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知为何—— 颜玉皎并没?有?放下心,还隐隐有?一种不太妙的预感。 . 翌日一早。 颜玉皎收拾齐整,乘坐轿子,一路抵达郯王府门口。 门口果然停着一辆豪华马车,马夫正在车旁站着,见到颜玉皎,便俯身?行礼:“见过王妃。” “不必多礼,请起。” 话毕,颜玉皎就看?见马车的车门动了动,然后被推开了。 楚宥敛的发冠露出来?,而后是他略有?些苍白的脸。 他向颜玉皎伸出手,作势要扶她上?马车,声音有?点低:“回门礼都?已经备好了……昨日没?能陪你,只能以后再?弥补。” 颜玉皎蹙起眉,感觉楚宥敛的状态有?些不对?劲,思及他公务繁忙,估计这两日都?没?休息好,便也没?有?多说什么,玉手搭在他的掌心,踩着凳子上?了马车。 然而一入马车,颜玉皎的腰就被死死被抱住了。 砰——马车门关上?了。 隔绝了外界视线。 颜玉皎被按在柔软的地毯上?,惊叫还没?喊出口,唇舌就被深深含住。 楚宥敛像饿极了,根本不给颜玉皎呼吸的机会,卷入她的香舌,里里外外仔细品尝。 直到颜玉皎死命挣扎,才放过她的唇,一路啄吻,含住她的耳垂。 颜玉皎急促地呼吸着,被吻的双眸含着脆弱的水光,唇瓣饱.胀殷红,身?体微微颤抖。 她推了推楚宥敛,有?些哽咽地小声埋怨:“你吓到我?了。” 楚宥敛这才放过她的耳垂,埋进她的脖颈,抱了她一会儿。 似是安抚。 少?顷,颜玉皎总算缓过来?,发觉马车内有?难闻的血腥气。 她皱了皱鼻子:“你不会在这辆马车内杀人了罢?怎么有?血气?” 端午前那次出游,楚宥敛当着她的面?一刀杀了一个红衣人,她当时虽然吓得厉害,但也慢慢接受了楚宥敛会随手杀人的情况。 然而楚宥敛抬起脸,语气淡淡:“没?有?,是我?受伤了。” 颜玉皎一愣,忙要起身?:“怎么回事?你怎么受伤了?” 随即就想?起昨日雪荟说的话,楚宥敛之前被侍从泄露喜好私密,而被刺杀成重伤…… “是刺杀吗?”她怔怔道。 楚宥敛眸色微动,垂下眼睫,轻声道:“已经无大碍了。” 颜玉皎却忽地生气,怒道:“你既然都?无大碍了,那这浓的要死的血腥气是怎么回事?” 楚宥敛不由?哑然。 颜玉皎更气了:“别压着我?,你还要不要命了!” “其实——”楚宥敛似是无奈,轻叹一声,“真?的已无大碍了,是方才太着急亲你,伤口崩开了。” 颜玉皎顿时死一样沉默。 许久,她羞愤得脸通红,轻轻锤了楚宥敛一下:“你真?不要脸!” 楚宥敛就握住她的小拳头,低头吻了吻,把不要脸贯彻到底。 颜玉皎有?些受不了这种耻度,在他怀里扭来?扭去?,想?挣扎离开。 楚宥敛自然不肯。 过了一会儿,他忽而在颜玉皎耳畔低声道:“三日了,娘子的月事,已干净了罢?” 颜玉皎浑身?一顿,立即张牙舞爪地扭起来?,羞的都?不知道该如何,只得低骂:“楚宥敛,你伤口都?崩了,还想?着那事……你可真?是……” 楚宥敛禁锢着她的手,又捏住她的下巴,吻住她的唇。 而后,他隐隐轻笑道:“看?来?,是干净了。” 这话的含义,颜玉皎简直不敢细想?,毕竟只是粗略想?了想?,新?婚夜那晚她被楚宥敛.强.逼着看?到的各种.姿.势的春.宫图,就浮现在脑海中…… 她几乎羞愤欲死。 偏偏又担心楚宥敛的伤,不敢使劲挣扎,只得掐住楚宥敛的胳膊,让他放开她。 “娘子好香。” 起身?后,楚宥敛依依不舍,下巴抵在颜玉皎的香肩,轻声道。 第39章 回门途中 颜玉皎慢慢闭上眼?,再睁开时,面容沉肃,对楚宥敛的亲昵啄吻已然不?为所动了。 “你既然受伤了,”她平静道,“为什么不?派人告知我一声?” 楚宥敛还埋在她脖颈,过了一会儿才道:“怕娘子担心。” 颜玉皎脸绷得更紧,语气也冷了下来:“怕我担心?楚宥敛,你总不?能是怕我担心刚成婚就会守新寡,于是连夜跑了罢?” 话毕,满室皆静。 楚宥敛稍稍沉默,似乎也没料到这等干柴烈火、浓情蜜意的时刻,颜玉皎会突然发?难。 当然,或许一天两夜未见面,感到干柴火烈和浓情蜜意的只有他。 楚宥敛心中?低叹一声,抿唇道:“娘子应该唤我夫君。” “夫君?” 颜玉皎回过身,面对面看?着楚宥敛,冷笑道:“哪门子的夫君?若非今日回门需要你现身,我再次见到你时,不?会是你的尸体罢?” 看?来问题严重了。 以前颜玉皎最不?爱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如今竟然…… 楚宥敛只好低下眸眼?,老老实实地认错:“对不?起?,我下次一定告知娘子,免得娘子困扰。” 道歉倒是干脆利落,可惜晚了,颜玉皎心知肚明,下次遇到这种事,楚宥敛应该还会瞒着她。 她微微抿住唇:“我想,你虽然口口声声喊我娘子,但恐怕还是没有真正地把我当成你的娘子……” 楚宥敛不?由摇头,轻笑道:“娘子为何会这般认为?” 在他看?来,虽然他受了伤,但只要没有危及到性命,就没必要告知亲近之人,免得亲近之人无端生忧。 颜玉皎却显然不?这么认为,神色认真地道:“我以为,夫妻之道是患难与共、生死相依,无论你我在外发?生了什么,都应该对彼此据实以告,若是有什么难处,也不?必单扛着,坦然告知对方,两个人想办法,总比一个人想办法要轻松。” 楚宥敛嘴角笑意渐渐淡去。 他没想到颜玉皎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心中?一时有些惊疑,一时又颇为动容,低眸凝视着颜玉皎许久。 他喉咙滚动:“抱歉,我……” 这次的道歉才有些真心实意,还隐隐掺杂了懊恼和欣喜。 欣喜是发?觉颜玉皎的转变,她如今好像是决心要把他当成夫君看?待,愿意与他分担风雨,共度人生了。 懊恼是自己没能早点发?觉颜玉皎的转变,似乎做出了错误的选择。 颜玉皎咬了下唇,犹豫着,靠在楚宥敛的胸膛,小心地抱住他的腰:“如果婚后事事还是你单抗着,那你还成婚作什么?……夫妻就好比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若是绳子翻了,两个人都不?能独善其身。” 其实,颜玉皎一直把朋友和夫妻的差别看?得很清楚。 新婚之夜时,她便?明白,她这一生和楚宥敛死死绑定了,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