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瞪小眼了半天。 直到雪沛饿了:“陛下,我还没吃饭。” 萧安礼毫不犹豫:“朕喜欢你。” 雪沛傻眼:“啊?” 这牛头不对马嘴的,陛下是又喝高了吗。 话音落下,就看到英明神武的陛下捂住了脸,把头深深地低下,似乎太羞耻了,耳朵已经泛起薄红,像是在冒烟。 雪沛没忍住笑:“陛下,你变成火炉了。” 萧安礼没抬头。 雪沛已经从床上跳下来,把萧安礼的脑袋抱自己怀里,学着昨天对方的动作,一下下地拍着后背:“好啦,好啦!” “别这样,”萧安礼这才往外挣,“走,朕带你去吃饭。” “陛下害羞。” “没有。” “阿荔在害羞。” 萧安礼沉默地注视着他:“……没有。” 雪沛大笑起来:“害羞又不是坏事,没关系的,我也经常害羞呀。” 他说着就拉过萧安礼的手,带着往寝殿外走去,都要踏出门槛,突然被拽了回来,整个人被按在了门框上。 萧安礼顿了顿,低头去咬他的耳垂:“在外面,先不能这般亲热。” 他差点昏了头,真的被雪沛牵着出门,光明正大地出现在殿前。 “不是朕不喜欢,”他压着声音,认真解释,“外面人多口杂,总会有些不讲的乱扣帽子,怕污了你的耳朵。” 在百官看来,陛下虽脾气暴躁,喜怒无常,但也算慎独多年,从未有过荒淫之事,后宫之位始终空悬,那可能是因为年龄尚小,以及国事为重。 哪怕有老臣吹胡子瞪眼,说陛下这般的年纪,在老朽故乡,孩子都可去打酱油了! 但克己守身,当然无可厚非。 若是现在传出,陛下宠幸了一个男子—— 萧安礼目光阴沉。 男风不算什么稀罕东西,据他所知,京城不少秦楼楚馆就专卖兔儿爷,因着不能传宗接代,所以连不少耕读传家的大族,遇见家中子侄玩这个,也只是睁只眼闭只眼,权当图一时新鲜。 所以,不会有大规模的争谏,但定有人趁此大做文章,催促陛下早日大婚,切莫玩物丧志,耽于享乐,以及最重要的是,这些带着恶意的调笑,不会太过干净。 “你且等等,朕会想办法。” 温热的气息吹拂,萧安礼一边讲话,一边轻轻地啄吻那小巧的洁白耳垂,觉得雪沛怎么这般可爱,连耳朵都漂亮。 可比耳朵更漂亮的,是一双眼睛。 很乌润,睫毛湿成一簇簇的,像蒙了层盈盈的水汽。 萧安礼一怔:“怎么……” 被吓到了吗? 他开始后悔说这些东西,大概是太早了,明明沉浸在美好的气氛里,干嘛讲扫兴的话语,难道是雪沛失望了,认为自己身为一国之君,却无法护着他? 萧安礼本就多疑,这下,整颗心都沉了下去,而怀里的雪沛,身体竟在微微战栗。 “你这是……” 雪沛终于开口,嗓音也在抖:“好舒服。” 萧安礼愣住:“啊?” “你亲我的耳朵,好喜欢,”雪沛往旁边偏头,“这只耳朵也要。” 陛下沉默了。 “真的!” 雪沛生怕对方不信,红着脸解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你一亲,这里热乎乎麻酥酥的……” 以前被萧安礼扣住时,灼热的气息也吹拂过耳畔,但只带来一点点的痒意,今天被人这样含住,漫不经心似的啄吻,雪沛后背都麻了,感觉自己从手指尖到脊髓,都被浸入温热的水里,要把他完全吞没。 片刻后,萧安礼笑出了声:“以前有过这种感觉吗?” 雪沛摇头:“没有……啊!” 这次,是微凉的指尖。 萧安礼伸手,很慢地捻捏雪沛的耳垂:“这样呢?” 雪沛喉咙发干:“也还好……” 话音落下,陛下像是发现了很有趣的事,来回捻着玩了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手。 他噙着笑,重新把雪沛拉回寝殿:“回去吧。” “这么可爱的小火炉,朕可舍不得让别人看到。” - 雪沛过了好一段没羞没臊的日子。 白天,他大部分情况下都在宫外玩,陛下说了,想在哪儿都可以,觉得宫中无趣的话,就不必时刻陪伴着。 因为扮作侍卫陪陛下,对雪沛而言,实在很辛苦。 要站的时间太久了,他会腿酸。 虽然雪沛告诉萧安礼,自己可以化为原形,钻进荷包里,这样无论陛下去哪儿,他都能在旁边陪着,但可能是上次被拂尘打晕,给萧安礼留下了浓墨重彩的阴影,所以这个提议刚说出,就被否决了。 陛下不拘着他。 赐了雪沛很多很多的东西,让他随便出去玩。 太多了,雪沛都没地方藏,除了一部分拿给王大海家里外,剩下的只好全部留在皇宫里,什么时候想了,就过去看看,开心地挨着摸一遍。 宝石真漂亮! 摸完了很高兴,迫不及待地跑过去,抱着萧安礼亲—— 萧安礼就给人扣下了,不许他再走。 这也是陛下的唯一要求。 无论白天去哪儿,晚上必须回来陪他睡,要亲,要抱,雪沛一开始还问,说你不是担心被发现吗,那我飞进来不就好了? 那也不行,萧安礼实在害怕,雪沛的原形这么小,万一有哪个不长眼的经过,随手给拍死了呢,这话他说不出口,就闷头抱着雪沛,说不必。 他给雪沛拨了一队暗卫,专门保护他的安全。 这点,给雪沛烦着了。 他爱瞎溜达,遇见点好吃的,总得买上那么一份,可附近总有些目光盯着,虽然已经极力隐藏,但雪沛还是会发现,他又觉得不好意思,就给每人都多买一份。 “尝尝呀,特别好吃!” 可那群人都一脸紧张地摇头,推辞不要。 然后趁雪沛不注意,悄无声息地消失于人群。 给雪沛弄得有些尴尬。 他去找丁佳,想看看能不能商量一下,别让人这么目不转睛地盯梢,可丁佳不知出了什么事,这段时间总是避着他,据说连酒楼都不去了,每日自个儿在家里做饭,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囊中羞涩呢。 雪沛跑去找萧安礼,说你不要派人跟着我呀! 萧安礼就笑着亲他。 亲一会儿,雪沛便腿软了,晕乎乎地忘记自己要说什么,萧安礼让他张嘴就张嘴,让他闭眼就闭眼,一晚上过去,终于想起自己的诉求还没被答应呢,可陛下已经去上早朝了。 雪沛郁闷。 干脆就不出去了,老老实实地在床上待着,准备等陛下回来再算账。 陛下刚走没多久,旁边的床褥似乎还有温度,雪沛不由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