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那帮不知打哪来的盯梢的家伙比他想的反应得还快,他这边才刚有点动作,那些人马上就跟了上来,还怎么也甩不掉。 “该死,该死!” 洪庆一边看着后面,一边差点把油门踩断,明显不对劲的状态还惊动了交警,警铃让他越来越焦急。一个错眼,车前闪过一道车影,被不知打哪来的车冷不防别了下,洪庆心脏狂跳,下意识踩了下刹车。 等他意识到后面那几辆车把他围住了的时候,一切都已为时已晚。 …… 街口。 白色桑塔纳被几辆车截停。 很快,警车也到了,洪庆一脸惨白地从车上下来,戴上了手铐,被压上警车。 不远处,陈秘书扯开领带丢到车里,靠在车门上,拿出手机,对那边汇报道:“差点让他跑了,费了点时间,现在已经抓到了。” “孤儿院那边会重新安排专人去打理,晚点我派人去跟那边沟通一下,对对消息,做个收尾就差不多了。嗯,好的,徐先生,我明白。” 汇报完情况,陈秘书打开手机,看了眼增加的余额,脱下西装外套往肩膀上一搭,跟今晚一起出来加班,这会来跟他打招呼的人点点头,扭头钻进车里。 反正这边后续还有其他人对接,用不着他操心。 收工,下班。 …… 叶满收到洪庆离开孤儿院的消息已经是好几天之后的事情了。 叶满去向孤儿院那边打听情况,那边也说不太清楚。 “可能老家有事,就回老家了吧,”孤儿院的工作人员道,“对了,小满,咱们孤儿院要搬家了,有人出资要给咱们换个新楼,我去看了,那边比这边好很多,还有些新修的设施,反正特别好!多亏有你了,小满。” “我?” “对啊,是上回跟你一起来的人资助的。” 挂断电话,叶满鼻头微微发酸。 他其实隐隐有点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上次活祖宗跟他从孤儿院出来,虽然没具体说,但他那么问,肯定是觉得洪叔有问题。 比起别人,叶满肯定是更相信徐槐庭的。 之后再联系的时候,他就稍微多留心了些。结果从那天之后,洪叔就没有再找他要过钱了。 就跟之前莫名其妙打电话道了个歉,就再也不敢来找他的叶国文一样。 他不能说多聪明,但他不是傻子。 只是有时哪怕发现些什么,也没太多余力去笔笔分明的追究个清楚。 他知道洪叔要那么多钱,肯定是要从里面抽走一笔的,这种事他见得多了,但他想着,自己没有那笔钱也不会怎样,只要洪叔能继续照看好孤儿院那边,叶满觉得也可以了。 活祖宗可能是怕他知道真相伤心。 但叶满就算知道了也不会伤心,他是个吝啬的人,并不为不值当的人伤心。 比起那些不相干的人,活祖宗这份小心翼翼的回护,更值得叶满珍视。 叶满捧着手机傻乐了会。 池珏看着接了个电话,不知道想到什么,高兴得仿佛要浑身往外飘小花的弟弟,无奈弹了下他的脑门:“回神,你刚才说想让我跟你一起去孟家?” 接电话前,叶满正在假装不经意劝池珏跟他一起去孟家。 大好的机会,他想赚点积分。 系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叶满要等它回来再给他个大惊喜! 自从解决了叶国文,池珏就一副真铁了心要跟孟曜一刀两断,专心埋头事业的样子。 看池珏一副无欲无求工作狂,俨然有发展成下一个大哥的样子,叶满急得抓耳挠腮。 他劝他休息一下,他就微笑着摸他的脑袋说:“二哥要赚多多的钱给小满花。” 那哪能行啊! 徐槐庭跟叶满说要带他去见姐姐,叶满一琢磨,就把这事跟大哥说了下,表达了下希望到时候家里人能陪他一块去的想法。 尽管池雁听了当场僵住了好半天,脑子里飘过的全是:这就要见双方家长了?下一步不会就通知他订婚都不要,直接结婚了吧?进度太快了吧? 反复向弟弟确认,得到的都是开朗且肯定的答复,心底烦躁不已,感觉自己弟弟已经快成别人家的了。 却也不得不立马重视起来,跟家里人商量这件事。 池家为这件事提早准备了起来。 他们都觉得这事是很正式,很严肃的,不是开玩笑的,得认真着对待。 话到池珏那里,他斟酌着回复说:“我就不去了。” 之前跟孟曜是那种关系,如今身份又挺尴尬,自觉这种场合不适合他出现。 “我的那份见面礼,大哥替我带过去吧,我人就不去了。”池珏按了按额头。 到最后,偏偏叶满最想叫上一起的池珏不去了。 他干脆自己来做工作了。 见左说右说都行不通,叶满自暴自弃地捡起自己的天赋技能,在一边可怜地抹眼泪:“二哥不去我害怕,我想让二哥陪我一起去,呜……” 他揉了揉干巴巴掉不出泪的眼睛。 坏了,太久没锻炼,技能生疏了。 揉到一半,被池珏拿了下来。 池珏看着他,看了很久,叶满还以为自己因为装得不好,伎俩被看穿,池珏正思考该怎么拒绝他。 谁知对方看了他一会,轻声哄道:“二哥陪你去,你别哭了。” 本想着要再磨一会,没想到就这么成了! 他把这件事说给徐槐庭说的时候,徐槐庭隔着电话,都像是能看见他那窃喜中掺着得意骄傲的样子。 要是有尾巴,大概早就翘上天去了吧。 对面说完了这些,末了,凑听筒又近了些:“里卡多,谢谢你。” 徐槐庭摸着放在桌子上那个小盒子,“谢什么?” 对面的人还不是很会表达心意,他习惯于靠那些弯弯绕绕的伎俩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习惯于用甜言蜜语包装自己的话,却不是很会直白的表达真心。 任他自己把话说得天花乱坠,实际上别人一句发自真心的表白就能把他弄得面红耳赤,结巴得说不出话来。 叫他自己来说心底真实的想法,更是难如登天。 不过徐槐庭现在学会了新法子。 他不把话明明白白说清楚,他就装听不懂他的潜台词和暗示。 徐槐庭想到他总爱在一些时候湿润着眼睛、抽噎着叫他的名字,不好好把完整的话说出来,他可听不懂他是想说什么。 被他这么一问,对面果然又扭捏起来。 “就是,孤儿院的事,洪叔……反正谢谢你。”他声音更低了,又轻又软的,很忐忑不安的说:“你以后要一直对我这么好。” 徐槐庭捏了捏那个盒子,嗤笑:“没出息。” 这样对他就算很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