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皎坐在软榻上擦头发,便走?过去,放下白玉盒,接过颜玉皎手里的白布巾,耐心地给她擦干长发。 “你方才在外面做什么呢?” “昀梧殿的伤药比较齐全,我就令侍从给我带来了一些。” 颜玉皎默了默:“我怎么看,那?个侍女长得很像芭蕉?” “说来也是奇怪。” 楚宥敛换了一条布巾,继续给颜玉皎擦头发:“昀梧殿有个侍女确实和芭蕉长得一模一样。” 颜玉皎顿时想起来:“是青绿?怪不得……我瞧着那?人冷静沉稳,确实不像芭蕉。” 楚宥敛没有作?声。 他先前在忙公事,后来又?忙着取药,至今还没有沐浴。等颜玉皎头发差不多?擦干了,他便准备去浴房。 临走?前,他俯身吻了吻颜玉皎的额头:“等我片刻。” 颜玉皎乖巧地点点头,望向他的眸眼中,满心满眼的依赖。 楚宥敛默了一瞬,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淡淡地走?了。 半刻钟后,他便回来了。 此时颜玉皎正躺在软榻上,翻看让樱桃派人买回来的话本?。 坊间时兴的话本?,无非是穷书生和美艳女妖或者富家小姐的虐恋。 颜玉皎看的这本?也是如此,讲的是一个名为角郎的书生,明明喜欢他的未婚妻易小姐,却贪恋女妖莲花的金钱和法力。 莲花妖和角郎曾有一段前缘。 彼时,莲花妖渡千年大?劫,天降雷霆,劈得她花瓣凋零、奄奄一息。幸好角郎路过,将她带回家中细心养育,她才得一线生机。 日久天长的陪伴,莲花妖爱上了角郎,可惜角郎发现?自己养的莲花是妖魔后,就把莲花妖抛弃了。 后来,角郎在花灯节与易小姐一见钟情,两个人便定下了亲事。 莲花妖得知角郎即将成婚,内心嫉妒不甘,竟下药勾引角郎与她一夜风流,还闹的人尽皆知,逼的角郎不得不和易小姐退婚,和她成婚…… 颜玉皎看到这里,便忍不住合上了书,心里别扭极了,总觉得这本?书好似在影射什么。 静静思索时,楚宥敛俯身,将颜玉皎抱起来,一步步走?向床榻。 层层床纱帐自他们身后落下。 床榻内依旧是新婚夜的装扮,鸳鸯锦被?红的刺目,四角都是琉璃瓦的明灯,一切都一览无余。 颜玉皎被?放 在锦被?上,抬眸便看到楚宥敛身着亵衣,浑身染着丝丝缕缕的水汽,发丝如流水般倾泻而下,苍白的指骨提着一盏灯。 这副墨发白面的模样,倒有些像话本?里形容的莲花妖了。 颜玉皎噗嗤一声,被?自己的想象逗乐了,笑?了起来。 楚宥敛似是习惯她这般,慢条斯理地撩开她的纱裙,往里面看了看。 颜玉皎:“……” 她瞬间羞红了脸,合起腿不让楚宥敛看,又?实在太害羞,翻身往床里面滚了一圈。 楚宥敛也不急,把玉盒打开,探入其中勾出一丝药膏:“我瞧着只是微微红肿,只消今晚涂上,明早定能恢复如常。” 颜玉皎躲在床里面,死死地埋进被?子里,一声也不吭。 楚宥敛轻叹,只得上床,和颜玉皎争夺被子:“娘子乖一些。” 颜玉皎才不肯,用尽所有力气,死死压住被?子,不让楚宥敛掀开。 楚宥敛没抢几下,就放弃了,转而从被?子的末尾探进去,握住一只细瘦伶仃的脚踝。 这下子,颜玉皎再也不能装死,掀开被?子:“你等等!” 楚宥敛手指在她脚踝打着圈,眼尾扫过来:“叫我什么?” 颜玉皎一顿,眼尾的红潮更甚:“夫君……” 楚宥敛“嗯”了一声,握着颜玉皎脚踝,将其放在身两侧,也正好把颜玉皎堵在床的最里面。 “乖一点,上了药,明日便能好彻底,我想带你去羽龙卫的官署,让你了解我的日常。” 颜玉皎一怔,内心顿时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不知该高兴楚宥敛愿意带着她走?入他的工作?和生活,还是该忐忑羽龙卫官署这等森严的地方,她进去参观是否合适…… 思绪翻滚时,楚宥敛已然?勾出药膏,探入其中,仔细抹起来。 冰凉的异样,也于顷刻间,冰住了颜玉皎的脑袋。 她什么想法都烟消云散了。 像只被?压住命门的兔子,老老实实地缩在床榻内,任人施为。 楚宥敛瞧了颜玉皎好几眼,见她睁着水色的大?眼睛,迷茫呆滞地抱着被?子,实在乖巧可爱,心中微动,药也抹得不规矩起来。 …… 夜雨下得更急了,风也呜呜。 楚宥敛自床榻红纱帐内,面色淡然?地走?出来。 他提着一盏灯,将打湿的锦被?随手扔在地上,又?熟门熟路地从衣柜里翻出全新的锦被?,半抱着回了床榻。 红纱帐缓缓合拢,遮住里面玉体横陈的旖旎风光。 …… 次日,天大?亮。 楚宥敛早起练武归来,一撩开红纱帐,颜玉皎正趴在枕头上,眼皮困倦地掩着。 她白皙般的面容,还残留几道愉悦至极时流下的泪痕。 楚宥敛默了默,缓缓掀开被?子,瞧了一眼,也不由惊了下。 颜玉皎见他神色不明,轻声道:“怎么了?” 楚宥敛回眸望着她,眼神有种难以形容的复杂,许久才道:“娘子着实天赋异禀。” 颜玉皎:? 楚宥敛回身躺在床上,枕在颜玉皎的枕头上,和颜玉皎面对面,轻声道:“其实昨夜我骗了娘子。” 颜玉皎心道,那?确实,哄着她用她的腿满足他,真?不要脸。 她沉着脸,不想理楚宥敛。 “就算抹了药膏,今日也不全然?消肿,可是……”他轻笑?了笑?,眸中异彩连连,“娘子全然?恢复了。” 颜玉皎:“……” 他凑近颜玉皎,盯着她的眼睛:“娘子的体质,让我想起了前朝的一位贵妃,据说也是恢复极快,让灵帝流连忘返,与之夜夜笙歌。” 颜玉皎抬手捂住耳朵,根本?没在意楚宥敛都说了什么,反正自己耳朵肯定遭了罪,恼怒地道:“再胡说,我就把你踢下床!” 楚宥敛便收了笑?意,故作?讨饶:“别气,为夫向娘子道歉!” 颜玉皎捂住耳朵不想听,翻身又?滚进床榻里面了。 也是昨夜,她终于发现?了大?床的好处,若是楚宥敛做的过分,她就踢开楚宥敛,滚到床里面,然?后不等楚宥敛捉住她,再翻滚到床外面。 虽然?搞的楚宥敛心里不爽,捉住她后狠狠收拾了她一番,但她确实也借此避开了不少折腾。 闹了好一会儿,颜玉皎困得实在睁不开眼,又?埋进被?子里睡觉了。 寝房内终于安静下来。 侧耳倾听,只能听到扰人烦的更漏声和门外淅沥沥的雨声。 楚宥敛静静抱着颜玉皎。 他盯着床纱帐,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