惠妃气急扇了代王一耳光,“本宫说的话你全都听到狗肚子里去了是吗?” 代王被郭惠妃又打又骂,整个人灰头土脸的,却只能跪在地上,垂着头掩盖眼底闪动的残暴神色。 从那之后,学堂里就安静多了,没人敢找朱高炽麻烦。 反而还要防着朱高炽作妖。 毕竟这小子如今在大本堂先生们眼中就一个大写的‘善良柔弱老实人’。 不管发生什么,在孔少傅他们眼里,受害的就是朱高炽。 尤其朱高炽这小子还特会装! 后面代王被罚,他还立马拆了夹板,走路也不一瘸一拐了,向孔少傅证明自己就是一点点皮外伤,指着额头那点点擦破皮的地方说:“真的,就这一点伤口,少傅你信我,别罚代王叔了,他真不是故意的。” 笑得那叫一人坚强得令人心疼啊。 孔少傅就觉得,他的学生真的太大度太能容人了。 简直就不像是燕王朱棣能生出的儿子,倒更像是太子朱标的孩子。 老人说,歪竹子也能长出好笋。 果然诚不欺我也。 孔少傅为自己一开始产生的偏见和不待见愧疚不已,再看朱高炽一张白净斯文的小脸,孔少傅就跟看什么人间小天使一样,语气都跟着柔软下来。 “一味宽容良善只会助长恶人气焰,你本性仁慈是好事,却也须知,凡事要点锋芒,才不会任人欺负。” 朱高炽眨眨眼…….然后一脸纯良道:“学生谨记少傅教导。” 孔少傅没忍住伸手轻拍两下他的头发,“代王不顾亲亲之情,屡次三番针对你,受到惩罚是罪有应得,你无需同情他,更无需自责。” 朱高炽就乖顺地垂下眼皮,“好的。” 等孔少傅负手离开,朱高炽转头看着目瞪口呆的同窗们,小口叹气,“为了代王叔,我真的尽力了。” 众人:“......” 看着他们克制不住扭曲的表情,朱高炽就开心了,再次一瘸一拐地上了台阶,不用练字,他开心地翘了翘脚脚。 看起来也不像刚才动一动就蹙眉忍痛的样子了。 众人:“……” 也就是那时候朱允炆兄弟还被朱标罚闭门思过,没能亲眼见证这一幕,不然更要后悔为什么一早要招惹他。 而代王重新回学堂后,果然收敛许多,又有谷王在一旁看着劝着,一时间也相安无事。 如今朱高炽兄弟两在谷王眼里就是两个不能惹的麻烦,谁沾惹谁倒霉。 朱高煦一个冲动鲁莽的小团子,自然不足为虑,可架不住他有个亲哥叫朱高炽啊。谷王之前差点有动朱高煦的想法,可转头就对上朱高炽似笑非笑的眼神。 不知为何,谷王浑身一凛,像是被人一眼看透了内心,无处遁形。 本来朱老四就是出了名的不好惹,不能惹,如今想来,他的儿子怎么可能是善茬呢。 在谷王看来,朱高炽比他爹朱老四更难对付。 学堂里的日子安生了,朱高炽也安安静静地上了学,做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一时间,他聪明谦逊、温厚斯文的滤镜倒是更深入人心了。 没了跳出来找麻烦的,朱高炽在这无聊的皇宫只能自己找点消遣事儿做。 带着朱高煦,朱济喜把皇宫能玩的都玩了一遍。 但渐渐地,朱济喜觉得不太对了。 夏天天热,朱高炽提议去湖里游两圈,明明提议人是朱高炽,他是无奈被拖去的,最后宫内传出的却是,朱高煦人小贪玩,晋王世子也爱玩,拉上燕王世子大热天地跳进湖里游泳。 爱玩的晋王世子? 朱济喜:“......” 还有大半夜不睡觉,朱高炽兄弟两来敲他房门,说是去花园烤鸡吃,饿了,朱济喜没 有起床气,但实在不想去,最后还是被兄弟两拖去的。 烤鸡很香,朱济喜吃了大半只,朱高炽一时兴起说去捉两条鱼来烤,朱济喜正好想去消消食,主动说去捉鱼。 第二天宫内就开始流传,晋王世子半夜不睡觉,拉着燕王世子去捉鱼烤鸡,香味儿都快飘出宫了。 半夜不睡觉的晋王世子? 朱济喜:“.......” 诸如此类的流言不少,朱高炽听闻也捂着肚皮哈哈大笑,差点笑瘫在软塌上了。再一看朱济喜麻木神情,他一擦眼角笑出的泪花,举手坚定道:“这次真不是我故意制造的舆论,我发四!” 朱济喜当然知道,但不妨碍他牙痒痒啊。 在京城读了短短几个月的书,他竟然发现,自己的名声跟他亲爹晋王的名声在靠拢了。 爱玩爱闹。 这不就是说的晋王嘛。 一旁啃着鸡腿看儿童冒险漫画的朱高煦,看看笑出鸡公打鸣的亲哥,再看看咬牙切齿的堂哥,一歪头,然后继续看自己的漫画了。 对于外面传闻他调皮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