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 “老娘不管你什么侄女侄妈的，你喝了老娘的酒，吃了老娘的肉，你就说你给不给钱吧！” 苏得利徒劳地挣扎着，情急之下喊道：“苏棠，苏棠你他妈死哪儿去了？赶紧过来付钱啊！” 一个服务员插嘴说：“你别喊了，那小姑娘早就走了，说让你付钱。” “让我付钱？！” 苏得利仿佛被一道霹雳击中，顿时愣住了。 他哪有钱付账啊，别说五十八，此时此刻，他身上连五块八都没有。 苏棠可把他坑惨了！ 那服务员邀功般地跟老板娘报信：“老板娘，那个小姑娘说了，这人是来城里买工作的，身上有好几千块呢！” 众人听了这话，都气呼呼地盯着苏得利。 有钱居然还要赖账，这是看他们好欺负吗？ “给钱，快给钱！”老板娘摇晃着苏得利，冲着他大吼道。 看他一副呆呆愣愣的模样，老板娘也不跟他废话，直接叫两个人过来搜身。 两个男人把苏得利全身上下搜了一遍，连裤衩都翻出来捏了捏，统共才找出来几张毛票。 老板娘气得眼睛都红了，抬手就给苏得利两个大耳光。 “没钱还敢下饭店，看老娘不打死你！” 几个厨师和服务员也怒从中来，围着苏得利给他结结实实揍了一顿。 苏得利被打得连连告饶，差点尿了裤子。 老板娘打累了，看苏得利还不解气，把他身上钱和东西全都搜走，把他扣在店里干活，什么时候挣够了饭钱，什么时候才能走。 苏得利想去找苏棠，老板娘却说他是想找机会跑。 想找人也不是不行，打电话叫家里送钱来。 苏得利只知道苏棠的家在哪，哪里知道她家的电话号码。 他好说歹说，才让老板娘松了口，说明天让人跟着他，去找苏棠家里要钱。 如果要不到钱，哼，有他的好果子吃。 苏得利在饭店里拼了几条凳子，对付睡了一宿，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没想到老板娘却改变了主意。 老板娘怀疑他是想让他们送他回家，到时候人家家里人多，左邻右舍的人一窝蜂地跑出来，他们就算拿不到钱，还能把苏得利带走吗？ 所以，老板娘依旧不放人，就让苏得利要么打电话，要么在饭店干一个月活。 苏得利有苦说不出，省城里他只认识苏棠，现在人走不开，他上哪儿找苏棠去？ 他哪里知道，这些都是苏棠早就安排好的。 苏棠天天路过这条街，有好几次看到这家饭店的老板娘叉着腰骂街，甚至还有打骂顾客的时候，对这个饭店是印象深刻。 她故意把苏得利带到这里，就想让他吃个哑巴亏。 当然，她也不能白白占人家饭店的便宜，今天一大早，她就来了。 她在街口堵住了老板娘，不但把昨天的饭钱付了，还额外加了二十块，想让老板娘留他干几天活。 老板娘起初很生气，不过看在钱的份上，她也就不跟苏棠计较了。 昨天还以为一天白干了呢，现在人家小姑娘主动过来送钱，她还有什么不满的。 老板娘当然也好奇苏棠为什么倒贴钱也要把苏得利扣住，苏棠也不瞒她，把他们是叔侄的关系说了，又说苏得利让她把自己的工作让给他。 老板娘也是性情中人，听到一半就火冒三丈，拍着胸脯保证肯定把他扣死死的，不让他再去找苏棠麻烦。 那么大个老爷们，有手有脚的，还惦记侄女的工作，这也太不要脸了！ 老天不收拾他，她来收拾！ 有了苏棠的特殊关照，老板娘看苏得利的眼神更加凶狠了。 接下来的十几天，饭店里最累最脏的活全都压在了苏得利身上，砸煤球，倒泔水，扒炉灰，洗拖布，吃的只有饭店的剩饭。 苏得利懒了大半辈子，哪里吃得了这样的苦，第一天才过了半天就受不了了，死活都不干。 老板娘也不跟他废话，他不干活就拉过来一顿胖揍，能扛住揍就不用干。 老板娘打累了，就换厨师，厨师忙着，还有服务员，反正换人不换苏得利，没生意的时候大家的娱乐活动就是吃饭睡觉打苏得利。 苏得利被打得头昏眼花，被逼得走投无路，吵吵着要去报公安。 老板娘哪里怕他，把他推到门口让他去派出所。 “你去报啊，现在就去！欠钱不还，你还有理了是吧？就算你告到天王老子那，老娘也不怕你！” 其他人你一言我一语，有人说正好让公安去找苏家的人，把钱要回来，有的说欠钱不还就得蹲笆篱子，有的说要送去劳动改造。 苏得利一个连字都认不全的人，哪里知道欠了钱要被判多久，被他们吓得抱着门框死活不敢去。 要是公安也让他还钱，那他这几天的打不是白挨了吗？ 不干活就得挨打，还没有饭吃，苏得利叫苦连天，忍着一身的疼继续干活。 这样度日如年的煎熬了半个月，老板娘终于发了话，说他已经挣够了饭钱，不但把东西都还给了他，还大发慈悲地给他买了张火车票，让他快滚，这辈子都别来省城。 苏得利吃了十多天的苦，哪里肯就这么走了，出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苏棠。 如今宝祥居已经是江阳市最有名的饭店之一，苏得利很容易就打听到了位置，找到了宝祥居大门口。 正是上午，饭店里的客人还不多，苏得利进门就往地上一坐，嗷嗷地嚎哭起来。 “苏棠，你个小兔崽子，老子白对你那么好了！早知道你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老子就应该多揍你几顿！” 他后悔啊，当初苏棠在苏家的时候，他怎么就没多打她几次呢。 要是他早把苏棠打服了，苏棠还敢这么坑他吗？ 苏棠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早就给店里的人提前打好了招呼。 所以，看到这么一个浑身破破烂烂的男人进了店，几个杂工立刻反应过 来，上前捂嘴的捂嘴，拖人的拖人。 苏得利才嚎了两声，就被人七手八脚地拽去了杂物间一关。 苏得利在胖老板娘那里吃了半个月苦头，现在哪有力气挣扎，连被捂住嘴都挣不脱。 等他回过神来，赶紧从地上爬起来，砰砰砸着房门。 “放我出去！苏棠，你个小b崽子，等老子出去，弄不死你！” 苏得利破口大骂着，正骂得痛快，突然门一开，苏棠出现在门口。 “哟，这不是小叔嘛，你还没回家啊。” 看到苏棠笑眯眯的样子，苏得利只觉得浑身的伤更疼了。 “你个臭不要脸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苏棠身后呼啦啦冒出一群人。 拎着雪亮菜刀的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