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付泽的目光，陆骁侧头，俩人视线在空中交汇。 又是莫名其妙的对视，这次付泽却不想撤回了，陆骁也没有动作，他们之间好像展开了一场无声的较量，谁先收回视线谁就是认输。 由于俩人对视得太过专注，又还在第一排，很快就吸引了老教授的注意。 老教授走到二人跟前，敲敲桌面。 付泽回过神，条件反射拿了旁边的书做掩饰，却在看到书页上印着的“数学竞赛题”几个大字时沉默了。 付泽：“......” 陆骁：“......” 老教授：“......” “好了，那么我们就有请这两位同学来给大家分享一下吧。”老教授背着手踱步上讲台，还很贴心地将ppt往前调了一页。 “如果你是同性恋，你会不会告诉别人？” 付泽：“”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选的应该是传统文化课，为什么会牵扯到伦理学的范畴？ 陆骁也是嘴角一抽，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你们谁先说？”老教授的一句话让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们俩人身上。 “刚才不是还在深情对视吗？现在叫你们说怎么不说了” “咦——”教室瞬间爆发出一阵起哄声。 付泽扣着手指，抿紧了嘴唇。 陆骁也是一言不发，脸黑得像是吃了苍蝇。 “那就你先说吧。”老教授指了指付泽。 付泽脑子飞速运转，硬着头皮说道：“我觉得这个事情说不说都能理解毕竟触及到隐私问题.....如果是我的话....” 想到了什么，付泽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 “我可能会说吧。” 话音刚落，付泽发觉陆骁又在看他，不过等他回看的时候，陆骁已经收回了目光。 “那你呢？” 陆骁轻咳了一声，道：“我不是同性恋，假设不成立。” “噗——”有人直接笑了出来。 老教授也笑了，不过没再追问，只提醒了一下要认真听讲后挥手让他们坐下。 后半节课，付泽直接背对陆骁侧着身子坐，拿着笔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 几十分钟过去，他一道题都没算出来。 下课后，陆骁率先出了教室。 付泽收拾好东西跟出去。 一直下了楼梯，在拐角处的时候他叫住了陆骁。 陆骁脚步没停，不知是不是没听见。 “陆骁！”付泽这次直接喊他的名字。 陆骁还是没停。 付泽跑上前，一把拉住了陆骁手臂。 陆骁这才停下，这时正是下课高峰，学生从教学楼鱼贯而出，大厅堆满了人，即便是在角落，俩人拉拉扯扯的举动还是吸引了一小波人打量的目光。 付泽缩回手，对陆骁说：“我们聊聊吧。” 陆骁没说什么，沉默地走了出去。 教学楼背后是一条小河沟，白天有很多小情侣到这来散步顺便腻歪一阵，现在天快黑了，只有两只大鹅学长还在岸边扑腾。 陆骁始终是那副高冷的样子，下巴微抬，薄唇轻抿，眼里透着轻蔑与不屑，像是在怪面前的人浪费了他宝贵的时间。 如果是之前的话，付泽应该会先说抱歉，耽误他时间了。 但现在付泽是一点都不想说。 陆骁讨厌他他心里清楚，但何必那么咄咄逼人，不想要他就直说，何必在当着那么多人面让他难堪？ 还问他那种问题，最后又给他发通知说他面试过了。 这不是存心玩他吗？ 付泽不懂为什么他们会变成这样，就算最初是他的错，可他歉也道了，还主动提出赔偿，是陆骁自己不要。 所以现在陆骁到底是什么意思？ 付泽不是喜欢惹事的性子，但如果有人故意招惹他，他也不怕事。 “想说什么，说吧。”陆骁双手环胸，一副“我就看着你狡辩”的模样。 这人怕是要感动死了吧，他今天上课时特意数着第八个给他发了通知信息，还是在整点发的。 付泽一句话就打破了他的预想。 “你什么意思？” 是意料之外的质问，陆骁愣了下：“什么？” 付泽：“我说你什么意思？” “明明根本不想要我，还给我发什么消息？” “我很好玩是吗？”付泽一脸严肃，抿了抿嘴接着说，“如果你不想见我就直说，何必这样玩我？有意思吗？” 付泽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陆骁：“之前衣服的钱，你看看够不够，要是不够我再补给你。” 陆骁盯着他手上褐色信封，一时没了动作。 在如今都是线上支付的时代，这人为了赔他还特地去银行取了现金？ 陆骁拧眉：“我说了，不用你赔。” 付泽也不收手，就那样举着，大有一种“你不收我就不走”的架势。 “还有，我什么玩你了？”陆骁问。 这人还不承认，付泽生气了吗，点点头：“好，那你说，你们给我发的那短信是什么意思？不要我就算了，故意先通知我过了，然后想看我笑话是吗？” “......”陆骁脸色也不好看，他现在可算付泽什么意思了。 但他不想解释，好像只要解释一句，他就在付泽面前败下阵来，最可怕的是还会给付泽一个错误的信号。 半天陆骁憋出了一句话：“你想象力还挺丰富。” “万一就是单纯地通知你过了呢？” 付泽眨眨眼，没说话。 陆骁想了想，“啧”了一声，没好气道：“你以为我很闲还是你很好玩？我哪有空去瞎搞这些？” 付泽胸膛微微起伏，静了片刻：“......什么？” “就是单纯通知你一声，你过了我们的面试，现在只要你已经算是学术部的一员了。”陆骁没办法，勉强解释了一句。 “......” 大鹅学长慢悠悠从俩人脚边路过，走到陆骁身边的时候还拍了两下翅膀，溅了陆骁一裤腿的水。 付泽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对陆骁的话将信将疑。 陆骁摸了摸鼻尖，掩饰性地轻咳一声，不自在地看向了别处。 “其实早在开学的时候我们就看中你了，一直想拉你进学生会。” “那你那天还......” “正常询问而已，有什么问题吗？” 付泽张了张嘴又闭上了，之前那种势如破竹的气势渐渐散去，皱着眉站在那里一副很纠结的样子。 “所以你要不要进？”陆骁问他。 付泽望着陆骁的眼睛，想辨别这句话的真假。 陆骁将他一直举着的手拍下去，站到离他只有二十厘米的位置，微微低头与他对视。 薄热的呼吸喷在付泽脸上，酥酥麻麻的。 “他们都很看好你，希望你很加入我们。” 话不经思考就脱口而出：“那你呢？” 一说完付泽就后悔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种问题，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