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为了俩孩子……” 李志兰擦了擦眼泪,说:“他俩从小没了爸妈,在苏家指不定过成什么样呢,尤其是棠棠,就因为姐和姐夫是那场大地震里没的,那地方跟她名字同一个音,更被苏家视为眼中钉了,非说姐姐和姐夫是被她克死的,要是咱们再不过来看看,多帮衬着点,那孩子还能有活路吗?” 一番话说得林国庆心里也酸酸的,看李志兰哭得抽抽搭搭,便安慰她说:“好在棠棠已经十八了,最多两三年就能嫁人了,那时候苦日子也就熬到头了,还有诚诚,你刚才没听苏家那老太太说嘛,诚诚是个懂事的孩子,又肯读书,兴许过几年还能考上大学呢。” 李志兰擦干泪水,再次回头看了看苏家的方向。 但愿能像林国庆说的那样,俩孩子的日子能越过越好吧。 与此同时,蔡银花口中那个去上学的孩子,正拖着一个堆着高高的木柴的小板车,吃力地走进苏家的院子。 “奶,柴火拉回来了,我这就搬后院去。”苏诚喘了几口气,又挽起了手里的麻绳。 蔡银花探头看了板车一眼,张口就骂。 “叫你多拉点,你就拉这么点儿柴火回来,一大家子人要吃饭要烧水,这点儿柴火够烧几天的?赶紧把这些摞墙根那边去,再去拉两车回来,别想偷懒!” 苏诚答应了一声,费力地把板车拖到墙根处。 “奶,我姐呢?” 蔡银花正在气头上,朝他们那小屋扬了扬下巴,一脸讥讽地说:“人家可是享福的命,她能去哪儿,在屋里躺着呢!” 苏诚擦了擦汗,走过去推开了门。 这屋原本是堆各种农具和杂物的仓房,苏诚的爸妈死讯传来没几天,两个孩子就被苏家人赶到这个小屋来住了。 如今屋里还是放着各种乱七八糟的杂物,只有角落里用碎砖头搭了几块板子,上面铺着破旧得看不出颜色的被褥,这就是姐弟俩每天睡觉的地方。 仓房里光线昏暗,苏诚走到木板前,弯腰仔细观察着苏棠的脸色。 “姐,你今天好点了吗?” 苏棠迷迷糊糊被叫醒,抬起胳膊伸了个懒腰。 “好点了,诚诚,你又去干活了?我不是不让你去了吗?” 听苏棠的说话声比前两天有了力气,苏诚才露出笑容来。 “没事,我又不累,我多干点儿,奶奶就少骂你几句。” 对于这个实心眼的便宜弟弟,苏棠实在无力吐槽。 她拿起一个秃了头的小扫帚,给苏诚拍打着身上的尘土和木屑。 “你个傻小子,还没想明白吗?在这个家里,你干的活越多,挨的骂就越多,多做多错,不做没错,反正干不干活都要挨骂,干吗还偏要吃苦受累?” 苏诚总觉得姐姐说的话不太对劲,但是听起来又像是很有道理的样子。 自从几天前姐姐洗衣服摔倒,昏了一天一夜,再醒过来就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家里的活大都是姐姐干的,洗全家人的衣服,做全家人的饭,扫院子喂鸡鸭种菜地,一天到晚忙个不停。 姐姐做好了饭,家里人都能去吃饭,他们姐弟却不能上桌。 蔡银花说他俩命硬,会妨着家里人,叫他们滚远点。 没办法,只有等苏家人都吃完饭,姐弟俩才能捡一点儿剩饭和菜汤吃。 自打他记事,家里就一直是这样的,苏诚早已习以为常。 可是现在姐姐怎么就不干活了呢?不管奶奶怎么骂他们,姐姐就是不起来,既不出屋,也不出声。 苏诚还小,想不明白的问题就不想了。 他由着苏棠把他身上的灰尘拍打干净,等苏棠扫到他胸前的位置,他一下子想起了什么,连忙抬手护住。 “对了姐,我还给你带好东西了呢!” 苏诚从怀里宝贝似的掏出一片包得严严实实的大树叶,小心地打开。 “姐你看,刚才我在路边找到的!” 少年粗粝的手心里,赫然放着一捧小小的果子。 这果子是一簇一簇的,挂在绿油油的叶柄的,一串串果子仿佛闪亮的珍珠,泛着黑黝黝的光泽。 “黑星星?”苏棠眼睛一亮。 在这个时代一年到头也吃不上几个正经水果,这种叫黑星星的小野果就成了孩子们的宝贝。 她从苏诚手里接过来,抬头看向他。 “你吃过了吗?” 苏诚别过头,从小窗子投射进来的阳光下,苏棠清晰地看到他的下颚动了几下,明显是在咽口水。 “这东西在外面可多了,我都吃够够儿的了,这些是给你带的,姐,你快吃吧。” 将他的反应看了个清清楚楚,苏棠微微一默,低下头摘下一颗黑星星放进嘴里。 酸甜的汁液在口腔里爆开,对这具身体来说,这点野果实在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她知道苏诚脾气有点轴,就算逼着他吃,他也不会吃的,索性一颗一颗都吃光了。 黑星星,真甜! 苏诚一眼不眨地看着她吃,见她吃得开心,也跟着一脸满足地笑了。 苏棠吃完黑星星,指着墙边的小炉子说:“诚诚,你把那个炉子的东西拿出来。” 这炉子是苏家早就废弃不要的,上面缺了一半的口,连炉圈都没有。 苏诚拿起钎子拨开炉灰,从里面夹出一个硬邦邦沉甸甸的东西。 这东西像是一大块圆形的黄泥块,被炉火烤得干巴巴的,外皮已经出现了裂缝。 “姐,这是啥呀?” 苏棠努了努嘴:“你把它敲开。” 苏诚看了看四周,找了一个锈迹斑斑的小锤子拿在手里,用力敲了下去。 黄泥硬壳应声而裂,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 看清楚里面的东西,苏诚顿时眼前一黑。 “这是……鸡!?” 第002章 叫花鸡分不清口中是泛滥…… 破旧狭小的房间里满是那挥之不散的香气,苏诚吓得直接跳了起来。 他愣了几秒钟,等到反应过来,第一个动作就是冲过去关门。 然后他回到屋里,手忙脚乱地拿了一个破锅盖往鸡上面放,就好像这样就能阻止香味扩散出去一样。 “这鸡……是哪来的?”苏诚吓得脸煞白,结结巴巴地问。 苏棠一脸不以为意:“你怕什么,还能是偷的呀?当然是咱们家的。” 苏诚听了,吓得手直抖。 “那奶奶知道吗?大伯娘二伯娘她们知道吗?” 苏棠看得好笑,推开他,伸手揭开锅盖。 “咱们吃自家的鸡,还要问这问那?前天奶奶炖肘子的时候,也没问过咱们吃不吃啊。” 家里这些鸡虽然是苏家人抓来的,可是一直都是从前的苏棠伺候着,每天拌鸡食扫鸡屎,辛苦养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