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做母亲的责任,现在却完全是因为复杂的身世了…… 一想到身世,颜玉皎就更?头痛欲裂了,她知道她终究要妥善处理和楚宥敛的关系,还要面对和楚氏皇族层层累加的血海深仇…… 颜玉皎悄然摸了摸脖颈。 前几日,贤婆子?送给她的一个?避孕的香囊,她一直佩戴,洗漱也不曾摘下,可现在一摸,脖颈空荡荡的。 她不由慌起来,掀开被子?,又拿起枕头,四处寻找。 楚宥敛静静地看着颜玉皎翻找,等到颜玉皎神情沮丧,几欲哭出来,才问道:“娘子?在找什么?” 颜玉皎忙问道:“夫君帮我洗澡时见?没见?一个?香囊?” 楚宥敛眸色闪了闪,自怀里掏出一枚针脚密密的香囊:“娘子?说的,可是这个??” 颜玉皎一看,好像是贤婆子?送她的那枚,便抬手接过来,小心?地戴在胸前:“是这个?,还好没沾水。” 她庆幸的神情落入楚宥敛眼?中。 默了默,楚宥敛上了床,搂着颜玉皎倚靠在枕头上,而后拿起香囊,状似不经意地问道:“闻起来还挺香的,不知里面都有什么香?” 颜玉皎不由忐忑起来。 她感觉楚宥敛好像懂一些?香,楚宥敛衣服上的熏香就很独特,她闻了好多次,都没辨出来哪些?香料。 她想,她说出香料是作什么的,想必楚宥敛也不会怪她,毕竟当初是楚宥敛说,不想让她早生孩子?,婚后她说要避孕,楚宥敛也同意了的。 可不知为何,她竟隐隐觉得如?果告知楚宥敛实情,非常危险。 颜玉皎夺过香囊,柔柔地趴在他怀里,对楚宥敛隐瞒道:“我也不清楚什么香,不过女儿家?用的东西?。” 楚宥敛也没有追问。 将颜玉皎一缕发丝缠在指尖,把?玩了片刻,淡声道:“娇娇今日这么乖,是被韩翊吓到了么?” 颜玉皎忙点了点头。 又补了一句:“真没想到,探花郎竟然会是反贼头子?……” 楚宥敛眯起狭长的眸子?:“幸好娇娇嫁给了我,若是嫁给韩翊,现在岂不成了反贼夫人?” 颜玉皎沉默了。 得知韩翊身份的那刻,她最先怀疑的就是梅夫人的用心?,梅夫人定然早就知道韩翊的身份,却坚持要她嫁给韩翊,又说什么,若是不满意,以后可以和离…… 她嫁给反贼,进了反贼的老?巢,还有机会和离吗?换句话说,若真和离成功了,官府认她的和离书吗? 不过考虑这些?无甚意义,毕竟她的身为玉诏公主,前朝皇室唯一存在的血脉,是比韩翊还反贼的反贼。 而她的夫君,专抓反贼。 颜玉皎闭上眼?,抱紧了楚宥敛,喃喃道:“是啊……幸好……” 哪里幸好? 她苦涩地想,她这般纠结的性子?想必是随了梅夫人。 若梅夫人不那么纠结是让她过寻常日子?,还是过反贼日子?,迟迟没有告诉她身世真相,她也不会心?安理得爱上楚宥敛,以至于现在进退两难。 颜玉皎胡乱地猜想着,楚宥敛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她会被楚宥敛抓起来,还是会被楚宥敛忍痛放走? ……她和楚宥敛决裂四年,才刚和好没几个?月,浓情蜜意没几天,就要彻底生离死别了了吗? 颜玉皎心?里清楚,她对所?谓的亡国?之恨,父母之仇,并没有实感。 她读过书,知道炿朝灵帝是自作孽不可活,没有楚宥敛的皇爷爷,也会有别的能人颠覆炿朝。 这样的皇帝曾是她的父亲…… 她不太愿意承认。 倒是对她那位美名远扬的亲生母亲感到好奇……她都逃出来了,母亲为何没有逃出来?被灵帝杀了么? 然而千般猜测,万般纠结,都避不开一个?问题—— 颜玉皎不太想背负这血仇。 圣上英明,四海升平,若不是连炿盟作乱的话,嵒朝百姓会更?幸福。 连炿盟就好似百毒之物?,所?到之处只会给百姓带来灭顶灾难。 若因为她,使连炿盟这种?毒物?更?强大了,才是她的罪过…… 但国?仇可以不报,家?仇呢? 朝廷这群为了忠贞爱国?之名,甚至甘愿自尽的士大夫,会相信她不愿意报国?仇吗? 楚宥敛呢? 楚宥敛会相信她不会复仇吗? 内心?正悲惋时,楚宥敛的手却撩开她的裙角,不安分?起来。 颜玉皎本想抗拒,对上楚宥敛浓稠欲色的眼?神,慢慢迎合起来。 她忽然觉得,她很需要一场高?潮迭起、天昏地暗、酣畅淋漓的欢爱,让她暂时忘却这些?苦痛。 厚重遮光的那一层帷幔被楚宥敛扯下来,遮掩住帐中风景。 被抬起月退的那一刻。 颜玉皎犹豫了一瞬:“差点忘记问夫君了,这里是……?” “羽龙卫官署,我的寝房。” 楚宥敛已然埋下头品尝:“没的允许,不会有人进来。” 颜玉皎彻底安下心?。 …… 昨夜,楚宥敛便犹为喜欢喝水。 那水,只需唇舌撩拨。 便自粉处流出。 他喜欢边喝边抬起漆黑的眸眼?,盯着颜玉皎情难自控的面容。 然后握住某处,用力施为。 自年少时绯色荒唐的梦境,他便觉得他于房.事的构想有些?不正常。 有很多阴暗晦涩的东西?,他想对颜玉皎做,又怕颜玉皎厌恶他。 幸好……她成了他的妻子?。 而且经受了他的一些?调教,或许也有天赋异禀的原因,颜玉皎变得极为敏感,极容易动情。 完整入.进去时。 楚宥敛喟叹一声。 望着颜玉皎微微张开的唇,他不由俯身深深舔吻,遭到了颜玉皎娇怯而嫌弃地抗拒。 但很快,她就沉浸欢愉之中,忘却这一切污秽。 床头撞在在墙上。 她放纵地低叫。 楚宥敛掐住颜玉皎的腰,眸底可怖的偏执和阴郁快要藏不住。 骗我罢——他想。 最好能骗我一辈子?。 否则,无论你怎么挣扎,这一辈子?都绝不可能再次逃离我。 …… 夜幕降临,天色昏暗。 羽龙卫官署内一片肃杀,卫兵们举着长枪,连脚步声都训练有素,低微不可察。 因为抓到连炿盟小盟主,生怕像上一回那般,被连炿盟其他人劫狱,羽龙卫们便排班巡逻,誓保不错过任何鬼祟之处。 今夜注定不眠。 然而月辉照映之下,同样不眠的所?在,还有圣上的寝宫。 楚元臻眼?底黑沉,倚在床上,拿帕子?捂住唇干咳了几声,他身旁立着一个?老?太监便递过来痰盂。 楚元臻摆了摆手,问道:“韩翊果真束手就擒了?” 老?太监却没有收回痰盂,而是恭敬地道:“回陛下,正是。” 楚元臻眉间紧蹙,沉默片刻,将染黑血的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