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非常实在的人,从来不喜欢虚头巴脑的安慰话?,要给就给丹药,不然灵石也行。 只是洛洛现在一贫如?洗……哦不对,以前也没富过。 她有什么呢? 对,她有两只烤鸡! 于是她摸到他身前,绷起了?最严肃的脸,邀请他一起吃烤鸡。 等了?半天,他却?没反应。 忽地,洛洛后?心一阵冰寒——她想?起来了?,师父说,李照夜是献鸡,她是个小山鸡。 她和他,都是师父为了?过年养的鸡。 突然之间,如?坠冰窟。 李照夜已经被?杀掉了?。杀掉了?杀掉了?杀掉了?杀掉了?…… 她的心口涌起铺天盖地惊惧和痛苦,呼吸里密密全是血腥气息,胸腔颤抖,胃部仿佛被?手攥住,又紧又疼。 就在这时,她一下?子?被?人拎了?起来,撂倒在青石台。 洛洛:“???” 天旋地转,后?背微陷。梦中的青石台竟没那么硬,仿佛铺了?一层上好的青纱缎。 有人用手指着她,似乎很?凶。 洛洛思绪错乱,下?意?识抬手拨他的手:“别吃我?……” 她才不是小山鸡,李照夜也不是大献鸡。 对方愣了?下?,冷笑出声:“鬼才吃你!” 轻飘飘的嗓音,带一点漫不经心的沙。像极了?李照夜。 洛洛身躯微震。 对啊,不吃她,就要吃李照夜。 她胆子?很?小,也怕疼,但是如?果一定要死一个……她想?保护他。 “不,吃我?。”梦中思绪凌乱,她拽住他散开的衣襟,含混又着急地说道,“吃我?,你吃我?!” 吃了?她就不要再吃李照夜了?。 他抬手推她脑门,她正好仰起头,嘴唇落在他掌心。 洛洛被?堵住嘴,仍在呢喃:“吃我?吃我?吃我?。” 他瞳孔收缩,见鬼一样低头盯着她。 ……痒。 ……痒死了?。 ……什么嘴,这么软。 她的嘴唇并?没有合上,微微分开,好像随手一碾就会碎掉的花瓣。 温热的气息拂过他掌心,他的手突然就有了?嗅觉,他清楚地知道她嘴里的呼吸是什么味道。 香的,甜的,不知道是用了?多少花蜜腌入味。 她仍在碎碎念叨,让他吃了?她。 他后?背生?起了?一股极其可怕的预感,生?怕她说着说着,突然伸出可怕的舌头,舔他一下?。 念头只一晃,身上就仿佛挨了一闪电,天雷勾着地火直往下?蹿,激得他双眼一黑,从骨头最深处燃起燎原的暗火。 他气急败坏,飞速从她嘴下?抢回自己的手,身体猝不及防往后?一摔——要不是能瞬移,他能从榻上掉下?去摔个四仰八叉。 神主活活气笑。 “我?是有多蠢能中你的美人计?” 他指指点点,“况且你也不……” 视线落到她脸上。 烛火靡靡诡丽,深黑庞大的宫殿之中,团在窗榻的女子美得像一只销魂蚀骨的妖精。 他闭嘴了?。 ……行,美则美矣,但他根本?不中计。 这女子?实在居心不良,满脑子?黄色废料,惦记着别人,还想?勾引他? 真?当他荤素不忌? 冷眼看去,见她倒在窗榻下?的大软枕上,眉头皱着,嘴里还在说梦话?。 一头青丝披散,如?云如?藻。 眼睫颤颤,花瓣般的唇微启,藏着不容人细想?的风光。 她用这样一张嘴,请求他吃了?她。 他眯了?眯眸,眼底刻痕如?血。 悄然凑近,探一只手握住她后?颈,将她无情拉向他。 冷而硬挺的鼻尖恶劣蹭过她的眉骨和脸颊,呼吸相闻,他垂眸盯她的红唇、若隐若现的白牙。 他坏声问:“要我?吃你?” 洛洛心尖微颤,眼睫也颤。 她又闻到了?李照夜的气息,离她这么近,就像那一次在谷底。 若是早知道他们没有以后?,那次她一定会吻上去。 只要往前一点点…… 她触到了?他的唇。 和她想?象中一样,他的唇薄而冷,唇线漂亮硬挺,不用睁眼都可以描绘得分明。 洛洛放任自己沉溺于美梦,大胆地轻啄他。 片刻,她听?到一声很?坏的轻笑。 旋即下?唇一痛,被?冰冷坚硬的牙齿衔住。他并?不温柔——李照夜这个人从来也跟“温柔”二字不沾边。 “嘶。”她吃痛,下?意?识想?抬手,却?绵绵无力。 他咬着她的唇,似是压住许多戾气。 半晌没有进一步动作,只用一种令人本?能战栗的语气低低笑了?下?。 他多用了?三分力。 叼着花瓣,利齿间吐出含混的字音:“吃了?你,确定?” 她恐怕不知道,他是当真?会像她脑子?里想?的那样,撕裂她的皮肉,饮尽她的鲜血,嚼碎她的骨头。 洛洛呼吸轻颤:“吃了?我?,就不要再吃李照夜。” 他:“……” 他见鬼一样盯着这个乱说梦话?的家伙,瞳仁连着刻痕,收束成细细一条线。 李照夜,她脑子?里不停念叨的小白脸。 他在太玄宗见过,平平无奇,身上还粘着个吱哇乱叫的怪女人。 什么东西。 他笑了?。 “本?尊没那么重口。”他捏着她后?颈,把她推回软枕上,哑声冷笑,“吃你干什么,你有什么好吃!” 洛洛迷糊:“烧鸡,很?好吃。” 他:“……” 原来她做梦自己是个烧鸡。 佩服。 他抬手揩了?揩自己的下?唇。 唇齿间残留着她的味道,一种刻骨的熟悉,就像梦过千百遍。 心跳极重,呼吸极沉,暗火泛滥,骨子?发痒。 “食欲。” 他找到了?答案。 * 下?半夜,他坐到了?窗榻另一头,离她远远的。 他发现她睡得很?不安稳。 一直在动,扭来扭去,像个如?花似玉的大虫子?。(洛洛:我?谢谢你的比喻。) 他定睛观察片刻,确定了?,她嫌这窗榻太窄太硬。 抬手拍了?拍,确实不是人用的。 这还真?不是他挑剔,从前这里住的是野兽,一应设施都以坚固耐用防挠为主,薄薄一层幽绿绸缎下?面就是玄石榻。 他笑:“自讨苦吃,活该。” 又片刻,他被?她动来动去吵得受不住。 一脸暴躁起身,单手把她拎起来。 洛洛软软伏在了?他身上。 拎回床榻,往锦绣堆里轻轻一扔,随手往她身上扔个被?褥,掉头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