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花朵寻几个瓶子插进去,剩下?的掐头打散。” “至于下?午呢,也可以摆摆果盘。还有那些干果、红枣、花生一类的,今天也都要收拾出来。” “啊?” 周颂宜眨眨眼睛,思绪回笼。 静静听着?,觉得挺有意思的,“那等?我钓到鱼儿,就去梅姨那儿。” “好。” 不知道是不是有新手光环,尚处于新手期的周颂宜。 没多久,她感觉自己捏着?鱼竿,能明显感觉到弯曲、下?沉的重量。 水面的浮标不停抖动、游走。 她转头,眼光惊喜地看着?梅生,“梅叔,我好像钓到鱼了!好像还有点重量,我拉不起来。” “我教你。”梅生眼睛也染了笑,“估计还是条大的。你先不要用力,注意控线,让鱼在水中行程一个横向的8字,左右交叉溜它一会儿。” “好。” - 周自珩和靳晏礼从会客厅出来,靳晏礼本打算回到周颂宜那儿,偏偏周自珩也打算跟着?过去。 不像是去看周颂宜,更像是找个由头和他谈话?。 拐入一条小径,没什么人,“我发现我有点看不透你了。靳晏礼,说?真话?,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们也算是认识很久了,这几年,却是越来越摸不清你到底想做些什么了。”他不解,“颂宜想和你离婚,我能理解。那你呢?不打算继续了?” “当初,我爸尽管对于徐致柯不算满意,但如?果能经受住考验,也不是不能给机会。只是这机会,他没抓住而已。” “后来,他也替颂宜想看了北京内适宜的结婚对象。纵使?最终他挑挑拣拣没看上满意的,但你们靳家,从始至终就不在考虑范围内。” “这段婚姻,是你自己求来的。”周自珩皱着?眉,“现在呢,就打算放弃了?我只有这么一个妹妹,你究竟存着?什么目的?” “我能有什么目的?”靳晏礼反问。 漫长的沉默过后,他自嘲,“我的目的就是爱她。” “仅此而已。” 两?个人之间的感情私事,他并不太想和周自珩过多的着?墨。 曾经,他试图让周颂宜融进自己的世界,既然她不愿意,那他只能换一种方式了。 换他,来走进她的世界。 这条路,是通往荷花湖的路径其?中之一。走出小路,桥面上坐着?的人影,清晰地落进眼底。 周颂宜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过来,正跟着?梅生垂钓。 大概是运气还不错,刚出来,就目睹她恰好钓到鱼的这一幕。 起初,有点儿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后来,在梅生的帮助下?,开始有样?学样?。不多时,鱼竿往上拉,拉起一条大肥鱼。 她笑开了眼,但又?不敢将?鱼从鱼钩上取下?。 手里攥紧了鱼竿,抬高手臂,等?着?梅生帮她把鱼取下?来,扔进矮凳旁的木桶中。 清晨的阳光,水光潋滟的湖面。一阵风,吹皱湖面,连同阳光一并推进岸边。 她沐浴在柔和、散漫的光线中,乐不可支。 笑弯了腰。 靳晏礼注视着?,即便听不见声音,却也能感受到那种温馨的氛围。这种感觉,她很少施舍给他。 他贪恋的目光,犹不肯收回。 “这几天,她的心情其?实算不上很好。尤其?是刚回来的那几天,总是心事重重的模样?,这样?恣意洒脱,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周自珩自然也是注意到了这一幕,嘴角轻扯,眼里浸笑,“她以为我们看不出,其?实大家只是没有戳穿而已。” 靳晏礼垂下?眼皮,问:“她什么时候,开始吃安眠药的?” 说?到后半句时,喉头哽塞。 “她告诉你的?” “不是。” “我自己发现的。” 周自珩沉默一会,目光重新移向正笑颜如?花的周颂宜,“什么时候开始的,大概是中学时期,她就断断续续地吃。除了安眠药,还有止痛药。” “初二那年寒假,我亲生母亲带颂宜去国外?滑雪,结果遇上雪崩。等?发现的时候,我妈已经没了呼吸,而颂宜则是在icu待了好一阵子,才勉强转入普通病房。那之后,她选择性遗忘掉了这段对她而言,痛苦的记忆。” “当年,我们打算让她在国外?接受治疗的。可奈何她一直不肯,每天不是把自己关在房间,就是沉默不发一言。无奈应允她回了国,接受最保守的治疗。效果有,但并不能一劳永逸。” “每年到了冬天,她还是疼。相比最初,她已经学会了忍耐。疼得睡不着?的时候,她就吃安眠药。一开始,她是偷偷背着?我们的,把药瓶上的痕迹尽数清理掉。后来有次,处理得不及时,被我们发现后,她就光明正大地不避人。” “她好面子,这件事没告诉你吧?” 漫长的沉默,靳晏礼的眼圈微微泛红,视线重新落回湖上桥。 周颂宜似乎又?钓起了一条鱼,兴致高昂,眼睛弯成一道月牙。 笑容像秋天的柿子树,上头挂满沉甸甸的深橘色的柿子。 那一刻,很难让人将?这些经历安在她的身上。 * 下?午,周颂宜犯了困,于是没去整理果盘这些。 到了晚上,精气神足了些,和梅婷她们在院子外?的花圃掐玫瑰花瓣。 今天月光亮堂堂,明天指定是个好天气。不过现在是秋天,夜里的温度和白?天相比,差度还是比较大的。 她掐完手头上的这朵后,顾及到自己肚子里还有一个,于是将?花瓣扔到竹篮里。 起身,捂着?嘴打了个呵欠,“我有点儿困了,再掐几朵,就不待在这儿了。剩下?的一点,交给你们了。” “行,早点休息。”梅婷起身,“我把这剩下?的,先保存着?,明天早晨早起,再摘点。不然,我怕经过一晚上,这些花瓣怕是要蔫巴。” “行,你去吧。”秋花说?,“这儿交给我。” 等?人走远后,她突然问周颂宜,“颂宜啊,你怀孕这件事,有没有和晏礼那孩子讲啊?” “他不知道的。” 秋花叹了口?气。 周颂宜笑了,反倒去安慰对方,“没关系的。孩子的去留,我还没有想好。” “我心中有数的。” 见她这样?,秋花也没再说?点什么。 临走前?,周颂宜从花桶中抽了几只玫瑰。 回到房间后,往自己空了许久的花瓶里灌了点水,将?这几支花插了进去。 进浴室洗漱后,躺在床上,周身静悄悄的。 不知道过去多久,靳晏礼也没回来,原本绷着?的心弦,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开始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