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好像看到?你爸了。” 她低头喝了一口茶,似是苦恼。 “可?能是年纪大了,有点?眼?花。” “……” 她的语气像是在?说笑,但颜泠还?是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确实是颜肃。 还?有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一脸谄媚地围在?他周围。 颜泠睁眼?说瞎话:“嗯,确实是你眼?花了。” 知道颜泠是在?顾及着自己的面子,书芸也照着演下?去,当做没看见。 刚吃了一口菜,就听到?男人熟悉的声音。 “你们在?这吃饭?” 书芸一抬头,便与颜肃对?上目光。 想一想,自己有多久没见到?这个男人了。 满打?满算,也有七年了。 记忆好像还?停留在?他们签离婚协议的那天。 而他的相貌,身上那种成熟又稳重的气质,依旧与当年不相上下?。 书芸只愣神了几秒,指着这满桌子的菜:“你这问的,不是废话吗?” 身后跟着的那几个男人暗自擦了擦汗。 心里都在?想这女人是谁,敢这么跟颜董说话。 然而比书芸说话更不客气的是颜泠,“没什么事的话,我们要吃饭了。” 意?思是你打?扰到?我们吃饭了。 颜肃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她们母女话里的意?思,留下?一句“慢用”便抬起脚步走人。 男助理紧跟其?后,听到?他说:“去把她们那一桌的账单结了。” “好的颜董,我马上去。” 说不清是为什么,颜肃刚刚一进门,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坐在?窗边的女人。 他向来?是一个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的人,明知自己不待见,却还?是过去打?了声招呼。 而书芸,对?他跟从前一样,总是嘴里不饶人。 他回头又看了一眼?。 角落的那一桌,书芸坐在?两人的对?面,脸上挂着笑,是刚才没有的。 颜泠给她夹着菜,她笑着吃下?。 又冲颜泠旁边的陈濯清说了些什么,满脸欣慰。 多么其?乐融融的一家人。 但与他无关。 — 书芸刚才喝了太多茶,吃饱喝足后便起身去了趟洗手间。 颜泠陪她一起,想着顺便把账单结了,却被前台告知她们那一桌已经有人付了。 她想应该是陈濯清给的钱,便没再问下?去。 三?人准备起身离开时,陈濯清说去结下?账。 颜泠疑惑:“你刚刚不是付过了吗?” 陈濯清:“没有。” 书芸听着他们两人的对?话,很快就猜到?是谁:“应该是你爸。” “他人傻钱多,给了就给了吧。” “……” 刚好吃完饭从包厢里出来?的颜肃听到?这句话。 他闭了闭眼?,语气无奈地喊了声她的名?字:“书芸。” 刚才那几个合作方?一直在?猜测这个女人是什么身份,眼?下?听到?这个名?字顿时觉得熟悉。 哦,原来?是颜董的前妻。 难怪,难怪。 “叫我干嘛,是不是要我把钱吐出来?给你?”书芸指着站在?自己旁边的陈濯清,“反正我女婿不差这点?钱。” 颜肃:“谁要跟你计较这些了?” “不计较那我们就走了,别挡道。” 书芸侧身越过他,头也不回地往门口方?向走。 她下?楼梯时,裙摆有点?长,伸手提了下?。 但又意?识到?什么,很快又松开。 可?颜肃还?是看见了。 那一闪而过的,泛着金属光的东西。 书芸坐上车的后排,抬手捂住额头,神情有点?懊恼。 她太了解颜肃那人来?,他一定?会找上门来?问个清楚的。 果不其?然,第二天,书芸在?自己家又看到?了颜肃。 门是家里煮饭的阿姨开的,不知道他身份,听到?他说出书芸的名?字便开了门。 书芸推着轮椅出来?,捕捉到?颜肃在?看到?她那一刹那的震惊。 有些事听到?的,和亲眼?看到?的不一样。 昨天他让助理去调查书芸这几年在?国外的经历。 方?才知道她出了事。 就在?他们离婚后的那几天。 她从前是跳舞的,没了双腿,跟没了命有什么区别。 “别用那种同?情的眼?神看我,这可?不像你。” 书芸把轮椅推到?沙发那边,倒了点?茶叶进杯中,“我这里没你爱喝的那种茶,你就随便喝点?吧。” 看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像是听不到?她说话似的,她瞥他一眼?:“还?要我请你坐?” 颜肃依言坐下?。 书芸给他倒了杯茶,拢了拢身上的披肩,“我人你也看到?了,喝了这杯茶就走吧。” 这么多年过去了,有些事再追究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书芸是个不太喜欢回忆过去的人。 “等会泠泠和我女婿就要回来?了,你知道的,你女儿不待见你。” 今天天气好,颜泠一大早被陈濯清拉着去晨跑了。 颜肃看着她现在?这个样子,脸上难得出现复杂的情绪,百感?交集。 他大概能猜到?书芸为什么会不告诉他。 她有她自己的骄傲。 两人离了婚,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她也没必要告诉他这些。 只是,看着自己曾经的枕边人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的心里,多多少少,有点?愧疚。 茶水有些烫,等待晾凉还?需要点?时间。 书芸想着刚好他人来?了,趁着这会功夫,有些话自己以后也不用特意?去找他说清楚。 “陈濯清,我很满意?。”书芸想说的事关于自己女儿的事情,“听泠泠说,你不太喜欢他?” “他身世太复杂。” 颜肃见她开了口,顺着她的话说道,又给出自己的评价:“出身也不好。 书芸反驳道:“泠泠又不需要联姻,不用在?乎这些,她自己喜欢就行。” “也是。”她轻嘲一笑,“你这人,不懂什么是喜欢。” 颜肃一噎。 她总是这样,对?他话里带刺。 颜肃:“你不知道,陈濯清的父亲……” 书芸:“我知道。” 颜肃:“你知道?” 书芸:“嗯,我很早就知道。” “颜肃,平心而论。”书芸问他,语气认真,“那是他的错吗?” “为人父母,我只会心疼他。” 心疼他出生在?那样的一个家庭环境里。 而不是去排斥他的出身。 — “好累,我跑不动了。” 颜泠喘着气,双手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