琛指责他小时候咬人的事,一副畏惧的模样。 纪昙也没想到咬燕琛一口能给他造成这么大的心阴影。 那个时候他才四岁,燕琛都已经九岁了。 纪昙半信半疑点点头,“他确实胆子很小,他很怕我。” 苏辞镜微微笑了笑,纪昙对燕琛还懵懵懂懂。 好吧,再多的他就不能说了。 说多了,该醋的就是他了。 纪昙歪歪头,“怎么不说话了?在想什么?” 苏辞镜顿了下开口,“在想燕琛胆子这么小,欺负他肯定很有乐趣。” 纪昙有时候偏生喜欢欺负人。 纪昙肯定觉得燕琛很好玩。 想着想着,苏辞镜酸得像是喝了一缸醋,心脏都被浸泡得酸疼。 之前被纪昙欺负玩儿的人都是他。 这下轮到纪昙不说话了。 纪昙犹豫半天,“你什么时候回来?” 苏辞镜望了眼阴抑的天空,睫羽颤了颤,“下雪吧,等下了雪我就回来。” “去年没下雪,我还没和团团一起看过初雪。” 苏辞镜和纪昙在一起的时间满打满算还不到两年,苏辞镜惊觉原来他和纪昙相处得这么少。 苏辞镜打算走了。 纪昙吞吞吐吐地叫住苏辞镜,“可以不欺负燕琛吗?我答应过他,以后都不欺负他的。” 苏辞镜余光瞥过往这边走过来的燕琛,唇边的弧度稍落。 “宝宝,”苏辞镜有些恶趣味道:“要是我非欺负他呢?你是护着我还是护着燕琛?” 纪昙被问住了,纠结半天不肯开口。 很久之后,纪昙重复小声道:“我答应过燕琛,不欺负他的。” 苏辞镜忽然笑了,“好了,不为难你了,燕琛来了。” 纪昙下意识回头,燕琛抿着唇线有点委屈地看着他。 纪昙眉心跳了跳。 燕琛走上前,掠过纪昙细腻白皙却空落落的脖颈,解开自己的围巾覆上去。 纪昙被暖得打了个抖。 苏辞镜早就离开了。 “他说什么?”燕琛问道。 纪昙回道:“他说他要去国外治胃病。” 燕琛点点头,随后又佯装不经意提起,“他刚才是不是要说欺负人?他要欺负谁啊?” 纪昙闭紧嘴巴不说话。 燕琛见纪昙沉默,铁了心认为纪昙又要袒护苏辞镜,喉咙生酸,又特别不在意道:“不会是要欺负我吧。” 纪昙眼神飘忽,胡乱扯道:“他说他要欺负我。” “哦。” 燕琛像是信了,开始表忠心道:“团团,你是我最最最好的好朋友,苏辞镜欺负你我肯定是不答应的。” 燕琛清咳一声,“要是他欺负我,你会像我护着你这样护着我吗?” 纪昙被燕琛绕口令的话绕得晕晕乎乎的。 燕琛仍旧不死心地提醒道:“看在我也是你最最最好的好朋友份上。” “我……”纪昙想回答,话到嘴边越想越不对,质问燕琛,“你刚才是不是全听到了?” 燕琛别过肉眼可见心虚的脸。 纪昙:…… 纪昙生气道:“你听到了,你还问我?” 燕琛倏地扭过脸,比纪昙还大声道:“可是你根本没有回答苏辞镜。” 纪昙不敢置信地微微瞪大双眸,“你刚才是在吼我吗?” 燕琛气势陡然落了下去,气若游丝道:“我没有。” “你根本没把我当成你最好的朋友,你就向着苏辞镜。”燕琛越说越委屈,“他说了以后要欺负我,你都当听不见,也不向着我说话。” 纪昙被燕琛控诉得头晕目眩。 “可是你也是苏辞镜的好朋友,他不会欺负你的,而且我和苏辞镜分手了,我和苏辞镜也是好朋友,其实我们三个都是好朋友……” 纪昙急于辩解,到了最后也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了。 燕琛是个会抓重点的。 “你和苏辞镜之前谈过恋爱,还亲嘴,你和苏辞镜关系肯定比我好。”燕琛夹带私货,又醋又酸,久久盯着纪昙,“你根本做不到对两个朋友公平对待,因为苏辞镜和你的关系和你特殊。” 燕琛把自己说得可怜死了。 纪昙不禁想起小时候分糖,每个人都是一人一颗,燕琛也是一颗。 燕琛拿到一颗糖并不满足,扯扯这个扯扯那个,总之就是说自己不公平。 四岁的纪昙都不知道什么叫公平,只知道自己把糖分出去已然很心痛了,有的小朋友特别坏非要多要一颗。 自己赌气不想跟他玩儿。 最后燕琛拿着漂亮的玉坠往他脖子上戴,让自己以后把糖全分给他,让自己以后只跟他玩儿。 霸道得不行。 现下纪昙着实被燕琛捉到错处,他不敢太顶着苏辞镜,怕苏辞镜的胃又犯什么毛病,只好委婉再委婉。 也确实是他没有明着护燕琛。 纪昙被燕琛吵得不耐烦,“那你想怎么样?我也跟你亲?” 燕琛噤了声,耳尖红透不大好意思道:“这是可以吗?” 纪昙板着小脸儿看燕琛。 燕琛却被鼓舞似的,忐忑地半蹲下去,轻轻啄了啄纪昙微凉软糯的唇瓣。 燕琛直觉心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紧张得什么滋味都没尝出来,只觉得软的像水,抿在唇间就化了。 没有被咬,纪昙没有不愿意。 而且刚才没发挥好。 于是燕琛大胆地自己做主又给了自己一次机会。 燕琛再次吻上纪昙的唇,含了含。 纪昙微凉的唇瓣融在燕琛唇齿间,只有一丝甜味,像是无糖的棒冰。 燕琛胸如鼓擂,寻着那点甜味撬开纪昙的唇缝。 轰然。 炽热的、柔软的、湿润的甜腻炸开在燕琛口中,顺着神经点燃簇簇火花。 一直烧到血液各处,沸腾起来。 叫人失了分寸,没了章法。 燕琛探进去就止不住似地舔嘬,深眸染上情谷欠的薄红,“宝宝,团团,团团宝宝……” 燕琛这时才明白苏辞镜为什么总是把纪昙亲得烦腻,为什么总是挨打还是忍不住去吻他。 这根本就是不用选择的事。 除了和纪昙亲近相比,其他的代价要小得多得多,甚至算不上什么代价。 燕琛控制不了地勾着纪昙软滑嫩红的舌尖吸吮两口,纪昙才受不了般咬了燕琛。 燕琛喘着气从纪昙高热的口腔中退出来,只是还目不转睛地盯着纪昙被自己磨红的唇肉。 纪昙舔了舔红肿的唇瓣,上面微微刺痛让他皱眉。 纪昙沉气,“燕琛,你到底想干什么?” 燕琛见纪昙动了怒,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懊丧地伸出胳膊紧紧抱住纪昙。 燕琛腕骨处月光石袖扣硌得纪昙背疼。 纪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