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总之他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他不停释放能量维持着森木傀三的生命迹象,不至于让别人以为他没救了,直接放弃治疗送进殡仪馆。 武装侦探社的人也没有放弃,不断地在他耳边叫着他的名字,试图给他传递力量让他坚持下去。 森木傀三:“……随便吧。” 他说:“我睡了。” 他好像根本不在意自己是会死还是继续活下去,再也没有理会过系统和周围的声音。 从遇到太宰治开始他就消耗了太多的精力了,根本不像是在黑衣组织里那么轻松。 太宰治太难对付了,他一边不相信黑乱和另一个太宰治之间的友情,一边又忍不住想要试探。 一次次威胁黑乱,试探他的底线,看他到底对另一个太宰治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感情,又能做到什么地步。 在森木傀三看来,太宰治才更像是猫猫,而且是那种看起来蓬松,其实很胆小的猫猫。 黑乱是张牙舞爪充满活力的瘦小猫猫。 他会好奇地看着太宰治踏入自己的领域,在他望过来的时候给予自己最真实的反应。 然后——毫不犹豫的进行反击。 你不是想知道吗—— 我和另一个太宰治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到底能为他做到什么地步—— 第18章 黑暗侦探(18) “直升机最快也要15分钟。” 在另一个乱步被送进急救室的时候,福泽谕吉拿着电话,语气沉重地对所有人说。 他通过政府的关系联系到了直升机,可以把与谢野直接带到这边来,然而他不知道还能不能赶得上。 他看到那个乱步的时候,他的呼吸就已经很微弱了,而且……那么多的血…… 看到一袋袋血往急救室里送,福泽谕吉捏紧了手机,担忧地瞥了一眼身旁的江户川乱步。 他的视线在乱步脸上停留了好一会儿,眉心不自觉地拧起,眼里的担忧清晰可见。 乱步不是没有见过别人的死亡,但是这次不一样。 福泽谕吉比侦探社的其他人更早认识乱步,所以他也比其他人更清楚乱步作为天才的孤独。 好不容易能遇到一个跟自己一样的人,或者说……那就是另一个世界的他自己…… 乱步紧紧攥着拳头。 自从看到另一个乱步倒在血泊里,他就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他明明问过另一个自己,那个炸弹控制器是用在哪里的,然后—— 他又被骗了。 那个炸弹确实不在另一个自己的身体里,可是放在了帽子里。 乱步最早的那套侦探式的衣服就是社长送的,所以他很珍惜自己的衣服,他怎么也想不到,另一个自己竟然会允许别人在里面放炸药。 他不得不承认,他猜不透另一个自己的想法。 他也无法想象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让另一个自己那么绝望,连帽子里都藏着随时可以结束自己生命的炸药。 又被他骗过去了…… 看到地上那片红色血泊时,乱步心里只有这个念头。 生气和挫败不断在心里翻涌,江户川乱步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把那个可恶的骗子揪起来骂一顿吗?可他已经这样了…… 就算骂他他也听不到…… 乱步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期望一个人能醒过来,期望急救室的门打开,然后医生告诉他,那个人已经醒了,他已经没事了…… 乱步盯着面前紧闭的大门,心里说不出的委屈和难受。 为什么要这样…… 太宰那个家伙到底跟他说了什么啊…… 乱步猛地回头,之前他们的关系都变成那样了,难道太宰还没察觉到自己说错话了? 太宰治在离他们稍远的位置,微微垂着头,背贴在墙壁上,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支撑他不让他自己的身体倒下。 整个急救室前是一道白色的长廊,冰冷整洁的瓷砖反射着头顶炽白的灯光,把这条路衬得不像是通往急救的求生区,而是阴冷的太平间。 太宰治身上也散发着阴森和死亡的味道,他身上的风衣被染红了一大片,两只手上也全是救援乱步沾到的血,脸颊旁微卷的黑发被冷汗打湿,贴在他的皮肤上,让他的皮肤看起来比其他人更冷,带着病态般的苍白。 就连另一个乱步在车厢里,都没有他那种好像连灵魂都被抽走的感觉。 那时候乱步的眼神还是很亮的,整个人就像是那些放在桌面上的星星灯,只要太宰治轻轻碰一碰就会熠熠生辉。 江户川乱步有些犹豫地看了看太宰,还是没有走过去。 刚到这边的时候,敦和国木田买了几瓶水,还问太宰要不要去洗一下手,他都没有回答。 他就那样站在那里,低垂着头,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手上的血,就好像在看什么重要的东西。 而那样东西又恰好是透明的,他都不能确认自己是不是真的拥有过。 江户川乱步看了他片刻,默 默移开视线。 这时乱步身边传来了一声轻微的叹息。 福泽谕吉不比有着超强推理能力的乱步,也没有太宰治那样的头脑,但他也不能说什么都不清楚。 比旁人多出数年的阅历让他比其他人看得更明白,也更忧心忡忡,他这时才发现,似乎比起乱步,太宰治才是更应该担心的那个。 那时候……太宰说错话了吧…… 福泽谕吉心里隐约冒出了这样的念头。 感受到他担忧的视线,太宰治忽然放下手,他的脸色在灯光下有些发白,眼神也比平时更晦涩,不过情绪似乎还算平稳。 他对福泽谕吉轻轻点头,低声说:“我会一直在这里的。” 福泽谕吉担心他会去做其他的事,比如说不顾一切想要摧毁黑衣组织,但是其实他不会。 他现在什么也不想做。 正是因为他不断试探,乱步才会在他面前做出那种决定。 太宰治在最后一刻终于看清楚了。 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每一个决定,都像是在往乱步的伤口上撒盐一样,告诉着乱步相同的信息——他根本不是乱步认识的那个太宰治。 他连乱步有厌食症都不知道。 他更不知道乱步有幽闭恐惧症。 就连另一个太宰治为什么不跟乱步说话…… 他不知道。 他什么都不知道。 因为他根本不是那个太宰治。 太宰治做的每一件事,就好像在提醒乱步,哪怕短暂地在美梦中沉浸过,经历过这么多,他也该清醒过来了。 这不是他的世界。 他所有的经历,做过的所有事情,在这个世界上都找不到任何痕迹。 没有人认