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难过。 东西已经搬离,靳晏礼也已经答应了离婚,两人目前处于分?居状态。 一个月后,证件就可以拿到手了。 出了民政局大楼,靳晏礼问她:“一起去吃饭吗?” “不了。”周颂宜摇摇头,点开手机看了眼时间,“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下个月同?一时间,到时候我们微信联系。” 沉默。 他抬头看着暗沉的天色,“好。” 离婚这件事,周颂宜已经和?周平津开诚布公地谈过一次了。 对方也明确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这次不会再过问两人之间的感情事了。 没有人阻挠了。尽管,有些坎坷,她心?里头也是切实地松了口?气。 她长舒一口?气,“以后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我们就减少联系,或者?尽量不联系。” “我不去过问你的生活,你也不插手我的生活,我们各自往前走。过去都已经过去了,从此‘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当初是谁说的,离婚之后,还可以做朋友的?”靳晏礼视线灼灼,“我们现在证件还没有办下来,你就要自我反悔了吗?” 周颂宜略一思躇,“也行?。” “离婚这件事,奶奶还不知道。如果以后她想见?你,在时间上允许的情况下,希望你能假装一下,稍微配合我。” “我会的。” 周颂宜点头很快。 这一点,她心?中还是有数的,“要是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嗯。” 听见?这话,她走到自己的停车位。拉开驾驶室的车门,关门的动作微顿。 转过头,朝靳晏礼真心?道了句:“再见?。” * 原计划是和?靳晏礼扯完证回来,再开始收拾行?李的。 只不过出了意外,虽然婚没离成,可路上耽搁的时间并?没有少上许多。 预定北京飞往南京的机票,是下午两点十五分?开始飞行?。目前,所剩时间不大充足了。 周颂宜一回到工作室,就开始火急火燎地收拾。 行?李之前已经收拾了一半,她点开南京的天气预报,而后又从衣柜里取了两件外套出来。 在那边少说要待半个月。换洗衣物装了一些后,又塞了点日用品。 也不知道都塞了点什么,最后拉上拉链的时候,整个人身体压在行?李箱上,又推又搡的,才总算将箱子合上。 出了一身的汗。 她收拾完,将行?李箱靠墙,自己去到另一间房间,在浴室里洗了个澡。 将脏衣服扔进洗衣机清洗,等待的间隙,又去冰箱翻找了几?根菜叶子,马虎地下了碗面条果腹。 收拾好一切,才刚到中午。外面已经窥不到阳光,黑黢黢的。 卧室外的那树枇杷,肥硕的叶片在风中翻飞,声音听着有点吓人。 雨还没落下来。航空公司已经以短信的形式告知,购买的机票因天气因素,将延误飞行?。 具体时间,还没定下来。 周颂宜解锁手机,点开微信置顶聊天对话框: 【老?师,我可能得推迟几?天到您那儿了。北京这边】 这个字还没有敲完。 窗外响起雨声,像是一颗颗黄豆掉落在地,迅猛极了。发出“劈里啪啦”的动静。 【老?师,我可能得推迟几?天到您那儿了。北京这边天气恶劣,预定的机票已经延误,具体时间还得等通知。】 【真的很抱歉。】 【没事,不急。】范师傅,【注意安全。等你抵达这边,再和?我发消息,我让人过去接应你。】 周颂宜:【好的。】 【谢谢。】 消息发送完,周颂宜瘫倒在沙发上。 飞机延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飞,她像是一下子失去了主干。 忙碌过后,一瞬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查了下北京的天气。按照这个趋势发展,今天的飞往南京的的计划多半是要泡汤了。 将机票退了后,又重新?购置了一张。 这次买的高铁直达票。 周颂宜将客厅的灯关闭。 屋檐劈里啪啦地淌着水,她来到自己的工作台,将里头阴着的牛皮收拾起来。而后回到卧室。 漆黑的天、凉爽的风,滂沱的水声,特别?适合不管不顾地睡觉。 最好一觉能到地老?天荒,在自己的一方小世界里,冥想、静心?。 再睁眼时,已经是下午六点。 外边的雨势并?没有变小,但也不至于阴风阵阵。 周颂宜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 坐在椅子上,点了工作台的灯,打?算将手头上的人物稿画完。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抽屉里的手机震动了几?下。她停下手头的工作,捞过手机,结果铃声恰好歇止。 将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取了下来,捏了捏眉心?。 目光顺着屏幕看去,刚才那通电话是徐致柯拨过来的。 除此以外,还有好几?条未读消息。她在处理工作的时候,对于外界的感知度较低,没注意到这些。 将电话回拨,开门见?山:“怎么了?” “有些话想和?你聊聊,不过我发你的消息,你都没有回复,想来应该是在忙。”对面嗓音浸着笑,语气无奈,“给?你打?电话,也是无奈之举。” “嗯。”她应一声,窗外正雨打?芭蕉叶,“外面在下雨,手机不在手边,也就没注意到。” “是,我知道。”他说,“不过,我现在就在你工作室外。” 第35章 落花雨 挂断电话?, 周颂宜从椅子上起身,目光在?室内转了一圈。 发现原本放伞的挂钩上,此刻竟然空荡荡的。 以前也没怎么注意, 现在?才发现以前囤在?这儿的雨伞, 早在?不知不觉中被拿走了。 此刻只留下一把黑色的长柄伞,而这把伞并不是她的。 她的雨伞多以淡色或透明色为主?。留下的这把,是靳晏礼的。 去年?暮冬,两人?刚结婚没多久, 大多时?候是“相?敬如宾”的。 可有时?候, 人?的情绪会格外敏感、脆弱,不受控地影响着人?的言行举止。 她的腿在?严冬中疼得厉害,又想起自己被迫、无望的婚姻, 只觉得委屈。 忘记了具体什么愿意,总归在?情绪的支配下, 单方面和对方吵了一架。 外边下着雪, 她“砰——”地关上车门, 一个人?走在?人?流稀少的街道。 腿疼得厉害,走路走得都不太利索。又不想在?人?面前落了下风, 那一段路,几?乎是强撑着走下去的。 起先, 靳晏礼冷眼看?着。 后来,他打着双闪。推开?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