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准备把我禁在那破楼里吗?还有,别再提韩翊,我说过一万遍我和他根本不熟!你少一句句的都是?我想和他走!” “爱信不信罢,”颜玉皎委屈地别过脸,“明明都是?你太过分,却?反倒都是?你有理了!” 他二?人争执得双眸通红,羽龙卫们?也终于捉住了贤婆子。 其中一个羽龙卫见他二?人暂停对?话,犹豫片刻,走上前来,道:“回禀王爷,此?人可要关入地牢?” 楚宥敛沉默一瞬,看了看颜玉皎安静的侧脸,最终说道:“审问她?有没有偷盗本王的物品,或者传递什么消息即可。” 羽龙卫道:“是?,王爷!”就招呼其他羽龙卫要把贤婆子押下去。 颜玉皎却?忽然唤道:“等等!” 火光下,她?的神情带着一丝明悟又好似依旧迷惘:“等一下!” 楚宥敛浑身的气势又深沉起来,淡声地道:“娘子还不满意么?非要我放了她?你才……” “你先?听我说完!”颜玉皎猛地打断道,她?的眸眼亮晶晶的,像是?发现什么惊天秘密般兴奋,“你之前说你的印章放在寝房的桌子上,再进门的时候不见了?” “我想起来了!我都想起来了!你再次进门之前,寝房内就我和贤婆婆,你来了,婆婆就走了!” 楚宥敛微微怔忪。 而颜玉皎扒住他的衣领,脑袋几乎探到他脸前:“我明白了!定然是?婆婆拿走了你的印章,她?和连炿盟有联系,方才还和我说连炿盟派了人,就在静澜轩的偏门等我呢!” 颜玉皎兴奋于自己总算在楚宥敛面前洗清了冤屈,却?不小心秃漏嘴,把贤婆子卖个一干二?净。 远远的,传来一声叹息。 然而楚宥敛却?并未如颜玉皎设想的那般恍然大?悟状,从善如流地道歉认错,怪自己太过多疑独断。 他只静静地瞧着颜玉皎,神情古井无波般,一言不发。 颜玉皎心里不确定起来,但还是?满怀期翼地道:“我没骗你,我真?是?最近才知道我的身世,我也没和连炿盟有联系,更没有盗取你的印章试图出卖你……楚宥敛,你信我。” 颜玉皎愈说,愈觉得自己可悲,明明眼前人是?她?的仇敌,还疑似蓄谋已久设计她?嫁给他,还布置了那样的楼阁试图圈养住她?,结果她?却?在这个人面前力证清白,想让他信任她?。 她?有什么清白好证明?就算她?真?的骗了楚宥敛又如何??家仇国恨摆在他二?人之间?,楚宥敛欠她?良多,她?骗楚宥敛,楚宥敛也应该受着! 只是?颜玉皎一直克制自己这样阴暗面,她?不想活在国仇家恨之中,也认为当今海河晏清,报仇只会带来生灵涂炭,对?百姓无一益处。 更何?况,她?确实没有骗楚宥敛,没做过的事就是?没做过,她?凭什么因?为一时之气,不去洗脱自己的冤屈? 颜玉皎沉下脸,咬了咬唇瓣,有几分失望道:“所有能解释的,我全都解释了,你若还不信我,认为我是?在装模作样,我也无话可说,总之,这些解释我只说这一次。” 月亮升起来,竹影交织,落在颜玉皎略显瘦弱的脸上,显出几分历经世事的寂然。 楚宥敛凝了她? 许久,而后抱着她?往禁娇阁走,边走边道:“用刑,人别死了就行,本王想知道此?人和连炿盟牵扯有多深,是?否盗取过本王的印章,救走连炿盟的副盟主。” 羽龙卫整齐划一:“遵命!” 颜玉皎心里一慌,可到底难以再次开口求情,不由?暗暗后悔自己方才说的太多。 她?望着贤婆子随着重重火把渐渐远去,竹林中也再度陷入黑暗。 视线受阻,耳畔只余楚宥敛稳健的脚步声,还有沙沙风声。 许久之后,颜玉皎繁杂的心绪渐渐平静下来,她?抬眸,从竹叶间?隙窥见暗紫色的星空,忽而问道:“和离的事,你考虑得如何??” 楚宥敛脚步丝毫未停:“为夫很是?诧异,娘子竟然还敢在我面前说和离这两?个字,仿佛忘记昨夜你坐在我身上,哭着求我放过你了。” 颜玉皎咬紧了牙,骂道:“你可真?无耻!婚前我若是?知道你是?这等多疑寡情,顽劣不堪的人,我定然不会嫁给你的!” 楚宥敛淡淡道:“外界对?我的评论就是?如此?,不信娘子没听说过。” 颜玉皎顿时哑口无言。 她?自然听说过这些评价,可她?对?楚宥敛有幼时建立起的信任,根本不信这些评价,谁曾想,这些评价不但是?真?的,楚宥敛还反过来不信她?。 “今年上元灯节,你和韩翊见面的地点,有一伙连炿盟的贼寇,我听说你在,才没让人下手围剿。” 颜玉皎怔了怔:“什么?” 她?舔了舔干燥的唇,有种解释疲惫的虚弱:“我不知道这回事。” 楚宥敛沉默着走着。 过了一会儿,他迎着林间?晚风,淡淡地道:“娇娇,我不知该不该相信你,因?为我曾经几度被友人背叛,几度生死逃亡……” “多年前,也是?这样的夜晚,我背着孟大?哥的尸体从西南境的死人堆里逃出来。” “那一战,我无比信任的兄弟背叛了我,导致我误断军情,死了太多人……成堆成堆的尸体,好似西南境的连绵大?山,一眼望不到尽头。” 楚宥敛顿住脚步,低垂着眼眸,语气感伤,又似有冷嘲的怒意:“以至于朝中许多大?臣都弹劾我,认为我应当以死谢罪,包括你爹。” 颜玉皎猛地睁大?眼,她?根本不知道这回事,爹爹怎么会…… “所以娇娇,我很抱歉我很难给予你信任,我的信任太重了,重到受到一丁点儿破坏,都可能会伤害到无数无辜的黎明百姓。” 月色下,楚宥敛眸眼微亮,唇角微微牵起来,仿佛平和的春风般。 “但除此?之外,我可以给你我的全部,包括忠贞和生命。” 第75章 诡计多端 颜玉皎之?前跌了?一跤,手掌和膝盖都擦破了?,血溢到衣裙上,和泥土混在一起,脏污不堪。 回到禁娇阁后,颜玉皎就乖乖地?坐在软榻上,无聊地?玩着毛毯的流苏,等楚宥敛给她找来衣服。 不一会儿,芭蕉和青绿赶过?来,进门行礼后,把饭盒放在桌子上,细细布置着。 楚宥敛臂弯放着一件轻纱裙,手里拿着几根银针和伤药盒子,信步走过?来,道:“先看看娘子的伤。” 说着,他单膝跪地?,把颜玉皎脚上泥泞的鞋子脱下来,扔远了?,露出划伤的脚背和起了?燎泡的脚底板。 芭蕉作为颜玉皎的亲近侍女,经常看到楚宥敛这般伺候颜玉皎,此时?也?见怪不怪了?。 青绿却没有见过?这等场面,立时?震惊地?瞪大眼:“王爷万万不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